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黎安在書房寫東西,編輯給發了一條消息。
習慣在晚上工作,一是晚上比較安靜,二是腦子會比白天更清醒,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可以用需要工作來代替失眠的事實。
編輯告訴,之前寫的一本書,被一家影視公司看中了,并且給了一個很可觀的價格,有些信息需要填寫。
這大概是這一天里,唯一一件能讓開心的事了。
按照要求,把文件里的信息都填好后,黎安給編輯發過去,就把手機放到了一旁。
過了不久,手機又響了一下,本以為是編輯還有其他事沒有說完,拿起來一看,卻不是。
【黎安?】
一個頭像是一家三口卡通圖片的微信好友,昵稱是欣欣媽媽。
如果不是之前的備注還在,黎安都差點認不出來這是喬嫣的號來。
曾經的經院一枝花,現在竟然變得這麼接地氣了。
猶豫著怎麼回才好,怕太過熱,會把別人嚇到,更不好太過冷淡疏離。
刪刪減減,最后就只發了幾個字:
【嗯,是我。】
后面配了一個可的表包。
喬嫣倒是很快又給回了過來。
【沒想到你還在用這個微信號碼。】
有了開始,后面再聊就順利的多了。
【是最近才找回來的。】說。
【這樣啊!】
【嗯。】
已經預想到會冷場了,可黎安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畢竟們已經那麼久沒有聯系過。
就算曾經幾乎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可那麼長時間過去,也找不出可以聊的話題來了。
把手機拿在手里,過了片刻,見喬嫣沒有再回復,便把它放了下來,倒扣在桌面上。
隨后拉開屜,從里面拿出煙盒和打火機。
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倚在窗邊的墻上,取出一煙來,夾在指間點著。
看著樓下的人影攢,時不時還會傳上來一陣孩的嬉鬧聲。
就這麼看著,好像也在參與其中。
直至人群散去,對面樓上的燈也一盞盞熄滅,才作罷,又回到書桌旁繼續剛才未完的稿子。
睡覺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遲遲都沒有睡著,又起來,吃了點藥,這才睡下。
不知道過去多久,做了一個夢。
“安安,抱我。”
老房子的臥室修的很小,通風也不好。
的味道混合著著荷爾蒙的氣息充斥在狹小的空間里。
老舊失修的木質床板伴著人影疊,發出“吱嘎”的響聲,夾雜著重的呼吸聲,聽起來曖昧極了。
空調的制冷效果也不好,昏黃的燈下面,男人赤著的上布著細的薄汗,襯得小麥的皮像是敷了一層油脂,格外的。
鬢角上也有汗珠滲出,順著面頰落。
黎安眼睜睜看著它,從他棱角分明的下頜上滴下,落在的臉上。
汗珠溫熱讓不自覺發出一聲嚶嚀。
“祁晏……”
含糊不清的喚他。
“我在,安安,抱我!”
……
可隨即,畫面一轉,夢境又換了一副場景。
他們到了一空曠的地界,周圍什麼都沒有。
祁晏冷冷看著,如上午見到的那般如出一轍。
“黎安,這一次,我真的要放下你了。”
夢境里,黎安像一個旁觀者,看著這一幕一幕在眼前上演。
想要開口解釋,想要讓他別走。
可不管怎麼努力,都發不出聲音來,出的手也落空了,掌心里只留下一片虛無。
只能眼睜睜看著祁晏從面前離開,然后越走越遠。
“祁晏,別走……”
在夢中驚醒,猛地坐起來,大口著氣。
天已經大亮,明的過薄薄的窗紗,在房間灑下一地金黃。
驟然間的明亮,眼睛有些不適應,用力睜著,緩了許久才適應過來。
然后漸漸區分開來剛才的只是一場夢而已。
頭疼的厲害,快要炸開一樣。
起來,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一口氣喝下去半瓶,之后,才緩解了一些。
客廳墻上掛的鐘表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
馬上就到中午,睡是不可能再睡了,黎安到沙發上坐下,了還在脹痛的眉心。
那天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祁晏。
他又恢復到從前的狀態,忙的早出晚歸。
開始,黎安還有所顧忌,擔心見到他會尷尬,所以便減了外出的頻率。
后來,一直沒有到過他,索也就不再顧忌。
每天正常進進出出的,好似對面沒有住人一樣。
再見到他,已經大概是十幾天之后了。
這天,黎安到小區外面的商店里買煙。
商店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微胖,脾氣不錯,見誰都樂樂呵呵的。
“來了……”
黎安開簾子進來,老板熱的招呼著,臉上比較多,一笑眼睛幾乎就看不見,不過看起來還喜慶的,
“嗯。”黎安也跟著笑了笑。
“還跟之前一樣?”
搬過來之后,每次買煙都是在這里,老板已經跟很了。
“是。”黎安應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天拿兩盒吧。”
免得老是要過來買,兩盒應該夠四五天的了,省著點說不定一周也能夠。
“行。”老板應著,想了想又說:“那你干脆買一條好了,還能便宜點兒。”
“算了,就兩盒吧,家里放太多的話,會控制不住的很多。”說起來,黎安有些不好意思。
“是這個道理。”老板倒是深有:“所以像我,就不可能把煙戒了,我也懶得去戒了。”
說完,他轉過,在后的貨架拿煙。
黎安趁機掃碼把錢付了。
“給,姑娘。”
“謝謝。”黎安接過煙來。
“別客氣,慢走哈。”
“嗯。”黎安一邊應著,一邊往外走。
正要出門,門口的簾子突然被人從外面起,祁晏進來。
看到黎安,他腳下的步子一頓,黎安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里,想過很多次跟他再見面的可能,可還是沒有想好應該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畢竟他們的關系,太尷尬了。
而且現在又很突然,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面部表像是失去控制了一般,扯著角,出一個僵的笑來。
祁晏并未理會,除了剛開始那個頓了一下作外,他沒再有任何反應。
大概是將當空氣了。
倒是從邊經過時,他視線似乎往下看了一眼,在手里的煙上停留了一瞬。
“來了。”老板同樣熱地招呼著他。
“嗯,拿一盒炫赫門。”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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