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越氣,胃越疼,得趕吃點東西,不能再和江照月糾纏下去,只得草草道:“你們走吧。”
江照月從善如流地回:“好呀,那兒媳走了。”
“母親,衡哥兒也走啦。”裴衡立馬追上江照月。
他們一出松青堂,王氏連忙命銀屏去拿些點心過來。
趕吃幾口,疼痛頓時緩解,又開始惱:“景舟造了什麼孽,娶了這樣的子,言、德、容、工一樣都不占。”
銀屏寬道:“二爺禮、樂、、、書、數樣樣通,二爺——”
“就是這樣,我才生氣,哪里配得上我的舟哥兒!”
銀屏低頭不語。
“你看看,長得妖里妖氣,哪里有一一毫的大家閨秀模樣?”
“……”
“說話做事,一點兒也不端莊。”
“……”
“連喝茶的時候,都像在勾引人!”
“……”
“還和小叔子玩一片!不統!”
“……”
早飯還沒有上來,王氏就把江照月里里外外批了一遍。
走在路上的江照月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裴衡昂頭問:“二嫂,你風寒啦?”
江照月搖頭:“沒有。”
“那都打兩個噴嚏啦!”
“一個想、兩個罵、三個就是生病啦,所以肯定有壞東西在背后罵我。”
“罵你做什麼呀?”
“壞呀!壞東西罵人不需要理由!”
“壞東西!”看江照月罵,裴衡同仇敵愾地跟著罵。
王氏適時在松青堂打兩個噴嚏,江照月并不知道,向裴衡問:“我們去哪兒踢藤球?”
“去大地方踢。”裴衡道。
“好。”江照月答應。
“二,你不回去用飯嗎?”鶯歌兒問。
“我剛才已經吃飽了。”江照月吃了好些點心和水果。
裴衡接話:“我也吃了。”
江照月向鶯歌:“你和孫嬤嬤回去吧,我和衡哥兒踢會兒藤球就回去。”
裴衡點頭:“嗯嗯。”
二爺只待陪二到松青堂,沒有說去別的地方。
鶯歌也不想跟著二到跑,回臨華院還有事做,說不定一會兒二爺就回來,便和孫嬤嬤一起應:“是。”
江照月、香巧跟著裴衡及其丫鬟們來到一空地。
“踢吧。”裴衡道。
江照月讓香巧等丫鬟站到一旁邊,站在原地活一下手腳,扭扭腰。
“二嫂,你在干什麼呀?”裴衡歪著小胖臉問。
“熱呀。”江照月答。
“熱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讓熱起來,免得一會兒運傷。”
“那我也熱。”裴衡將藤球往地上一扔,胖胖的小子學著江照月的樣子扭起來。
小家伙現在真可。
江照月熱完畢,道:“來吧。”
“來!”裴衡斗志昂揚。
一大一小二人就踢了起來,不停地追著球跑,踢出花樣,越踢越上癮。
香巧等丫鬟在旁邊看的上癮。
江照月雖然把自己當五六歲的孩子,跟裴衡玩著,但時不時會以二嫂的份,夸獎裴衡踢得好、腦子靈活等。
裴衡越發興,追到藤球后,轉頭向江照月:“二嫂,我還會把藤球踢的高高的,高的嚇人!”
“你踢!”江照月笑著道:“老娘才不怕你。”
“好!”裴衡后退數步,向前助跑,小短用力一踢。
藤球真的飛了起來,不待江照月接,它一下飛進旁邊的小院子,里面發出一聲慘:“啊——”
江照月一驚。
裴衡小子一抖。
江照月向裴衡道:“你砸到人了!”
“我砸到人啦?”裴衡呆呆的。
江照月點頭:“對。”
“我砸到誰啦?”
“不知道。”
“那怎麼辦啊?”
“快去賠禮道歉,走。”江照月拉著裴衡的小手,快步繞過一整面墻,朝院門口走去,抬頭看到匾額:“梨花苑。”
“五姐姐和田姨娘住的地方。”裴衡道。
“那你剛剛砸的是誰?”江照月問。
“進去看看叭。”
“走。”
二人走到院門口,就聽到里面一陣陣的慘聲。
他們心里一,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院門就看到的卻是田姨娘手掛撣子正往五姑娘裴思靜上打,里罵著:“沒用的東西!”
他們一愣。
田姨娘作一頓。
裴思靜滿臉淚痕地看過來。
“田姨娘!你打我五姐姐干什麼?!”裴衡反應過來之后,立刻沖上去,站到裴思靜跟前,惡狠狠地盯著田姨娘。
“喲,是五爺和二啊。”田姨娘瞬間轉笑臉。
裴衡不為所,仍舊問:“你打我五姐姐干什麼?!”
江照月一開始以為裴衡是個任的熊孩子,相后,發現小家伙雖然有些任有些無禮,但其他地方都不錯,今日居然為了自己的姐姐出頭。
“我就是教導為人事。”田姨娘道。
“打人是教導嗎?”
“當然是了。”
“打人是不對的。”
“你五姐姐就得打一打,才能聽話。”
“不許打!”
裴衡雖是庶子,但他親生母親沈姨娘是王氏的遠房表妹。
二人待字閨中時,一起在上香的路上,遇到土匪。
沈姨娘為救王氏傷了一條,走路跛腳,婚事因此困難。
一年年蹉跎到了二十五歲。
本就是庶,越發遭到家中兄嫂嫌棄。
王氏便做主,讓裴茂坤接沈姨娘接進了鎮國公府。
沈姨娘這些年在院子里養花養小,很出來見人。
可能是老天開恩,三十多歲生下鎮國公府子裴衡。
裴茂坤喜歡,王氏疼,整個鎮國公府都寵著。
田姨娘平日里待他也是禮數有加,只是他到底是個五歲的孩子,并不懂得什麼,便哄著道:“棒之下出孝子,也出孝的。”
裴思靜聞言頭埋得更低了。
裴衡覺得田姨娘講得不對,但他的小腦瓜里的東西不多,小張了張,不知道如何反駁田姨娘。
他連忙走到江照月跟前,拉著江照月一手指喊:“二嫂。”
“干什麼?”江照月低頭問。
裴衡一副很氣餒的樣子,小聲道:“我說不過。”
江照月看到了,點頭:“嗯。”
“你幫我說!”裴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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