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明并攏的指尖，抵著的額頭，把梁歡推開好遠。

有些嫌棄。

“坐好。”

梁歡聽話，乖乖退了回去，“你帶我去哪兒？”

趙清明不語，車子順利上了高架，速度提升。

方向盤上一雙手，骨節分明，白皙有力。

手背上管清晰，分明。

梁歡瞄好幾眼后，被抓了正著。

趙清明不解地看著。

訕笑道，“這麼好看的手背，不扎兩針讓實習護士練練手，可惜了。”

趙清明：......

兩人來到一家餐館，是家新疆菜。

車子停穩，趙清明偏頭看。

“下車。”

梁歡渾都在抗拒，抓著安全帶。

“別騙我，秋后問斬的犯人，臨終前都是飽餐一頓。”

更何況，還是喜的新疆菜。

梁歡最喜歡吃麥當勞，也喜歡吃新疆菜。

或者，就是喜歡吃，僅此而已。

趙清明淺笑，“初夏而已，離秋后問斬還有好幾個月呢。”

梁歡沒搞懂他什麼意思。

哀求道，“清明哥哥，我求你了。你就當自己眼瞎，沒看到我，好不好？”

“梁歡，我幫你的忙，為什麼還要詛咒自己眼瞎？”

舉著右手發誓，“只求你瞎這一次，我保證以后絕不出現在你面前。”

“還有，將來有關趙清影的一切，我毫不保留全都告訴你。”

趙清明放下手機，饒有興致道，“我妹妹也大了，的事，自己做主。”

“可你知道，影人有很多追求者，你不想知道的事？”

趙清明：“其實，我.....”

梁歡打斷他的話，“我懂我懂！你是長兄，有些問題即便想知道，也不好開口。”

“沒關系沒關系，我來。”梁歡拍著脯保證，“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趙清明挑眉，笑著拿起自己的手機在眼前晃了晃。

還在通話的視頻里，趙清影臉鐵青。

沖著，罵了好幾句比剛清創的膿還臭的話。

“梁歡，你給我死林城算了！”

梁歡哭無淚，看看眼前腹黑得逞的男人，又看看屏幕里咧怒罵的閨。

“影兒，你聽我狡辯。”

“閉！”

趙清影咬牙切齒，細細聽的話，還能聽到指節咔嚓的響聲。

通話被趙清明無掛斷，閨之間的恩怨暫且終止。

梁歡剛緩片刻。

覺得趙清影變喪尸，下一秒就會沖到林城，第一口啃上的脖頸脈。

就是為了拉著，一起下地獄。

“梁歡，小影剛給我轉了一萬塊錢，讓我取現金給你用。”

趙清明的聲音宛若平地驚雷，能殺人于無形。

“可剛才，又讓我給退還了。”

他說著，點著屏幕上的退款。

退款功，又在誅心。

不過五分鐘，梁歡歷經生死劫。

劫劫痛苦，關關難過。

惹了閨，還有那腹黑難搞的長兄。

梁歡眼皮輕，大氣都不敢。

看著置頂的微信，趙清影給自己發的表包。

那分明是睡覺時，張著打呼嚕的鬼樣子。

被趙清影加了四個字，【拉黑，滾蛋！】

梁歡被拉黑了，功且干脆。

趙家兄妹都不是人，全都不是人。

自顧下車的趙清明走進店里，坐在靠窗的位置。

點了幾道菜，慢悠悠地喝著茶。

不久，沮喪煎熬的梁歡坐在他對面。

時間還早，店里客人不多。

這周圍更是安靜地，跟午夜靜謐的急診一樣。

梁歡抬眸，跌趙清明淡笑的眼底。

“我納悶，你跟小影工資應該都差不多。怎麼開著model3，吃喝逍遙，好不快活。你卻還在要飯！”

這話，比殺人誅心還要狠。

分明就是在踐踏的尊嚴。

趙清明繼續補刀，“你沒房貸，連輛電車都沒有。工資呢？捐了？”

梁歡想哭，想回家找媽媽。

趙清明見狀，著胳膊輕拍兩下的頭。

“好啦好啦，我不該問。喝點茶，這家的茶水不錯。”

梁歡眉擰在一起，丑的過分。

你們兄妹淬了鶴頂紅的箭都快把我的放干了，才大發慈悲地說算了？

我人窮志不短！

下一秒，椒麻和手抓羊上了桌。

再一會兒，烤和烤包子出現在眼前。

最后是大盤。

好嘛，最的菜全上了桌。

看著冒著熱氣的食，一掃剛才所有霾。

所有信誓旦旦的話，全被拋在腦后。

梁歡興著手，“我去洗手。”

樂呵呵地跑去洗手間，準備大口吃。

趙清明看著消失的方向，無奈搖頭。

手機震，微信在閃。

來自自己妹妹趙清影。

轉賬數額，0.01。

第二筆，0.02。

第三筆，0.03。

第四筆，0.04。

第五筆，0.05。

......

轉一筆，趙清明收一筆。

直到。

第N筆，19999.99。

趙清影：【哥，取現金給那傻瓜用。】

趙清明：【和好了？】

趙清影：【跟傻子計較，折壽。】

他點了接收。

等梁歡回來，帶著一次手套大口吃。

又把手機調靜音，拍了好幾張照片，發了過去。

正在食堂吃咖喱飯的趙清影后悔萬分。

只可惜，轉賬顯示已被接收。

就連那幾分錢都沒被放過。

吐著氣，敲了幾個字。

幾個菜很快被消滅干凈。

梁歡打著飽嗝，目測吃了三分之二。

趙清明掃碼買單，嘆自己只能吃三分之一。

輸碼前，他又問梁歡。

“要不給你打包幾個馕？了磨牙吃，省錢又抗！”

正在剔牙的梁歡眼睛瞪的圓圓的，嗖的一下，消失在店里。

趙清明哈哈笑，輸完碼，跟著離開。

夜幕四合，晚風和暢。

路邊的燒烤攤已經營業，車位旁邊，還有不移的小攤。

卡通的氫氣球麻麻地飄著，隔壁就是五六的棉花糖。

梁歡立在那，看著空空的筷子上，很快纏繞上輕薄的彩團。

他掃碼付了款，對著年輕的攤主說。

“來一個。”

梁歡眼眸發亮，看了眼趙清明，隨即移開。

“我要彩！”

-

他把送到醫院附近的酒店。

跟著上了樓。

三樓走廊盡頭的標間，屁大點地方。

他里里外外瞧了瞧。

“收拾東西，跟我走。”

梁歡還沒反應過來，“什麼？”

趙清明干脆利落，盯著水蒙蒙單純的眼睛。

“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