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的瞳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后背的著門。

“我真的后悔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先生，我保證再也不來了……”

時凜垂眸就能瞧見淚眼汪汪的模樣，眼眶紅紅的，鼻頭也是紅紅的，可憐兮兮的。

他冷聲問：“真的不賣了？”

“不、不賣了。”林棉慌忙的搖頭。

“以后也不賣了？”

林棉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抖開口：“再也不了，求求你放我離開，我會謝你一輩子的。”

時凜側著頭，骨節分明的手在肩上拍了兩下。

瘦瘦的，全是骨頭，沒二兩。

他移開視線：“滾吧。”

林棉哭著扭頭開門，還是拉不開，一只大手從后面過來摁住的手，往上一提，“咔嚓”一聲門開了。

這鎖居然是反向的。

林棉顧不得這麼多，哭著沖了出去，連鞋子都忘記換了。

直到跑出幾米遠，看到了電梯口，再也忍不住力，靠在電梯門前的墻壁上大口大口的氣。

這里一片安靜，不敢大聲的哭。

林棉捂著，眼淚一顆顆落下來，牙齒控制不住地打，咯咯作響。

太害怕了。

從來不敢干這些事。

明明做好了打算，可剛才還是害怕得逃避出來，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林棉無力的蹲在地上，無聲的泣了十來分鐘，張恐懼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跳著“媽媽”兩個字。

林棉哭著接聽電話，滿腹的恐懼想要尋求安，結果下一秒，對面一連串的痛罵就砸過來。

“你這沒良心的，狗娘養的賤種，你爹殘廢就算了，你也是個白眼狼，全靠老娘一個人弄錢，錢呢？我告訴你，你要是還不給打錢，你爸后天的檢查也不要做了，就在椅上癱瘓到死吧，都死了算了。”

林棉的哭聲瞬間憋住。

五歲那年，爸爸騎著自行車帶去買雪糕，結果路上出了車禍，爸爸為了救，用包住了，被迎面沖來的大卡車撞到，下半癱瘓。

肇事者丟下點錢就跑了，從此家里的頂梁柱倒下，家境一貧如洗。

十八歲那一年，考上了大學，爸爸力排眾議一定要讓去上學，從小到大為盡了委屈和謾罵，找親戚們借錢塞給，只為讓好好讀書，只有讀書才能出人頭地。

可后天就是等待多年的修復手，們請了專家，排隊整整五年，如果沒有錢，爸爸又會在椅上度過好多年。

這些年見證了一個男人的尊嚴被摁在地上狠狠的。

林棉心口一陣絞痛。

掛了電話，干凈眼淚。

低頭看了眼腳上的一次拖鞋，因為鞋底很薄，地板上的涼意一陣陣鉆進腳底，侵略神經，蔓延四肢百骸。

林棉打了個哆嗦，從地上站起來，轉往回走。

幾步就走到門前，了臉，抬手敲響1009號門。

不過一會兒，門開了，出男人致帥氣的一張臉。

不等他說話，林棉直接開口。

“別的東西，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