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管不是那種會跟下屬員工們開玩笑的上司，甚至都不跟他們一起吃飯。要說對人很嚴苛，那也絕對不是，聽說趙主管家里在很偏遠的山村，特別用功才考上了很好的大學，所以很珍惜現有的工作。

是很有距離的上司，對待工作上的事特別認真，所以部門的一些老員工對還有意見。

季清羽這樣的實習生，每回見了趙主管都有些張，這一回也不例外，甚至條件反般的站起來，惹得馮則都側過頭看向了。

四目相對。

季清羽眼里閃過無奈：“……”

馮則略一思索，倒也明白過來。他沒在集團見過，卻也從馮昱那兒聽說了，大四時就在易升實習，否則也不會跟馮昱認識。

趙雯也是一愣。

對季清羽，也是現在的馮太太是有印象的，幾年前在部門實習，人外向，每天臉上都帶著笑，待下去的事也能做得很好。令人錯愕的是，實習期結束后沒幾個月，在景城的第一場雪還沒下下來時，就穿上婚紗嫁給了馮總。

這幾年，偶爾也會到馮太太。

有時候在停車場，有時候在馮總的辦公室里，有時候還會見帶著孩子去公司食堂吃東西。

每次見了，馮太太都會對含笑頷首。

馮則低聲問道：“冷？”

季清羽知道這是在給臺階，迅速回過神來，點了下頭，“有點。”

“好。”馮則起，將隨手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遞給。

也小心地走近接過，差點就要說謝謝，還好知道現在是什麼場合，旁邊還有人在，轉又回了沙發，煞有其事地將帶著雪松氣息的西裝蓋在上。

馮則可能也有演戲的天分。

在坐好后，他這才看向趙雯，問道：“什麼事？”

趙雯將整理出來的一沓文件雙手遞出：“馮總，慶典邀約已經發出，我們也統計好了人數，江總跟劉總已經簽過字，最后還要您再確認一遍。”

馮則接了過來，“好。”

趙雯帶著另一個面生的中年男人走了，走之前，看了季清羽一眼，及到對方的目，彎了彎角，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季清羽也出了一抹笑容。

等趙雯走后，才起，拿起西裝來到馮則的辦公桌前，小聲解釋：“趙主管以前是我的上司，我就是一下沒反應過來，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了。”

“好，順便糾正你，”馮則說，“現在升職為經理了。”

季清羽微微訝異，明明跟也沒什麼關系，居然有點高興：“是嗎？真好。”

馮則緩聲道：“這點小事不用張。”

人也不是機，他今天下來也險些犯了幾個小錯誤。中間有著五年的空白，他們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去適應去習慣。

最專業的演員哪怕拿到了劇本也有NG的時刻。

目前為止，他覺得他們做得很好，既沒有崩潰，也以最快的速度接了現狀，如此之下，他沒必要對實際才剛畢業、連社會經驗都沒多的太過苛刻。

“爸爸媽媽又在說悄悄話！”

完一幅巨作的馮嘉沅正要扭頭要夸獎要抱抱要親親時，一看媽媽不在，再抬起小腦袋來，發現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到爸爸那兒去了！以前就是這樣，媽媽讓不要大聲說話吵到爸爸工作，乖乖睡覺，結果醒來就看到媽媽坐爸爸上。

他們說，是在做夢，沒有這回事，是看錯了。

不記得是不是做夢。

不過這次肯定是真的！

季清羽跟馮則都被嚇了一跳。馮則不自在地說：“爸爸是拜托媽媽幫忙整理文件。沒有說悄悄話。”

說著他給了季清羽一個眼神，立刻懂了，低頭裝模作樣地拿起趙雯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一沓，意思意思地理了理，突然不經意地瞥見了一個很眼的名字。

馮昱。

易升集團旗下業務很多，地產、酒店、金融以及能源都有涉足，在國外也有投資項目，現在馮昱這個名字后跟著一連串職務，有個很顯眼的地名，墨西哥城。

原來他現在在墨西哥。

季清羽垂下眼簾，下心里那點漣漪，若無其事地將文件放好。

…

馮則說六點下班，就真的六點準時關電腦下班。

“媽媽說今天都聽我的！”馮嘉沅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今年雖然四歲，不過家里很早有意在培養的意識，現在是從小事手，比如在不用上學的日子，每天穿什麼服、扎什麼發型，都由做主，去餐廳吃飯，也會將餐單給，讓也點幾道菜。

“……我是說過。”

季清羽對馮則悄聲說：“接放學時說了不太合適的話，這是我的道歉方式。”

馮則：“……”

一時分不清誰是大人誰是小孩，還是兩個人都是小孩。

在他的世界里，家長、父母，往往也就意味著權威，由于他還沒想好要當什麼樣的爸爸，所以目前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媽媽沒意見，爸爸也沒意見。

那麼今天馮嘉沅就是老大，不想回家吃飯，一家三口來了易升附近的頂樓餐廳，下面是酒店。這也是易升旗下的產業，馮則回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酒店套房，畢竟離得近，可以充分減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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