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平日裡也是極為妥帖的,辦事周到,也沒出過差錯,大抵是太過勞累了,不如就罰半個月的月俸讓警醒警醒也就是了。」尤氏微微笑道,目落在蘇魚的上,一襲輕紗般的白,讓如同在煙中霧裡般朦朧,舉手投足間並沒有尤氏所想象的俗,反而十分的優,帶著的貴氣。
這樣的蘇魚,若是不能為所用,為娉婷鋪路,那便去死。
「哎喲我發覺尤氏這說話有意思得很了,自己的丫頭出了差錯,問大侄要怎麼置,結果大侄說了,偏又不按照大侄的意思來置這個香,那你原來問幹嘛呀。」蘇夫人譏諷道。
尤氏臉一變,沒等說話,卻又見蘇夫人從手腕上擼下兩個金燦燦的鐲子,塞到蘇魚的手裡,「大侄,二嬸別的沒有,唯獨錢財多,這兩隻金鐲子,就當做是二嬸給你的見麵禮。」
旁邊的蘇蘿扯了扯蘇夫人的袖,「母親,金鐲子大姐姐這樣緻的人兒帶,怕是有些俗了。」
蘇夫人一拍腦袋,「是呀,我記著家中還有一套羊脂玉打的首飾,原先留著蘿人後戴的,我這就命人去取來,蘿的再打一套便是。」
羊脂玉首飾?還是一套的?
榻上的老夫人立即睜開了眼,看了看蘇夫人,軲轆的爬起來,「老二家的……」
這老夫人一睜眼,蘇夫人就知道要說什麼,「喲老太太,您不是不舒坦嗎,這怎麼神頭一下子就好了?」
「不是的,我是想說……」老夫人的話再次被打斷。
「我明白老太太想說什麼了,是不是老太太沒有給大侄兒見麵禮呀,還有尤氏,你們給沒有給呀,沒有給的話,不如就趁現在,一併給了大侄兒。」蘇夫人咯咯笑道,可不相信,尤氏和老夫人這麼摳門的人,會給了見麵禮。
老夫人的臉一下子就變了,不是想給什麼見麵禮,是想把那套羊脂玉首飾給要過來,那可值不的銀兩呢……可不是要給什麼見麵禮的。
想想,哎喲哎喲喚著,裝作沒聽見蘇夫人的話,重新躺了回去。
「二嬸,這見麵禮會不會太過貴重了。」蘇魚說道,知道蘇夫人財大氣,可一整套的羊脂玉,還有被塞進手裡的金鐲子,這價值已經不菲了。
和二嬸沒有什麼集,即便二嬸對的母親有所好,可這禮這般的重…前世分明隻是給了普普通通的一份見麵禮而已。
難不,二嬸聽說了白天的時候在府門口發生的事高興了?
「傻丫頭,二嬸給你的,你就老實收著,二嬸不差那兩個錢。」蘇夫人哈哈笑道,「老夫人這病得又躺下了,可別忘了見麵禮,還有尤氏,這見麵禮……」
「我自然是命人準備了的。」尤氏吐出一口氣,平靜的說道,「這侯府裡頭的事,就不必弟媳來管了。」
「哎呀,我也沒說尤氏你沒有準備,我隻是覺得有些擔心,尤氏你妾室出,連嫁妝都是沒有的,我送了一套羊脂玉,那你也不能落於我的下風,送的太寒酸了不是?」蘇夫人是怎麼看侯府的這一家子,怎麼看就不順眼,對於尤氏,更是能踩就踩,哪兒是尤氏的痛腳,就專門往哪兒踩。
「不勞弟媳掛心!」尤氏幾乎是從牙裡頭磨出來這句話的,眼底出一霾。
蘇魚看得樂嗬,蘇蘿從一旁竄出來,拉住了的手,笑嘻嘻的同尤氏說道,「伯母,侯府什麼時候舉行宴會呀?」
「什麼?什麼宴會?」尤氏一臉懵,這不是還在說見麵禮的事嗎?怎麼一下子又跳出來一個宴會了?
「唉,這前頭正室夫人留下的孩子,在尤氏你這裡果真是連草也不如,見麵禮都要我提醒,大侄剛回了京城,又被封了昭郡主,侯府難道不應該舉行一個宴會,邀請一些千金才俊來家中作樂,也告知眾人,侯府尊貴的嫡長回來了麼?」蘇夫人抹了一下眼角說道。
蘇魚心中平靜,過窗檯看向了外邊黑暗的天,前生二嬸也是這麼提議的,可剛回來,又被尤氏虛假的母矇住了心眼,在尤氏的訴窮下免了這個宴會。
「這不必吧,日後我領著魚兒去參加多一些宴會,大家也就慢慢兒地認識了,侯府近些年來的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魚兒,你是個的,不如就把這件事到你的手中決定可好?」尤氏出一副愁容來,將問題到了蘇魚的手中。
蘇魚若是決定要舉行宴會,那便是不為侯府考慮了,若是決定不舉行宴會,那便是親手推了二嬸的好意。
兩難境地,蘇魚卻笑了出來,「原來家中這般窮了,倒也不必舉行什麼宴會,我回來便接了聖旨,京中權貴必定都有所耳聞。」
即使明知尤氏在哭窮,可還是要推了這個宴會,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
「哪裡是窮啊,分明是有人摳門,這侯府窮得連宴會都辦不起來了麼?我記著前些日子娉婷及笄,甚至連辦了三場的宴會,可風了呢。」蘇夫人譏諷道。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一聲通報,「老夫人,宮中的賞賜來了,麥原公公也一併來了,此時正由侯爺陪著在前廳喝茶呢。」
宮中的賞賜?
老夫人又咕嚕嚕的從榻上爬起來,讓婢侍奉起,「宮中的賞賜下來了,老必定也要親自去見麥原公公,為大孫兒謝一番的。」
謝是假,看上了宮中的賞賜是真吧?
蘇魚暗暗嗤鼻,早已明白了老夫人的子,哪兒有錢,就往哪兒鑽,據說當年,還是老夫人的父親對老侯爺有救命之恩,否則就憑老夫人這短淺的目,如何能當得侯府主人的位置?
蘇夫人也明白了,撇了撇,悄悄的在蘇魚耳邊說道,「你要小心,別讓該屬你的賞賜給旁的人拿了,到時候骨頭渣都吐不出來的。」
「多謝二嬸提醒。」蘇魚道謝道,對蘇夫人,也更加親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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