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王姐的哭聲，黎頌捧著手機，人有點麻。

屏幕上是和傅凌硯的短信記錄，停留在發出去的最后一條。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你不同意離婚，我就不見你！”

黎頌指尖抖了好幾下，也沒拉下臉找傅凌硯。

給程巖打電話，約見面。

黎頌出門時，王姐眼淚汪汪握住的手：“小姐，謝謝您。”

黎頌遞給一塊手帕：“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每個在黎家做工的人，則都待了五年，見證過和父親的溫馨歡樂，也和一同舉辦過喪禮，送父親離開。

于于理，必須幫王姐這個忙。

黎頌出門時特地拐到五芳齋，買了一些有名的點心。

程巖西裝革履，正在律所辦公室泡茶。

看到黎頌來，他將茶端過去：“夫人，您找我有事嗎？”

黎頌出笑容，把一籠點心遞過去。

“家里傭人做的點心，吃不完，拿來給你嘗嘗。”

程巖看到食籠上的五芳齋圖樣，表古怪地接過來，“您家里人……手藝還好的。”

黎頌笑著了頭發，非常生地步正題：“最近忙嗎？有沒有空幫我忙？”

程巖聽簡單講完來龍去脈，端起茶喝了一口。

“這事好辦，不過夫人也知道，我只為傅先生做事，我得先打電話給傅先生報備一下，方便嗎？”

黎頌面微僵：“我要是說不方便呢？”

程巖攤攤手：“我只聽傅總的。”

“……明白了。”

黎頌站起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回去把那籠點心提起來，皮笑不笑道：“我忽然想起來你似乎花生過敏，就不留給你了。”

程巖角一。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花生過敏？

黎頌拎著點心，又風風火火來到傅氏附近，撥通紀云的電話。

等人下樓，黎頌搖下車窗，拎著東西往紀云面前一遞。

“紀特助，幫我個忙。”

紀云后退一步，笑瞇瞇道：“您要是有求于傅總，還是親自和他說吧，你們是夫妻，有什麼事都不用見外的。”

黎頌往座椅上一靠，自暴自棄道：“你給傅凌硯打電話，說我要借他的金牌律師用用。”

紀云拿出手機，說明況后點開免提，上前遞給手機。

“傅總有話跟您說。”

黎頌手指微，實在避無可避，接過來，認命地“喂”了一聲。

傅凌硯的聲音隔著手機傳出來，帶著一抹不近人：“想讓我幫忙，就回來和我參加晚宴。”

黎頌有點煩：“傅凌硯，以前你把我丟在家里不管不問，現在上新聞了你知道立妻人設了？”

電話里，男人沉默兩秒。

“只要你不離婚，我每天都會回景園陪你，這次必須安住東和投資方，賀家的宴會是個好時機。”

賀家，賀知雪！

黎頌握手機，凝眉。

這個魂不散的人，在婚前嘲諷倒傅凌硯，婚后又取笑而不得，婚后活該被冷落。

已經能想象到，如果不出席，賀知雪又要如何拉著別人嘲諷了。

即便和傅凌硯鬧離婚，也得先惡心賀知雪一把再離。

不過……

黎頌腦海里靈一至。

怎麼這麼巧，王姐傭人的兒子出事，只有程巖能幫得上忙？

“傅凌硯，王姐兒子被抓走，是不是跟你有關？”

“嗯，我安排的。”

傅凌硯說完就撂電話。

黎頌氣笑了。

“不要臉！詐小人！傅凌硯我以前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你無恥！”

在車里一通罵。

紀云站在車外瑟瑟發抖：“那個，夫人你能不能先把手機還給我再慢慢罵？我還趕著去上班呢。”

黎頌：“……”要整死傅凌硯！

半個小時后，王姐的兒子洗清嫌疑，無罪釋放。

夜幕降臨后，晚宴陸陸續續來了人。

大廳中，傅凌硯形立，正和賀父聊天。

賀知雪同一群爺小姐喝酒，臉上掛著得意笑容。

“我就說傅凌硯和黎頌是假夫妻，我給他的請柬是兩張，他偏偏不帶黎頌過來，可見兩人關系僵得很！”

另一人附和道：“傅凌硯這麼討厭黎頌，卻足夠給你們賀家面子呢，他可從不參加這種非商業質的宴會。”

賀知雪笑容更深，忍不住認真打量傅凌硯。

傅凌硯和那些意氣風發的公子哥不同。

他骨相立，眉眼帶著商界廝殺的沉穩冷厲，尤其是穿著西裝的時候，著傲人的肅殺之氣。

這樣喜怒不形于的男人，很神，仿佛與生俱來不會為折腰。

賀知雪無比肯定，沒有人降得住傅凌硯。

沒人能讓傅凌硯有恨嗔癡的緒。

黎頌更不能。

賀知雪有些干的角，補了口紅，端著紅酒信步悠然走過去。

“傅先生。”

聲音，臉上掛著大方的笑容。

傅凌硯和賀父停下談，回眸看。

賀知雪被他看得臉紅：“那個，今天黎頌怎麼沒來呀？是不舒服不便出門嗎？”

周圍人豎起耳朵聽，聞言都忍不住看過來。

尤其是和傅氏有千萬縷聯系的人，時刻準備打探況。

傅凌硯眸沉了沉。

賀知雪捂著：“是不是不方便啊？抱歉，我不問了。”

“沒不方便。”

傅凌硯的嗓音著幾分淡漠，目越過賀知雪，看向大門外。

“來了。”

賀知雪一愣，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