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你的。”
容晚抱著花瓶,看著時廷之拿著梅枝隨意的歪在榻上,尷尬得滿臉通紅。
癟了癟,小聲嘀咕:“誰稀罕!”
“咚”的一聲將花瓶放在桌上,惹來時廷之抬眼一瞥。
又讓容晚臉上直冒熱氣,“那個……沒拿穩……”
時廷之一笑,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削著梅枝。
“給夫君倒杯茶來。”
夫你個頭!
容晚咬了咬,但這話也只敢在心里說。
時廷之看著容晚氣一只河豚,角忍不住揚得更高。
了腰間半個手掌大的錦袋,眼底一綾波劃過,收了目。
一刀一刀仔細的削著梅枝。
容晚看著一邊的白玉茶盒,里面裝的果然是龍團勝雪。
這茶一年產量不到十斤,需帝王賜,只有近臣權貴可得。
且這茶不能用手,否則便會壞了茶味。
容晚看了眼一旁的三個茶匙,青竹的、紫竹的,還有一只罕見的瑯玹勾月。
竹胎裹螺鈿,匙頭如新月,一時間卻拿不定該用哪一個。
若弄錯了,混了茶味兒不說,還要被他尋錯!
今夜也別想安生了!
“該用哪一個啊?”
回頭看著時廷之,卻見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眼底略惱。
“就知道為難人!”
孩子氣的跺了跺腳,惹出時廷一陣輕笑。
原本只是分神看一眼,誰知卻移不開了。
時廷之一哂,索大大方方的看著容晚用瑯玹勾月將茶葉撥茶盞。
墊著一旁的棉布巾子提起玄鐵壺。
沸水盞,將茶葉沖出一個旋渦。
時廷之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鼻腔里盡是裊裊茶香。
一整套泡茶的作行云流水,得像畫一樣。
容寧黛果然將教得很好,否則一般人家的庶可做不到這一步。
“喏。”
茶盞剛被放到桌上,誰知手卻被他握住。
輕輕一扯,整個人就落他的懷中。
容晚心間頓時如擂鼓般狂跳幾下,掌心也忍不住微微出了些細汗。
“你……”
貪的挲著容晚細膩的手,手背上的膩如綢一般,讓他試了幾次都不放開。
容晚不自在的咬著看著時廷之,卻見他從腰間的錦袋中取出幾顆夜明珠,攤開在掌心。
容晚忍不住吃驚的睜大眼。
盡管待在姐姐邊多年,什麼金貴珍稀的都見過,但這夜明珠,確實罕見。
看著他掌心中澤和的夜明珠,忍不住拿起一顆仔細瞧著。
時廷之看著容晚神的把玩著夜明珠,滿眼的好奇。
著迷又可的樣子讓他移不開目,忍不住更湊近了點兒。
“喜不喜歡?”
無意識的點了點頭,“再大一些,就不用燈燭了吧?”
這樣好看的夜明珠,誰會不喜歡?
“聽說這東西在宮中也是極難得的,好不容易尋來的幾顆都在皇帝的朝冠上,你怎麼會有?”
時廷之一笑,“用軍功求的。”
“啊?”
容晚難得在他面前失態,驚訝的連都合不上,“又騙我!”
時廷之也不解釋,指尖掐斷的幾青,又取了幾自己的頭發。
纏繞一,將夜明珠固定在削好的梅枝上。
“你干嘛?”
這……這如何使得?
他們……又不是夫妻!
也不可能是夫妻!
嚇得容晚急忙推拒,纖細的手腕卻被時廷之一只手鉗住。
“別!”
小心的把削好的梅花簪子帶到的發間。
容晚不自覺的頭皮一陣麻。
時廷之隨手拿起一旁的手鏡放在面前,“可喜歡?”
容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小扇子一樣的睫忍不住輕幾下。
就連自己也忍不住怔愣片刻。
盛開的梅花襯得自己臉緋紅,夜明珠更是被一頭青襯得熠熠生輝,讓整個人靈不已。
“不是說……不是給我的?”
時廷之眉梢一揚,環在腰間的手了,著的耳朵。
“剛才不是,現在是。”
“那……這梅花敗了可怎麼辦?”
容晚看著發間的梅花,眉間忽然一攏。
世間子皆如這花,總有頹敗的一日。
可男子無論何等年歲,皆能信手拈花,何其不公!
“若敗了,我便讓人給兒打幾朵琉璃梅花鑲上去,可好?”
容晚心上一,轉頭看著時廷之,忽然一笑。
真是,自己怎麼就憂愁了起來?
花敗自有花開,若有新鮮的代替……正好!
省得他總是盯著!
只是誰都可以,唯獨婉月不行!
想到那日消寒宴,婉月意圖讓自己給姐姐下毒,便不能釋懷。
時廷之不知容晚心中所想,以為是自己討得歡心,眉間習慣的冷厲不又融了許多。
“廷之待兒好,兒自然是知道的,若……你有了新人,兒被欺負了怎麼辦?”
時廷之一笑,人家都胡思想嗎?
垂眼看著滿臉的無所適從,只得拿出不怎麼有的耐心。
“哪有什麼新人?”
“婉月郡主啊,不是求了圣旨?”
時廷之眉間一挑,“不喜歡?”
哪里是不喜歡?
是未雨綢繆好不好!
容晚不語,只是紅著眼依偎在時廷之懷中。
白皙的指揪著他的襟,讓時廷之又疼惜的把往懷中攬了攬。
“這幾日被太后足在宮中,待出來再說。”
“足?”
容晚驚愕卻忍不住開心的看著時廷之。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時廷之角淺淺勾起,落在面上的目越發的深沉。
“欺負我的小兒,總要些懲罰不是?”
容晚一笑,又往時廷之懷中偎了偎,一副心滿意足被寵著的小人樣兒。
但足如何夠?
要的是婉月離和姐姐遠遠的!
不經意間瞥見時廷之的袖,里面的蓮紋居然和自己大氅上的蓮紋一模一樣。
心上忽然一跳,原本松松搭在他腕上的手了時廷之的袖子。
將他平整的袖得皺皺的。
時廷之一笑,只淡淡道:“三重蓮花乃佛家盛花,母親總讓人在我和靈萱的服上繡上幾朵,以保平安。”
見容晚只是輕點了點頭,時廷之著的臉頰,轉了話題。
“不日就是冬至宮宴,那日我必須和你姐姐宮,你不要多想,好好養著子。待我回來,我要喝兒親手泡的茶。”
薄著熱乎乎的耳朵,以瓣輕咬著的耳垂,惹得容晚輕呼一聲。
時廷之滿意的著耳朵的熱燙。
又猶嫌不足的挑開領口的扣子,在頸下咬出一團。
齒上的瞬間,像劃過一陣電流。
容晚子輕,害的推拒了幾下。
“別……”
到他繼續以齒解開的扣子,慌張阻止。
“好,不在這里。”
想到子未愈,時廷之急急打住,無奈低笑幾聲。
容晚這才放心,卻面上緋紅。
這一晚自己不知何時睡了過去,朦朧中時廷之好像又跟說了什麼,不過已經不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卻是在自己的蘭溪居。
不日就到冬至宮宴,時廷之與容寧黛未時進宮,戌時仍未歸,但將軍府卻迎來兩名客。
“容二姑娘。”
著錦袍的宮人看上去份不低,對著容晚拱手一拜。
又不著痕跡的打量幾眼,角微勾。
“陛下憂心時將軍子嗣艱難,特賜兩位人兒來為將軍夫人分憂。”
說著,尖細的聲音微冷,對著那二道:“荷姑娘,枕雪姑娘,抬起頭給容二姑娘瞧瞧。”
那兩人依言抬起頭,讓容晚眸一愣。
那兩人,名喚荷的子嫵,容上乘。
做枕雪的恬淡溫,居然與的眉眼有七分像?
余掃向宮人審視的目,心中冷笑一聲,眉間配合的一皺。
宮人見容晚眼中驚駭慌張,忙笑著安。
“容二姑娘莫憂,圣上只是看這兩位姿容出,才指給將軍,沒有旁的意思。”
容晚點點頭,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
收回目的瞬間,瞥見那宮人審視的目一直未曾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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