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明一路開車回家，神思不屬。

自己妹妹那麼聰明，他這反常的舉，梁歡不懂，趙清影不可能看不出來。

趙清影掛電話前說，“哥，有些事，相久了才會有答案。所以，不要急！”

“更何況，那個目標是梁歡！是個跟翠萍一樣，蠢的掛相的人！”

趙清影的言外之意，趙清明何嘗不知。

他比梁歡大六歲。

六歲，六年。

這六年，又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數字。

雖有千山萬水總相逢的緣分，中間也隔著高山云海的擋板。

趙清明六歲，梁歡剛出生。

他在一中學理化學時，還在糾結九九乘法表。

這后面，更是百般錯過。

他高中畢業，剛踏初中校園。

更別提，他先一步，見識過的世間浮華，人心算計。

就像剛才口秀現場。

男演員問梁歡，“姑娘芳齡？”

梁歡：“26歲！”

實際上，距離的26歲，還有兩個月。

的生日還沒過。

男演員還在問。

“單嗎？”

“單！”

“什麼職業？”

“醫生！”

“哪里人？”

“北宜人！”

“想找個什麼樣的男朋友？”

“強力壯的！”

男演員挑眉，看了眼側的趙清明。

很快又看向別。

“旁邊這位不符合你的標準！”

梁歡笑嘻嘻的眸落在趙清明上，很快跟著男演員的節奏，搜尋到一個育生。

大三，高190。

周圍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全是趙清明瞬間落空的隔閡和代。

他無法釋懷。

梁歡的手覆在那弟弟腹上時，趙清明承認，自己第一次覺到年齡的差距。

九十分鐘的口秀演出，梁歡一直在高度的狀態里。

跳大膽，有著跟自己妹妹不一樣的鮮活彩。

趙清明聽到中途，耳邊如鼓的熱，讓他坐立難安。

這樣熱鬧喧囂盛景狂歡，不大適合他。

沖涼水澡的趙清明，在繃的狀態下明白。

一腔熱，并不能為鮮怒馬的籌碼。

-

日子一天天過去，日落星移，兩人各自忙碌。

月底月初的財政局，從上到下都擰發條。

在急診的梁歡也是如此。

醫院，家里。

家里，醫院。

有時下了班，點的外賣都來不及吃。

包扔在玄關，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晝夜替，沒見面的日子在眼前飛逝而過。

六月初，工資順利到賬。

梁歡看著銀行卡里的余額，先給趙清影轉了一半。

在林城不再為好買單，因此花銷不多。

工資足夠開銷。

欠趙清影的慢慢還，可在趙清明這里，還是不想依賴太多。

“老娘可是21世紀新時代！要自力更生！”

生平所有的褒獎之詞全用在自己上，梁歡樂在其中。

接趙清影電話時，梁歡搖頭晃腦，開車回家。

“喲，梁醫生工資到賬，又支棱起來啦？”

“當然！此刻不支棱，更待何時！”

梁歡說著，補了一句，“對了，我給你的生日禮，收到了嗎？”

5月27號，趙清影生日。

梁歡也是5月27，可過農歷。

趙清影撇著，“收到啦。我后天休息，把我哥給我的那份，快遞給你！”

每年都如此，倆人生日看起來就是同一天。

“我哥真是年紀大了，都跟你在一起了，直接當面給你一半多省事！”

梁歡臉紅大半，扭道，“誰跟你哥在一起啦，別胡說。”

“那他買的破石頭手鏈，你要不要？”

“要！”

梁歡湊近手機，“什麼破石頭？”

“鉆石手鏈！”

下班到家，梁歡坐在沙發上，關掉了趙清明給開的親付。

看著倆人的聊天記錄。

最后一條是他昨晚發的。

趙清明：【明天雷暴天氣，開車出門小心，駕駛座一旁的扶手里，有雨傘。】

梁歡那會兒正在跟患者合傷口，看了眼，都沒來得及回復。

沒想到一耽誤，到現在也還沒回。

梁歡：【知道了，清明哥哥你也小心。】

手機扔在沙發上，準備了服去洗澡。

又覺得那條信息太過寡淡，很快又補了一條。

梁歡：【工作再忙也要按時吃飯。】

檢查再三，這下完整了。

手機再次扔在沙發上，邊走邊。

人到臥房門口，渾上下，只剩下一條。

浴室里水聲潺潺，熱氣氤氳。

梁歡著泡沫打圈圈，剛好的水溫洗滌掉周的疲乏。

想睡覺的困乏抵達巔峰。

頭發都沒來得及吹，了護品，沾上枕頭就睡了。

睡意闌珊，這會兒就是下冰雹都吵不醒。

厚厚的窗簾和閉的窗戶，也真的完阻隔掉室外的電閃雷鳴，狂風呼嘯。

驟雨漫至，很快把林城的街道沖刷干凈。

地勢較低的路邊，很快有了積水。

路過車輛，帶起圈圈漣漪。

趙清明匆忙趕來，看到地板上從沙發旁邊蔓延到臥房門口的服。

松了一口氣。

他站在玄關，從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拖鞋。

換上后，掐著腰站在沙發邊緣。

輕聲嘆息后，俯撿起地板上的服。

上短衫，半。

兩只白子，東倒西歪。

最后是的文。

豹紋圖案看起來，很辣眼睛。

趙清明抱著的服站在主臥門口，敞開的門約能看到小燈開著。

他在門口靜等幾秒，沒聽到里面的靜。

這才抬腳走了進去。

床上，睡姿奇特的梁歡打著輕鼾，微張。

頭仰著，胳膊朝前直，左在前，右朝后。

這個睡姿，趙清明站直比劃好久，都沒學會。

他站在床尾的暗影里，看了好幾分鐘。

沒事就好。

梁歡的服扔進臟簍，趙清明替關了床頭的小燈。

空調溫度調好，空調被給蓋好。

看著半干的頭發，還是走進浴室拿出吹風機，一點點給吹干。

把右邊的枕頭換回來，調整好的睡姿，才放心出了主臥。

電閃雷鳴還在繼續，還有加重的趨勢。

幾天沒來，這家里一切如舊。

冰箱里的吃食，除了了些喝的，其他還在原位。

他又嘆氣，找來垃圾袋，把過期的東西全都扔了。

臨走前，他把的手機放在床頭。

“晚安，梁歡。”

目留，睡的香甜的孩兒無意識地哼了一聲。

趙清明挑眉，翻涌的緒下，關門離開。

地庫里，他坐在車里，想走又想留。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很快流失。

趙清明啟車子，車頭剛離開車位。

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