另外一邊

提親失敗的厲若玄，這一天什麽地方都沒去，也沒坐下認真打坐修行，更沒去看堆了滿桌的折和一小堆函。

一直坐在院中的花壇邊，麵無表的盯著花壇的一些冬青樹出神。

冬青的葉子翠綠飽滿，看著一片生機。

映的厲若玄的臉如同鍋底似的。

院中沒有其他下人，隻有朱深一個人，站在不遠的屋簷下，沉默的守著自家大人。

中飯沒吃，晚飯沒吃。

傍晚天空風雲變，烏雲上湧，很快便下起雨來，朱深也沒厲若玄。

等大雨落在上時，厲若玄才抬頭掃了一眼昏暗沉的天，慢慢的起，走到了屋簷下，他沒有去抖落上的雨，任由雨水滲服，暈染開一片片的。

這個年輕的男人負著手。

著逐漸變大的雨幕。

看了很久，才道。

“朱深，我這人很差勁嗎？”

朱深等了一天，哪兒想到等來這麽一句話，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一句話，大人怎麽會問他是不是很差勁。

朱深趕抱拳道。

“大人，您為什麽這麽說。您怎麽會差勁呢，您日理萬機，一心為了北涼勞。不管何時都是北涼的利益優先！您是當之無愧的國之重臣。北涼有您做國師，讓皇帝陛下很放心，讓萬民也很安心。屬下這輩子能為您效勞已經覺得肯定是上輩子燒了高香。屬下覺得很自豪。”

“我……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朱深的話有道理，但厲若玄知道，他想問的不是這些。

朱深不解：“……”

厲若玄頓了頓，組織好語言，道：“我不是說為北涼，從私人角度出發，我真是一個城府極深，凡事都先算計的人嗎？”

說完後。

他旋。

目直直的看著朱深。

朱深被這一子幽邃的目盯得渾發，腦子很，一片空白，憑借著直覺回答道。

“大人，您為國師大人，怎麽可能用一般人的角度去看待。如果真用私人角度去看待的話，假若你不備這份才能，也坐不上這個高位的。如果大家都像是我等下屬一樣沒腦子，那北涼不是早完蛋了。”

頓了頓，又小聲的補充道：“再說了，您不是一直說，在其位謀其職。”

厲若玄聽著朱深的話，又漲了一些自信。

他才不是齊青杳說的那樣差勁的人了。

還詛咒他這輩子孤獨終老。

娘希匹的。

他隻是現在懶得找人罷了。

又不是真的沒人喜歡。

他可是當朝國師大人！

要想要人的話，這人還不得在北涼京城排隊等著他挑。

隻有這人，真是個蠢貨，本國師大人都親自上門提親了，你還拒絕。

沒眼的蠢貨！

厲若玄忽然哪壺不開提哪壺道：“江夜乾要辭了。不做北涼的首輔了。”

“……”朱深呃了一下，心說，給他說這個做什麽？

厲若玄自言自語般的道：“你說，他到底是瘋了呢，還是瘋了呢。好好的首輔大人不做了。年紀輕輕的打算辭？我無法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你作為一個普通人，幫我梳理一下他的想法！你說，他好好的辭，想什麽呢。”

自從遇到齊青杳起，邊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就讓厲若玄覺得太難理解了，如今，江夜乾還要辭……一個個，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