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武帝兒的腦袋：“等你們長大了，都會有自己的小家，二哥三哥娶了王妃要住到他們的王府，麟兒以后也會跟你的駙馬住在你的公主府，公主府多大啊，還沒宮里這麼多規矩，大姐姐喜歡，你也會喜歡的。”

慶：“我不喜歡，我就想一直跟父皇母妃三哥住在一起。”

小公主地摟住父皇的脖子，好像父皇現在就要跟分開一樣。

興武帝拍拍兒的小肩膀，嘆了口氣，卻并未糊弄兒隨便應承什麼。

第16章

公主出嫁也有回門的講究，所以初十這日一大早，慶就跟著母妃、貴妃娘娘來了父皇的乾元殿。

沒多久，太子也領著兩個弟弟從東宮那邊過來了。

趁著孩子們都在，興武帝一一檢查起功課來，原本每個休沐日的上午便是他計劃陪伴孩子們的時候。以前打天下沒時間沒機會，現在有時間了，他再不管，三個兒子得廢什麼樣？

至目前為止，興武帝在三個兒子上都挑出了一堆病，沒一個能讓他完全放心。

說來也怪，他年喪父，母親忙著生計無心管他，他自己跑去私塾聽書，得知玩伴鄧沖被家里送去呂家學武，興武帝也厚著臉皮跟去了，僥幸又得到呂家老爺子的欣賞愿意免了他的束脩，才讓他也算學了個文武雙全。他當爹的這麼出息，兒子們有母妃們悉心照顧有單獨的先生們傾囊相授，吃喝無憂，怎麼個個都不如他小時候？

“抬頭看朕，朕是妖怪嗎，讓你這麼怕？”

太子先來，興武帝就先挑太子的病。

皇帝語氣不善，坐在另一旁的膽怯麗妃仿佛自己挨了罵似的跟著張起來，地看向貴妃。

貴妃微微搖頭，卻也不敢手皇帝教子之事。

秦弘不得不看向父皇的眼睛，可心思都用在維持鎮定上了，下面的書句便接不上了，他一結，父皇的眼睛就更威嚴，秦弘腦袋里的弦就繃得越，額頭冒汗，垂在一側的手微微抖。

慶在父皇懷里坐著呢，見大哥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扭頭往后看。

兒來去的，興武帝下意識地低頭看兒。

秦弘得了息，順利背出了后面的文章。

慶高興道：“大哥背得真好。”

興武帝：“只會背書有何用，與人相要從容坦，目躲躲閃閃，上來就輸了氣勢。”

麗妃這般會挑起他的逗弄之心，長子這般只會激起興武帝的怒火。

秦弘虛心道：“父皇教誨的是，兒臣記住了。”

貴妃很是憐惜太子，聲道：“皇上這些年天威越來越重，那些飽讀詩書、屢立戰功的文武大臣們都不敢直視天，太子年，與皇上又是聚離多，正因為書讀得好深知天子的尊貴與威嚴，太子才時時刻刻恪守父子、君臣之禮，皇上就莫要苛責了。”

麗妃默默地點頭，就很理解太子。

興武帝給貴妃面子，示意老二走上前。

秦炳吸取太子大哥的教訓，站定后就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父皇，哪怕答不上來，他目也不躲閃。

興武帝：“看著朕做何，你倒是答啊？”

秦炳：“……兒臣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天沒看到大姐了，我特別想大姐，滿腦都是駙馬有沒有欺負大姐。”

興武帝：“……”

慶再次仰頭，很是可憐地道：“父皇，我也想大姐，駙馬會欺負大姐嗎？”

興武帝兒的小腦袋：“別聽你二哥放……胡說，有父皇在，給駙馬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欺負你們大姐。”

貴妃趁機夸起了駙馬的相貌，麗妃跟著附和，小公主再上幾句天真的話語，興武帝索放過了聰明卻不喜歡讀書的老二以及勤讀書卻不夠聰明的老三。

邊聊邊等，新婚的公主駙馬進宮了。

永康回的是自己的家，除了并無拘束，張局促的是駙馬傅魁，去年他雖然也隨軍了，可他職低有機會與興武帝同帳議事，全靠父親重用才在帝王面前了幾次臉，進京后天降賜婚，傅魁又驚又喜，又很怕永康公主不喜歡他，繼而導致興武帝不喜歡他。

為此，昨晚傅魁像以前通房們賣力伺候他那般使出渾解數好好伺候了公主幾回，當然，他的那些通房早在收到賜婚旨意時就全部遣散了，清心寡了三個月，終于把公主娶回家，傅魁很高興，也是發自心地待公主好。

這兩日小夫妻倆過得如膠似漆，一個簡單的眼神都能拉出意的來，長輩們一看便知。

興武帝與長都沒能相得太親近，更不懂也無需費心去跟駙馬客套，照例分別囑咐一番，讓兒善待駙馬，讓駙馬好好當差，莫辜負了他的信任。

興武帝之后是貴妃、麗妃，長輩們都敬過茶了，傅魁正為走完這套禮節稍稍放松時，靠站在麗妃邊的小公主突然瞪著他問：“你有欺負大姐姐嗎？”

傅魁心頭一抖，察覺慢悠悠品茶的興武帝抬眼朝他看來，傅魁忙躬下腰道：“微臣不敢。”

慶：“那你跟大姐姐在府里都做了什麼？”做什麼非要在公主府，不能在宮里？

清清脆脆的音，直接問紅了永康與傅魁的臉。

麗妃尷尬地想捂兒的，可這時候捂也晚了，一著急，將兒推向老三：“好了，已經認過親了，你帶妹妹去外面玩吧，別打擾我們大人說話。”

秦仁手，慶卻泥鰍似的跑到大姐姐那邊，抱著大姐姐的道：“我要跟大姐姐玩。”

永康低頭哄妹妹掩飾臉紅。

興武帝做主，讓永康帶駙馬去花園逛逛，四個小的也去，趁機跟駙馬悉悉，畢竟現在算一家人了。

一路走到花園，傅魁也漸漸流出了爽朗笑的本，秦弘話，秦炳話多，他就秦炳問什麼答什麼，小公主看他新鮮湊過來，傅魁也耐心地回答。

慶：“你還沒告訴我，你跟大姐姐在府里都做了什麼？”

傅魁回頭，看向與太子并肩而行的永康，挨了一瞪后，傅魁鼻子，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微臣既為駙馬，自然要服從公主的命令、滿足公主的喜好，所以公主想要游園，微臣就陪公主游園，公主喜歡賞花，微臣就陪公主賞花。”

慶疑了，指著落在最遠的解玉：“解玉也是這麼陪我的，他也是我的駙馬嗎？”

傅魁笑道：“不一樣，宮人只管伺候公主的飲食起居，可以有多個宮人同時伺候一位公主，哪個辦錯事了還可以隨時更換新人。駙馬是皇帝心為公主挑選的丈夫，只能有一個，駙馬無需持飲食起居等瑣事，而是把公主當妻子照顧，與公主生兒育白首到老，同時駙馬還要為皇上當差效力，盡一份人臣之責。”

慶總算明白了駙馬究竟是什麼意思，卻又生出新的疑：“父皇有皇后有貴妃娘娘也有母妃，為什麼公主只能有一個駙馬？”

傅魁：“……”

永康：“……”

秦炳大笑：“因為人就是只能有一個丈夫，除非頭一個丈夫死了才能換新的，不然有了丈夫還勾搭別的男人，那是不守婦道，輕了只是挨罵，重了還要被關進大牢。”

永康知道二弟說的是事實，可就是不太聽，偏又無法反駁，只好將妹妹拉到邊，對太子道：“你們陪駙馬走走，我帶妹妹去亭里坐坐。”

秦弘點頭，帶走了一大兩小三個男的。

亭子里，慶挨著大姐姐坐，問：“什麼是婦道？”

永康嗤道：“男人編來管教人的破爛玩意，普通百姓中的子要遵守，不然會有大麻煩，咱們是公主，不用學那些。”

慶：“那大姐姐要選好幾個駙馬嗎？”

永康：“……駙馬是丈夫，無論妻子還是丈夫，正室的名分都只能有一個，除非死了才能換新的。”

慶聽母妃講過“母后”與“母妃”的區別，也就是妻妾之分，了然道：“公主只有一個駙馬，然后有好幾個妾。”

永康頭疼了，小丫頭怎麼這麼能胡思想，本不想解釋，又怕妹妹從此認定這歪理，將來父皇問起，妹妹再來句“大姐姐說的”！

無奈，永康繼續教道：“公主不會有妾，有妾名聲就壞了，為什麼壞你不用管，反正公主不能有妾，最多私底下養幾個男寵，男寵就是沒有名分的妾，但有了男寵駙馬會傷心，所以只有跟駙馬不好的公主才會養男寵。”

小公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過了一會兒，估計是理順了大姐姐的話，問：“大姐姐會養男寵嗎？”

永康向遠傅魁若若現的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暫且不會，以后會不會，走著瞧吧。”

母后是白玉無瑕的好人，堪稱德之典范，可母后除了一個好名聲，還得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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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年齡的差距，慶平時跟大姐姐一起玩的時候確實不多，親眼看見大姐姐離宮，慶會哭，睡一覺看不到大姐姐的人，三歲的小公主其實也很難想起這茬，照舊去崇文閣讀書，或是帶著父皇給的麒麟腰牌去前朝四游逛，哪里遇到好玩的事就停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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