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真的，甜乖巧，一向討長輩喜歡。

沈怡眉尾挑起，剛染上一悅，又忽地聽到他下一句話：「沒有刺的。」

沈怡很快反應過來，低頭看向碗裡他給夾的魚片，鼓了鼓：「這是黑魚啊，怎麼可能沒……」

「我讓後廚特意挑刺了。」語調一貫的溫淡，帶著令人信服的口吻。

沈怡沉默了一瞬，夾起魚片放口中。

確實沒有刺。

確實有些心了。

「送你回家。」

晚餐後程硯深發揚紳士風度，沈怡也欣然接。

沈怡閒閒地轉著謝芝蕓送的那隻帝王綠手鐲，又用手機手電筒打看了一圈，眉心微折：「這個真的可以改嗎？」

這種濃的鐲子，的年紀戴確實有些不住那抹綠。

「隨你。」不置可否的語氣，仿佛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沈怡斜他一眼，也是，問他能問什麼答案。

「今天的晚餐很好吃，謝謝程總的款待，如果下周的併購案談判我們也能這麼愉快就好了。」打開車門，歪了歪頭，明朗一笑。

程硯深靠在椅背上，車窗慢慢落下，清冷聲音悠然傳來：「沈小姐，在商言商。」

「真是無的一句話。」沈怡聳了聳肩。

眼眸微眨，俯下，清麗面容忽地靠得極近，凝著他清俊面容，平靜之中泛起一波瀾，快得幾乎捕捉不到。

沈怡紅翹起，纖細手指抬起，在他的注視下，把手心裡一直捻著的鑰匙堂而皇之地放進他的西裝口袋：「至於這個，我拿著會睡不好的。」

「新婚夜再給我，我的未婚夫。」輕拍了下他的西裝口袋，又很是地將他的領帶理好。

沈怡沒忘記抱上程硯深送的那一捧薩曼莎玫瑰，轉過，長在風中搖曳，瀲灩多姿，手臂抬起，隨意地揮了揮手。

「謝了，我的玫瑰小姐。」尾音微微拖長，磁的聲線在風中落下。

仿佛時轉，重回倫敦。

沈怡莞爾笑起，腳步輕快，上前走兩步，又忽然轉過，從手裡的薩曼莎中出了一朵，別在他的前西裝。

昳麗的紅，加在端方的黑之間，映著驚心魄的。

刻意低的聲線，卷上幾分旖旎之：「送你一支玫瑰，做個好夢。」

「我親的未婚夫。」

——

沈怡把花放在餐桌上，尋了個小噴壺，晶瑩水珠綴在絨質的鮮花之上，是一種脆弱又強烈的。

不得不說，真的很喜歡這種穠艷的鮮花，指尖撥過紅潤的花瓣，耳邊忽地響起一道低聲：「看來你今晚的約會很開心。」

怔忡一瞬，沈怡轉過臉，向一休閒裝的沈之航，還有跟著他邊搖著尾的薩耶。

放下手裡的花，沒有回答沈之航的問題，蹲下，了狗狗的腦袋：「大本，你今晚乖嗎？」

大本搖頭晃腦，模樣開心。

「你和他一晚上都在一起？」沈之航又問。

沈怡斂下眉眼，不知該說些什麼：「……」

其實那些答案似乎彼此都知道，可是好像一旦挑破事實說出口後，便什麼都無法收場一般。

沈之航輕輕嘆了口氣：「心心，你是準備以後都不跟我說話了嗎？」

「哥。」沈怡站起，後退半步，和他隔開一點距離，「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們約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沈之航皺起眉，忽地攥住的手腕：「可你先前說的不是等併購結束，就把這樁親事退了……」

客廳燈忽地亮起，沈之航的話戛然而止。

迎著，錯開沈之航的肩膀，向站在二樓的沈江岸，面目嚴肅，帶著幾分怒氣。

「你們在幹什麼？」

沈怡咽了咽嗓子，回自己的手，恍然不知該如何解釋。

「爸，那個我和心心在……」沈之航很快調整過緒，剛轉過，話就被沈江岸打斷。

「讓說。」凌然冷。

沈怡抿了抿，要解釋什麼？

解釋為什麼回來這麼晚？還是為什麼和哥哥站在這裡？又或者拉拉扯扯？

趴在沈怡腳邊的大本敏銳地察覺到不對，悶悶了兩聲。

聲音很低，倒是把正在休息的沈母了出來。

「這是幹嘛呢？大晚上的，在這裡什麼呢？」茜打了個哈欠，看到眼前這副場面，心裡大概有了點數，拉著沈江岸的胳膊，「該睡覺睡覺，還倒不倒時差了？」

見到妻子出來，沈江岸的面緩和了些，但聲音依然冷漠：「我在書房裡等你。」

話是對著沈怡說的。

「……好。」

茜見不得兒一點委屈，聲音提高了幾分：「等什麼等，看看幾點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

沈江岸轉過頭看向，微微搖搖頭，示意別參與，可茜本不吃這一套：「看什麼看，搖什麼頭，好不容易回來，別耽誤我和心心的母時間。」

說著給兒遞過去一個眼神，沈怡立刻接收，正準備回房間，忽地腳步一轉，又抱上了那束薩曼莎。

洗過澡，沈怡在房間裡安靜地等著無所不能的母親哄好家裡那位脾氣火的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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