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垂眼,目落在臉上,臉上看不出任何緒,“路過。”
“?”
姜青時遲疑地抬起頭,不是很確定地問,“……路過?”
沈岸神自若,“嗯。”
“……”他這麼坦,倒顯得姜青時多疑了。思忖幾秒,猜測可能是沈岸在這附近談事,陸嘉文又和他說了自己在這兒的消息,所以他路過順便接自己。
自顧自把邏輯理順,姜青時點了點頭,“你要進去和那位小陸總打招呼嗎?”
沈岸側拉開副駕駛車門,不咸不淡看一眼,“沒那個必要。”
-
坐上車,姜青時扣上安全帶,地瞄了眼旁邊的人。
沈岸姿態松散,目平視前方,神淡然,全然沒有不自在,抑或者是追究一年多不回國,回國后不回家反而去酒吧玩的意思。
不過也是。
他們本來就是相敬如賓的聯姻夫妻,沈岸不在乎在外面怎麼玩,亦如此。
兩人只需要在父母和部分合作方面前扮演好夫妻角就行,其他時候是互不干擾的。
姜青時思緒飄飛想著,忘了把落在沈岸臉上的視線收回。
沒有注意到的是,旁邊有人在直勾勾盯著看時,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車速也明顯地變慢許多。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海棠園。這兒是姜青時和沈岸的婚房,結婚后兩人就搬了進來。
不過姜青時住了不到一個月就出國了,倒是沈岸,他婚后一直住在這邊。
下車進了屋,姜青時把包擱在一側,進了廚房。
有些口。
廚房被照顧沈岸一日三餐起居的阿姨收拾得一塵不染,杯架上只有一個黑的杯子。
姜青時的目在那個有些悉的杯子上停留三秒,隨手開了一個櫥柜,卻沒看見多余的杯子。
不悅地皺了下眉,問客廳講電話的人,“沈岸,我之前的那些杯子呢?”
姜青時好廣泛,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杯子。
和沈岸住了不到一個月時間,往海棠園添置了很多套喜歡的杯子。
“……”
聽見的聲音,沈岸偏頭看過來,目疑。
廚房隔音很好,他沒有聽見說的話。
姜青時反應過來,沒多想地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進來。
注意到作,沈岸神微斂,盯著勾起的修長手指須臾,視線往上,停在那張明艷人的臉龐。
看他依舊沒有反應,姜青時皺起眉頭,微:“你看什麼?”
沈岸看清楚說的話,跟手機另一端的人說了一句,“其他事明天到公司再說。”
掛了電話,他走到廚房門口,“要什麼?”
姜青時:“杯子。”
問他,“我之前的那些杯子你都丟了?”
沈岸正準備給拿,聽到這句沒心沒肺的話后,他挑了下眉,隨即問,“那個不能用?”
姜青時順著他視線去看,他指的是那個黑杯子。
看了一眼,姜青時狐疑,“那個不是你的?”
沈岸:“介意? ”
“……”
姜青時覺得他很怪氣,橫他一眼,在心里告訴自己,沈岸都不介意用他的杯子,也沒什麼可介意的。
再者,兩人更親的事都做過,介意用同一個杯子確實也是有點兒沒必要。
思及此,拿起杯子沖洗一遍,這才去倒水。
家里有沈岸喝的常溫礦泉水,但姜青時這人從小就挑,喝水只喝五十度左右的溫開水。
姜青時沒注意到,洗杯子間隙,沈岸就已經轉離開上樓了。
等喝完水,樓下已經沒人了。
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姜青時不爽地往樓上看了眼,才給司念發消息,告訴自己已經到家。
司念比早一些抵達,兩人聊了幾句,約了其他時間見面,姜青時退出對話框,才慢悠悠上樓。
-
海棠園是姜青時和沈岸的婚房,兩人的婚結得很倉促,但海棠園這套房子的設計布置,大多卻還是據姜青時的喜好裝潢的。
二樓是兩人的主臥,主臥連通著帽間,寬敞而舒適。
姜青時走到房間時,沈岸正好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下意識抬了眼,看向帶著一氤氳氣的男人,穿上家居服的沈岸,瞧著要比半小時前溫潤許多,鼻梁上架著的細框眼鏡早就被取下,兩人的眼神再沒有障礙遮擋就有了集。
四目相對。
姜青時撞進他幽深的眼瞳,稍稍有點兒不自在。抿了下,準備說點什麼打破這個尷尬氛圍,沈岸先挪開了視線,拿著巾往外走,“我還有事,你先睡。”
房門打開又被關上。
姜青時著關上的房門,腦袋里再次冒出大大的問號。
沈岸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想和共一室?還是真的有事要忙。
姜青時琢磨一會,沒能琢磨出答案。
放棄思考,把苦惱拋到腦后,從帽間拿了睡,進浴室泡澡。
長途飛行后泡個澡,能讓減輕疲憊。
沈岸和姜青時雖只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不到一個月,但已然清楚姜青時在洗漱方面的磨蹭。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一段時間沒見,他妻子洗漱的時間又變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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