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這個病沒有辦法治愈,只能借助治療延緩病的發展。
所以接下來幾年或者十多年,秋翡的記憶力會不斷衰退。
隨著時間推移,不但記不住事,甚至連邊的人是誰都會認不出。
總有一天,會忘記秋程。
從九歲父母去世后就由秋翡帶大的秋程對老人有著很深的,他無法接這個事實。
反而是秋翡,大概是本人才最了解自己的狀況,笑著安孫子:“阿程,別難過,只不過是記不行了。”
“哎,你打個電話給你姑姑,讓過來一趟。”
秋翡除了有個死去的兒子,還有一個兒,夏知秋。
秋程聽話地給姑姑打了電話。
等夏知秋來了后,秋翡就讓秋程把醫院的檢查結果給夏知秋看。
夏知秋當場愣住,眼眶泛紅。
這個消息太突然,讓懵了好一會兒,然后夏知秋才穩住聲音開口說:“阿程,媽,我們商量一下吧。”
“媽你跟我回我那邊住好不好”夏知秋剛問出口,秋程就反駁:“姑姑,可以去我那里住。”
夏知秋心疼又溫地看了秋程一眼,沒有跟他爭,只扭臉問秋翡:“媽你自己來決定,你想去哪邊生活”
“總之你不能再一個人住了。”
秋翡本沒考慮,就對夏知秋笑說:“去你那兒。”
把夏知秋過來,就是想說這件事的。
阿程還年輕,還沒家,一個老太太住過去,如果他要帶姑娘回家,該多不方便,對他的婚姻大事肯定也會有影響。
而且阿程每天忙工作就已經很累了,不想阿程在工作時還要分心去擔憂在家里好不好。
不要去連累耽誤孫子。
秋程眼神晦地暗沉下去。
他低聲問秋翡:“不跟我回家嗎”
語氣聽起來很難過。
秋翡向他,笑著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立在旁邊的秋程聽話地走過來,在秋翡邊蹲下。
秋翡輕輕著他的頭,就像他小時候那樣。
在秋翡眼里,他永遠是個孩子。
“阿程,去了你姑姑那邊,你也可以經常去看我啊。”
秋程抿說:“那不一樣。”
秋翡笑了,“傻孩子。”
夏知秋也對秋程溫解釋:“阿程,我那邊人多,家里每天都有人,能時時照顧到,平常我跟你姑父上班,可以跟我公公婆婆在家聊天解悶,也能跟我婆婆老姐妹倆一起出去遛彎氣,想吃什麼直接告訴做飯的阿姨就行。”
“你別擔心,姑姑會照顧好,你想了就隨時過去,在家里住都行,姑姑一直留著你的房間呢。”
秋程沒再講話,算是妥協。
但生病這件事,對秋程打擊很大,雖然他沒怎麼顯。
直到晚上喝過酒,在酒的作用下,埋在他心底深的難過、恐慌、害怕……
紛的緒混雜在一起,爭先恐后地往外冒。
秋程總會止不住地想起白天醫生告訴他的話。
很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忘記他是誰。
被忘比被拋棄還要讓他無法接。
……
邱橙被他很用力地抱著,骨骼都在疼。
蹙眉,抬手抵在他的肩前,想要推開他。
可的反抗換來的是他更加霸道地桎梏。
“不準走,”他仿佛要把的骨頭勒斷,低啞的嗓音帶著濃烈的固執,語調卻又很輕然,聽起來溫至極:“哪兒也不準去,就呆在我邊。”
“也不能忘記我,不可以忘記我。”
“你弄疼我了……”邱橙疼的聲音微,不滿道:“松開啊!”
男人的呼吸微重,他的鼻尖蹭過的,帶著酒香的氣息灑落,縈繞裹挾住,讓無法掙。
就在他張咬住側頸的那一剎那,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旁邊傳來服務生不解的疑問:“奇怪,這間包廂的燈怎麼滅了”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走廊上的燈飛快鉆進來。
服務生看到門旁側疊在一起的兩道影,登時頓住腳步。
秋程這會兒正失控到近乎暴戾,他溫地扣住邱橙的后腦,把的臉藏起來。
而后扭過臉,鋒利的目直直向對方,話語冷沉如刀:“滾出去!”
“對不起,打擾到您了,抱歉。”服務生被秋程的眼神和語氣嚇到頭皮發麻,渾都起了層皮疙瘩,立刻就退了出去,并飛快地帶好門。
包間里霎時又陷無盡黑暗。
邱橙卻趁機用力推開他,直接拉開門,讓泄進來。
站在影錯的門口,偏頭看向他,面龐半明半暗。
“你走不走”邱橙聲音很淡地問。
秋程也像是清醒了些,“嗯”了聲,而后就腳步略微虛浮地往前走來,隨出了包廂。
然后邱橙就發現,他直接拐向了相反的方向。
立在包廂門口,看著男人高大落拓的背影微微晃晃悠悠的,步伐總踩不實。
“走錯了。”邱橙在后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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