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謝媯投靠那天晚上,長樂依舊沒有得到答案,也許穆川暗中調查過自己,又或者別的什麼,但那都不重要了。
比起前世的真相,在意的是結果,既然決定要逆天改命,扶持皇兄上位,就已經把穆川劃分為敵人。
之後的宣講,沒有了董家兄妹的攪和,算是清靜了很多,江雪黛自那件事之後,專程來未央宮請罪,上還是著冤枉,算是這裡麵最慘的人,徹底失去未央宮的信任,又得罪了董家。
但眼下還不是慶賀的時候,董家也隻是暫時被打,抓住機會還會起來的,需要做的還有很多。
今年北齊,寒期來得特別快,不過年末,宮殿便生起了炭火,一進屋便是一團暖氣,謝媯來的時候,隻穿了件長袍,也許是常年習武的原因,並不懼冷,飛遙前來奉茶,接過道了聲謝,便安靜地坐在殿。
過了一會兒,長樂才從室出來,剛至初冬,就捧著暖壺,麵看起來有些清淡,朝著謝媯一笑,「姐姐久等了。」
「我也剛到。」
飛遙引起其餘婢全部退下,關好門窗,長樂便開門見山,「姐姐可想好了?」們早在兩年前便已經有書信往來,那時長樂在皇陵,謝媯是第一個知道要扶持太子的人,也是第一個表示要支援的人。
這次的見麵,算是雙方達一個盟約,但長樂很清楚謝媯的心思,儘管藏得很好。
眼前這個子,行為舉止皆為男兒做派,眉宇之間不似兒般,生出氣宇軒昂的男子英氣,再向下是一雙圓潤的杏眼,鼻樑高鼻尖圓小巧,薄小,比例恰到好。高挑秀雅的材,一頭黑髮不任何珠釵,簡單的用一個木簪固定住,就算是坐著,也是立著背,不見一慵懶之。
難以想象,這般子,前世會毅然擋在皇兄的前,想到此時,心間湧出一酸意。
謝媯沒有察覺到長樂的緒,放下茶杯,低聲道:「我所謀之事,涉及黨政,早已將個人安危拋之腦後,但謝家,我知道以公主手段,能夠達我心願。」
一人犯錯,九族同罪的道理長樂自然懂,此事若是了倒好,若是不,以李長煊的決斷,怕是不會留任何後患的。
「姐姐放心,不管事與否,謝家都不會其牽連。」
眼前這個子,沉穩知分寸,實在和傳言中的形象無法聯絡起來,聽了長樂的保證,謝媯纔算安心,「多謝公主。」
兩年前,在邊境九死一生,是長樂派人給之法,後來回到金陵,收到長樂的信件,請求結為盟友,那時隻當是個笑話,區區一介子,又遠在皇陵,怎麼可能扶持東宮。
但那日宣講,子口舌如箭,立場堅定,突然就開始認真審視起來了,也許結為盟友不失為一個好方法,至終於能為李長琰做些什麼了。
「眼前的形你也看到了,皇兄的境並不好。」長樂輕嘆一聲。
謝媯明白了長樂的意思,直接說道,「願為殿下分憂。」
長樂等的就是這句話,「皇兄也到了適婚年齡,拉攏朝臣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聯姻。」
聞言,謝媯一怔,心口有些微疼,但長樂的話並不道理,自古以來,婚姻就是締結權貴的紐帶,沒有比這更簡單直接的方法了。
「想必殿下心中已有人選。」放眼金陵,權貴之中,數寧國公府的長和戶部尚書千金為最,後者已經投靠陵王,那麼,隻能是寧大小姐了,或者其他權臣之。
長樂突然賣起關子來,「姐姐不防猜猜。」
謝媯想了想,「寧國公之寧倩。」
「姐姐還真是不瞭解我,就算要締結婚姻,我又怎麼會把一個不我皇兄的人送到他邊呢。」那暖壺已經沒有了溫度,炭火燒得正旺,用手指點了點水,在桌子上寫下了謝媯的名字。
見長樂一筆一筆落下,謝媯心跳飛快,最後收筆,依舊不可置信,長樂選中的人居然是自己,要知道今年已經二十,不僅年長李長琰一歲,而且早就過了子婚嫁的年齡,就算是謝家長,但也不是合適的人選。
儘管有那麼多顧慮,可是在看到那水痕中的字跡時,的心還是歡喜了一下的,「多謝殿下抬,此事恐不妥。」
「有何不妥?」盯著謝媯的眼睛,「你喜歡皇兄不是嗎?」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宣講時,慕的神,肩而過時,駐足的神,大多時候男兒做派,卻在見到李長琰時,會規規矩矩行兒家的禮。
如果這不算是喜歡,還能是什麼?
雖然那太子哥哥現在還沒有察覺到,但為何不做一做這月老,為這兩人圓一圓前世的意呢?
謝媯被說中了心事,也不願遮掩,「喜歡又如何,太子至今未婚,又怎麼會願意將就。」
「你又怎知娶你是將就?」李長琰至今未娶,不過是怕自己與陵王奪權失敗,連累無辜之人,人一旦有了牽絆就有了弱點。若是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對對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辜負。
謝媯是謝家長,若是嫁進東宮,在文臣方麵,東宮就能與董家抗衡,一舉兩得。
謝媯苦笑,「殿下可知,太子並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如果不是這樣,大可直接告訴李長琰自己的立場,可是李長琰不屑的幫助,這才轉投未央宮。
關於此事,長樂並不知,隻是突然在謝媯的上看見自己從前的影子,而不得的子萬般皆苦,隻是可惜當時沒有謝媯這般睿智,隻想著擁有,隻到擁有後自己滿心傷痕,才懂得什麼放手。
果然,先心的人都輸了啊。
和謝媯一樣,但皇兄和穆川不一樣,皇兄坦,不就是不,也許弄清楚皇兄因何討厭謝媯,他們之間的誤會就能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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