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不可能从裴宴赫这狗手里白拿东西。

沈以枝也不是白长这么大的，才不乐意顺他的道，“不给算了。”

不信陈烬炀他们没有。

沈以枝别开脸，当着裴宴赫的面，打开手机，翻陈烬炀的微信，发了条消息过去。

与此同时，陈烬炀昨晚通宵一夜刚睡醒从被窝起来，人还没清醒，看着一前一后弹出的两条消息，了眼，勉强才看清内容。

今天枝的很开心：【二火，你有没有程珠菡的联系方式？】

Freedom：【说没有。】

一瞬间，陈烬炀满脸问号，挠挠头，搞不懂他两这又是在闹哪出，

大脑下意识听从指挥，给沈以枝回了条消息。

【没有好像】

陈烬炀没有，沈以枝也不气馁，转而去问商括珩。

结果得到的是同样的回答。

商括珩：【没有】

沈以枝真是纳闷了，头一回在他们上到默契二字。

又翻了翻列表，多问了圈子里其他些点头之的几人，出乎意料的同样的答案。

须臾，关掉手机，平静地朝某人看去，“说吧，你要什么。”

裴宴赫铁定是在报复前两天抓他头，坑他卡那件事，

果然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裴宴赫不动声地将手机反扣桌面，漆黑的眸紧锁在上，对视，沉默许久。

办公室里静的出奇，无人开口。

缕缕阳过落地窗斜在沈以枝肩头，伴随着裴宴赫的声音，清晰耳。

听见他说。

“每天给我发晚安。”

沈以枝眼睫轻颤了下，对上他灼灼的视线，面无表却又带着点无语。

“裴宴赫，你哪筋搭错了？”

裴宴赫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发出清脆无章的声响，暴出他兵荒马乱的绪。

“不答应？”他语气悠悠：“那就算了。”

真是越来越有那种邪恶资本家的范了。

沈以枝长舒了口气，从长沙发上站起，走到他办公桌前，手掌撑在桌面，好整以暇地垂眼俯视。

“行，。”

上半微微前倾，距离拉近些许，“裴山山，你失眠啊？”

还要每天给他发晚安，真不知道哪来的病。

裴宴赫一贯冷然，轻“嗯”一声，没有解释压没有失眠这一事。

沈以枝纳闷，“失眠你怎么不去看医生？”

办公室里一贯冷调的木质香混清甜干净的茉莉花香，丝丝缕缕，无声侵。

微卷的顺发因弯腰的动作垂到桌面，飘扫到裴宴赫的指尖，晃轻扬，痒意袭来。

裴宴赫指尖叩着桌面的动作顿住，生怕惊扰发丝似的，角微扯，声音极淡。

“有些东西比医生管用。”

沈以枝微怔半秒，随即反应过来，睨他一眼，“想坑我直说，往我头上扣帽子。”

“……”

裴宴赫气笑了，“沈以枝，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沈以枝缓缓直起腰，离了垂在他指尖的发尾，“我这警惕高。”

“不妨着你点，以免你又害我。”

裴宴赫长叠，十指相扣放在上，在看不见的地方，挲着发丝残留过的痕迹。

他面不改道：“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初二的时候。”沈以枝几乎是脱口而出，仿佛到某种影响极大的伤害，

如果不是裴宴赫清楚知道说的是哪件事的话。

沈以枝一提就气，“当时说好不告诉我爸，结果你转头就当了叛徒，害我回家被我爸罚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晨跑。”

晨跑诶，可是早起五秒钟都费劲的人。

裴宴赫叹息一声，“不是我告的。”

沈以枝才不信，“绩单放你包里，你没说难不它自己会长脚跑去找我爸？”

初中那会儿沈以枝正值叛逆期，不爱学习，打死不学的那种，某次期中发挥“超常”，了班里倒数第一。

好说歹说把绩单藏裴宴赫包里，结果当晚回家就被沈栋梁一顿说教，结局就是十分荣幸获得了一星期晨跑，那一星期酸软的下梯都费劲。

这事记到现在，简直记忆犹新，每想起都是忍不住想暴揍裴宴赫一顿。

“是家里保姆整理我书包发现是你的名字，然后给了沈叔，不是我。”

裴宴赫破天荒的耐心解释。

沈以枝别过脑袋，不看他，“那也有你一半责任。”

谁放他包里，他没替保管好。

“我的错，”裴宴赫认栽，不想再扯这个话题，瞟了眼腕表上的指针。

“走吧，罚我陪你去吃晚饭。”

他语气说得极其自然，毫无破绽。

沈以枝也没意识到什么，回过脸重新看他，瓣扬起笑意。

“识趣啊，裴山山。”

-

晚饭地点，是沈以枝挑选的一家意式餐厅。

恰巧离这儿不远。

上置高，拥有整片落地窗，用餐时足以欣赏车水马龙的夜景，不输裴宴赫办公室那面窗的视野。

沈以枝在玻璃窗旁的座位坐下。

餐区间点着微弱昏黄的蜡烛，细长的烛火在寂静中摇晃，只够照亮小片黑暗，一侧还着朵鲜红的玫瑰花。

这氛围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沈以枝手撑着下，拧着眉，若有所思。

裴宴赫坐对面，点完菜品后递还菜单给服务员，抬眸便见苦恼的表，故作不意地问。

“你自己选的餐厅，自己不满意？”

闻言，沈以枝视线缓慢挪动到他上，压低着声音道：“我是觉得这氛围太像——”

犹豫了下，还是吐出了那两个字，“约会。”

暖黄的烛火点亮裴宴赫半边冷峻的侧脸，他角无声地勾起抹浅淡的弧度。

“有吗？”

语气疑，仿佛真在询问。

沈以枝重重点头，明艳动人的脸上浮现出笃定的表，“有！”

蜡烛，玫瑰，一男一，这还不像是约会是什么。

最主要的是这家餐厅暧昧氛围整的也太足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沈以枝拧着的眉头一松，话锋一转，“跟你一起来吃，又觉得不像了。”

顿时，裴宴赫的脸黑了下来，如同盖上层墨，随时能淌下水来。

沉默好一会儿，就在沈以枝以为这话题过去了时，才听见他微沉的声音。

“跟我一起就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