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一點都不著急,聽說香港這邊好幾個世家公子都屬意小姐,我現在都擔心這門婚事是不是不了。”
孟清淮耐心聽完母親的憂慮,微頓,淡淡瞥了眼邊睡得正香的人說:
“放心,不會。”
第5章 他要跟一起睡嗎
穎棠這一覺睡得實在有些沉。
朦朦朧朧中,很暖地打在上,仿佛是對最溫的迎接禮。被這份暖意包裹著,潛意識本不想睜開眼睛。
直到察覺一路行駛的汽車好像停了下來,沒過多久,有人打開了后車門。
穎棠突然清醒——
“抱歉。”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過去,條件反般地坐直,整理頭發的同時低頭打量自己,再暗自松一口氣——
還好,沒有太失禮。
要知道,穎棠從小就被志亨要求學習各種淑禮儀,從著裝到說話,從吃飯到行走坐站,每一項都有著嚴格的要求。而這些,雖不為所喜,但早已為的記憶,哪怕是坐著睡著了,也會記得并攏雙腳和膝蓋,背打直,不到倚靠。
穎棠輕輕撥了下頭發,問孟清淮,“這是哪里?”
“我住的地方。”
“……”
不是去餐廳吃飯嗎?
等會——
意識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穎棠馬上解釋,“孟先生,其實我沒有打算住到你家。”
在的計劃里,和孟清淮領完證任務就算是完了,到時候自己找個酒店住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怎麼可能讓他跑到眼皮子底下來,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但孟清淮淡淡糾正,“小姐和我已經領了證,準確來說,這里也已經是你的家。”
……他這麼說好像也對。
穎棠的算盤一時間無可打,只能著頭皮編:“我其實是怕打擾孟先生的生活。”
“小姐多慮了。而且——”孟清淮徑直幫打開車門,平靜地說:“我也沒有讓自己太太住到外面的習慣。”
“……” :
穎棠被“太太”這個稱呼短暫地引發了幾秒恥癥,再回神時,人已經下車站在了庭院里。
孟清淮的這套房子是20歲生日時孟松年送的,離公司總部近,有時加班晚了孟清淮會過來住一晚,但大部分時候,他還是會回大宅孟園那邊住。
這里是北城唯一一個將豪宅和公園結合開發的項目——京華府。
一河之隔,僅有的幾套別墅被劃分為非開放區。房子,安靜,著得天獨厚的生態環境。你甚至可以清早坐在庭院喝咖啡的同時,看河對面的小鹿悠閑散步。
這樣蔽的地方,用來“藏”這位新婚妻子再適合不過。
“小姐請。”孟清淮打開大門。
穎棠抬起眸——
水墨屏風,茶臺熏香,天山暮雪的大理石,整個房子細節見真章,流淌著一種溫的書香氣。
還有品味。
畢竟在進來之前,穎棠還以為孟清淮的住會是那種有錢人千篇一律的奢侈堆砌風。
“剛剛你睡著,所以午飯我讓助理去餐廳打包了,大概十分鐘后到。”
“生活用品都有新的,你可以隨便用。”
“我的臥室在樓上第二間。”
前面的話穎棠都沒什麼反應,唯獨這句,聽完瞳孔微,心也跟著重重跳了兩下。
——他的臥室。
孟清淮想干什麼……
他要跟一起睡嗎?
哪有這麼快的,雖然是合法夫妻了,可他們還不啊!
腦子里轟然冒出一些不和諧的畫面,穎棠努力維持的平靜有些繃不住。
“小姐?”孟清淮喚。
穎棠回神,故作淡定,“嗯?”
孟清淮注視片刻,從兜里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說:“公司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穎棠怔了下,立刻如釋重負地熱道,“嗯,你有工作去忙,不用管我。”
孟清淮點頭,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轉看著穎棠,“我一般都住父母那邊,所以小姐不用拘束。”
穎棠:“……”
直到他清雋的影上車,黑邁赫揚長離去,穎棠才緩緩反應過來,孟清淮沒有要跟同住的打算。
其實冷靜之后,穎棠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這個男人一如在國外讀書時耳聞的印象——矜貴冷淡的豪門爺,天之驕子,因為過
高的贊譽自帶難以接近的距離。
對他而言,很多事不是送到眼前他就會要。
他想不想要,才決定了一切。
讓穎棠住進京華府,或許已經是他在這段新綁定的關系下,朝禮貌走的最近的一步。
-
因為上午被耽誤掉的幾個小時,回公司的路上,孟清淮不得不在車上臨時補了一場線上會議。他專注地看著屏幕,耳機里傳來項目負責人的匯報,可聽著聽著,思緒卻微妙地被打擾。
穎棠已經下車了,可空氣里還殘留上那淡淡的,的香味。
縈繞在鼻息間,怎麼都揮散不去。
孟清淮閉了閉眼,不聲地按下邊車窗,讓新鮮空氣流進來。
線上會議結束時,人也到了公司。
亞灣集團的業務廣泛涉足全球,孟家家族的社會關系在北城更是盤錯節,那些在北城打拼的年輕新貴們,無一不想和孟家攀上。都知道孟家有兩位公子,相比起老二孟梵川的桀驁不馴,長子孟清淮則是北城權貴眼中標準的繼承人模樣。
自律,沉穩,鋒芒斂,在專業領域有著極高的掌控力。
下午有一場很重要的投資會面,孟清淮回辦公室準備資料,西裝外套時,紅的小本子不經意跌落在地上。
孟清淮手里的作一頓。
結婚證上,他和穎棠的結婚證赫然映在眼底,人穿著溫的刺繡旗袍,眼彎彎笑著,眸人。
孟清淮承認,穎棠的確很漂亮。
漂亮到什麼地步呢?
他第一次見,就在昏暗喧鬧的人群中注意到的存在。
窈窕晃眼,似星流轉。
付旭這時進來給他送會議資料,孟清淮不聲地將結婚證鎖進左邊的私人屜,而后淡聲吩咐他,“幫我去買枚戒指。”
付旭愣了下,隨即便明白了老板的意思,點頭道:“我待會就去。”
這戒指自然是買來送給新婚的孟太太,品牌款式不用說一定是挑最好最稀有的,這一點付旭毋庸置疑。只是停頓片刻,他猶豫著問孟清淮,“孟總,太太的尺寸是?”
孟清淮倏地想起穎棠在車上睡著時抱著自己的那雙手。
十指纖細,若白瓷,指甲涂著溫婉的亮油,手腕弱得好像一折就能斷。
“10號。”孟清淮答他。
付旭應聲退出辦公室,就在關上門之前,又被里面的男人住,“回來。”
-
京華府那邊,孟清淮離開沒多久,一波一波的人往家里送來東西。
有送家居用品的,有送生活用品的,鮮花公司的人更是運來一束束靚麗的鮮花。原本清冷的房子,因為這些東西的填滿和點綴,瞬間變得鮮活起來。
倒真的像兩個過日子的人該有的樣子。
等最后一波園藝公司的人來修剪過草坪后,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穎棠靠在沙發上,看著中央會客廳頂上的水晶燈,只覺得一陣陣的不真實。
昨晚還在壽臣道,還在為傅盛云祝壽,今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躺在孟清淮的住——
一個哪怕只是嘆聲氣都仿佛有回音的超大別墅里,獨自度過自己的“新婚夜”
太象了。
穎棠閉了閉眼,不敢相信一夜之間自己干了這麼多離譜的事。
看了眼手表,晚上7點,時間還不算晚。
下午工人們進出裝扮的時候,穎棠鄭重給自己列了份“放縱清單”。
前20多年的人生過得太寡淡了,做任何事都要考慮形象,考慮影響,如今悄悄來到北城,趁著還沒什麼人認識,必須敞開來。
「逛一次夜店、穿一次自己喜歡的子、吃一次路邊攤……」
在紙上陸續寫下這些心愿時,穎棠又覺得可笑。
這些算哪門子的放縱?換到任何一個孩上,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自己絕不能白來這一趟,在和孟清淮的婚事昭告天下前,在又得回到那種被約束被審視的生活前,得把過去沒嘗試過的事都做一次。
于是想了想,穎棠的清單逐漸富:
「看一次偶像演唱會、染一次頭發、開一次party,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寫著寫著,突然冒出一句:「談一場」
寫完才猛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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