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殿乃天子居所,殿伺候的人,說好聽一些,都是前伺候的,說出去都比旁人有面子一些,自然這里的下房條件也比尋常宮殿好上不。
那宮領著臨春至一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殿下說了,日后你便住在這里。”
臨春哦了聲,推開門,往里面了,房間不大,但擺設什麼的還好。
那宮與臨春一道進門,將的東西放下,莞爾道:“我雪青,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雪青倒是很親和,臨春點了點頭,對道了聲謝。雪青走后,臨春自己一個人發了會兒呆。
想到自己真要開始做謝明崢的宮,不知為何,有些惆悵。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大起大落,于臨春而言,一時難以消化。
不過生樂觀開朗,很快便從惆悵里調整好緒。不就是伺候人嗎,雖沒做過,但可以學嘛。
而且謝明崢都說了,主要是給他治病,想來對伺候人的功夫,也不會太過苛求。
想到給他治病,臨春腦袋又疼起來了。昨日好不容易想出個辦法,可馬上便被現實映證,大抵或許不得行。
只是也不能就此放棄,臨春想到自己昨夜說的話,興許謝明崢他對那種妖嬈嫵的子不興趣,但對那種端莊大方的子興趣呢?
推開窗戶,到暖日和風,心頓時大好。
換好服后,臨春前往兩儀殿的前堂。今日謝明崢在前堂理政事,接見臣子。
如今他已然行使天子的實權,只是還得等先帝喪儀辦,登基大典后,才能真正改口稱天子。
臨春捧著托盤,緩步走進門。
謝明崢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下首站著幾位大臣,似乎正在商議什麼要事。這會兒的謝明崢瞧著冷靜自持,殺伐決斷,又生得英俊。臨春在心里嘆了聲,可惜,可惜。
緩步走近桌案,將茶盞放在桌上。
茶盞穩穩落地,臨春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真是太棒了。
松了口氣,收回手,便離開。正當此際,聽見下首的大臣說:“殿下不日登基,登基大典已然在籌備,其他事也該籌備起來。殿下尚未娶妻,待登基后,后宮必然也空置。子嗣大計亦是社稷本,當今的世家子之中,有不出的。臣以為,殿下可以從中挑選一些,充盈后宮。”
這話臨春很是贊同,心道,最好各人都挑一位。
可惜后面謝明崢的回答聽不見了,臨春的茶奉完了,該退下了。
出來時,雪青在外頭等著。
“一切還好嗎?”
“還好。”臨春笑了笑,雖然不怎麼聰明,但也不笨嘛。
事實上,自從臨春進來,謝明崢便有些心不在焉。
看起來很坦然,想來已經將昨晚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若是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事,肯定連見他都不愿意。
想到竟然一點都不記得,謝明崢好看的眉頭微微垂下,有些不快。
昨夜拉著自己的手心口,聽心跳快不快,搞得謝明崢一晚上都沒睡好。
十七歲的段窈窕,更是發育得剛剛好,不會人一眼看去覺得突兀,但也很盈。
后來沒鬧騰太久,臨春便趴在他懷里睡著了,徒留謝明崢獨自面對漫漫長夜。
得那樣近,那是夢里才會出現的事。可現在這一刻,是現實。
這讓謝明崢無法冷靜,他幾乎想要違背自己的理智,做出一些不好的事。他將臨春放在榻上,替蓋好毯子,怕冷,又加了一件大氅,而后便自己去想辦法冷靜。
他命薛冰準備了冷水,在四月的天氣里,洗了一場冷水澡。
四月雖天氣轉暖,可用冷水沐浴,仍舊是冷的。分明水那樣冷,他的心卻始終火熱,無法冷卻。
就這麼折騰了大半夜,謝明崢回到自己的寢宮。他這樣折磨,罪魁禍首卻在羅漢榻上安睡夢鄉,不知做了什麼好夢,角揚了揚。
他無端有些惱怒。
正如過去這幾年,從來只有他不得安眠,卻安然無恙。
謝明崢倏地走近側,懲罰一般,俯吻下去,在齒之間攪弄風云。
可這麼做的后果,是他好不容易下去的躁意再次涌了上來。
謝明崢按了按額角,聽見臣子疑地問:“殿下?”
他將思緒拉回來,繼續聽臣子的話,“你繼續說。”
雖然沒聽見他剛說了什麼,但不要,沒那麼重要。
臣子看他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不加重了腔調:“殿下,您如今已經二十有二,已經到了家的年歲。臣方才所言,您當放在心上啊。”
“知道了。”顯然一點也不知道。
老臣的臉變了變,覺得這位新帝未免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強忍了忍不悅,繼續道:“老臣還有一事要說,先帝的喪儀已經開始準備,先帝后宮那些嬪妃們,也該準備殉葬事宜。”
謝明崢仍舊是不以為意的模樣:“再說吧。”
“我有些乏了,你們退下吧。”
老臣心中的怒火頓時達到了頂峰,面不虞至極,拂袖道:“既然如此,老臣先退下了。”
謝明崢打定主意要廢除殉葬之制,自然不可能同意。他的想法,是將那些嬪妃送去皇陵養老,皇陵清苦,當然也不是什麼好去,但畢竟能活著,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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