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善和詢問地向紀云梔，紀云梔對搖頭。陸善和有些憾地點點頭。

紀云梔眼看著他們一行人出府，低下頭繼續吃好吃的。

陸玹靠過來，道：“你想和他們一起出去玩就去吧。”

陸柯和陸源都去，紀云梔早就想好要避嫌，不能去。

轉過臉向陸玹：“二爺一會兒怎麼過除夕？”

這倒把陸玹問住了。除夕對他來說和平常日子也沒什麼不同。尤其是過去的四年，每個除夕他都是在軍中度過。

“沒什麼要做的。”陸玹道。

突然的煙花竹聲，遮了紀云梔的聲音。陸玹湊俯靠近聽。

紀云梔湊到他耳畔，重復：“我想陪二爺。”

待吵鬧的煙花竹聲暫停，陸玹道：“走吧。出去走走。”

“不急，你先吃飽。”陸玹把剛剃好魚刺的半碟糖醋魚遞放在紀云梔面前。

第16章 016

紀云梔和陸玹出門時，陸家五兄妹已經先出門了很久。

紀云梔跑回承風院加了件擋風的茸茸斗篷，登車時，陸玹已經在車里坐了有一會兒。

陸玹抬眼看向紀云梔，將手中的袖爐遞給。

紀云梔接過來，在陸玹邊坐下。袖爐暖暖的，瞬間溫了的手心。紀云梔低著頭，打量著手里的袖爐，手指撥弄著上面的雕紋，一下下擺弄著。

陸玹的視線落下來，看著不安分的指端。

看著看著，他終于手，將紀云梔靠近他的那只手握在了掌中。他拇指指腹沿著紀云梔的一排指尖輕輕過，再將的指尖也握在了掌中。

紀云梔也不知道是不是陸玹先握了很久的袖爐，他的掌心和袖爐一樣溫暖。

馬車朝著京都最熱鬧的昌盛大街駛去，馬車外時不時傳來人群的笑聲，還有一直沒有間斷過的煙花竹聲。從今晚起一直到上元節都沒有宵，路上很多車馬和行人，馬車行得不快。

到后來，馬車徹底停了，不得通行。

紀云梔很有經驗地說：“出來晚了些。”

轉頭看向陸玹，敏銳地覺察到陸玹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耐煩。

待陸玹看向紀云梔，眼里又什麼緒都沒有了，好似剛剛只是紀云梔的錯覺。

紀云梔愣了一下，說：“要不我們回去吧。不過……想要轉頭恐怕也要堵一會兒……”

陸玹挑開車帷往外去，馬車雖然都堵著了，可行人倒是能通行。

“下車。”他說。

下了車，紀云梔似是怕再被陸玹牽著手。畢竟在外面，會覺得很不自在。悄悄將手藏進袖子里。不過很快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陸玹似乎并沒有牽手的打算。也許他也覺得在外面牽著很不統吧。

陸玹著前方一眼不到的人群頭頂，道：“倒是許久沒湊過這樣的熱鬧。”

紀云梔偏過臉來向他，問：“二爺以前在軍中怎麼過年？軍中會有慶祝嗎？”

“有。”

“怎麼慶祝？”紀云梔有些好奇，“會有表演嗎？將士們的表演。”

“比武比劍比騎。”陸玹道，“贏了有酒。”

紀云梔想象了一下，輕輕點頭：“那也熱鬧的。”

陸玹沒接話。他的軍中酒，也只有過年這樣的日子才會允許部下飲酒。不過他很不喜歡酒氣，并不參與他們的慶祝。

之前幾年的除夕，他都是一個人在軍帳中度過，和尋常的日子沒什麼不同。

“二爺你看那兒。別看那家鋪子很不起眼，店里賣的花卻是一絕。只是店家不是京城人半個月前就關店回鄉過年了。等重新開店，二爺來嘗嘗看……”紀云梔給陸玹介紹著一家家商鋪，大多都是賣吃食。

陸玹對紀云梔說的容并不興趣，但是聲音甜很好聽。聽著的聲音，竟覺得心舒暢了不。

“你會唱歌嗎？”陸玹突然問。

“啊？”紀云梔訝然看向他。

“沒什麼。”陸玹移開視線，隨手一指，“要吃嗎？”

紀云梔順著他的手去，看見了一串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輕嗯了一聲。

“在這里等我。”

紀云梔站在原地，看著陸玹穿過人群去買糖葫蘆。今天這樣的日子，即使是買糖葫蘆也要排隊。陸玹等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買到糖葫蘆。

紀云梔仍舊站在原地等他。看著陸玹握著的糖葫蘆，穿過擁的人群，朝走來，紀云梔心里忽然有一點。

這算不算與陸玹的第一次約會？

這個想法讓紀云梔心里浮現一微妙，手去接糖葫蘆時，移開

目不去看陸玹，連道謝也忘了。

低頭去咬糖葫蘆，不是很酸，嘗到滿口的甜。將大大的一顆山楂吃下，發現陸玹并沒有吃他手里的那支。

“二爺怎麼不吃？”問。

“都是給你買的。”陸玹道。

紀云梔突然覺得這話好像在暗喻吃得多。紀云梔低下頭去咬第二顆糖葫蘆，覺得自己這總是胡思想的病不太好。

邊的人群忽然過來。

陸玹及時手拉住紀云梔，將護在懷里，免得人群磕撞到。

紀云梔低頭看向掉到裳上的一塊糖漬，有些心疼新裳。冰糖葫蘆上的糖最是黏膩，弄到服上一時半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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