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實實在在驚了一下,眼神都慌了幾分,瞄小姐好幾眼,不確定小姐手中掌握了什麼把柄。
一咬牙,“我聽不懂小姐在說什麼,我這些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雖比不上商高、開車技又好的小李,也比不上這兩年新來的年輕傭們,但我人務實,從未拿江家的一針一線去補家用,大爺也夸我做飯好吃,說無人能超越。”
“要是小姐您私下里就把我開了,等大爺回來,他吃不慣別人做的飯菜,怪您可怎麼辦?”
在李媽說話間,江杳杳細細打量。
以前的李媽話老實,就是刻板印象中鄉下憨厚樸實的大嬸模樣,家里人見慣了勾心斗角阿諛奉承的諂臉,就格外喜歡李媽上的質樸氣息,尤其是大哥,每次回江家都會點名要吃李媽親手做的蒸饅頭,那實在是松香甜可口。
可如今,李媽滔滔不絕說著別人的不對來襯托自己多麼高尚時,那質樸的氣質完全消散,留下的竟都是丑陋猙獰還有貪婪不甘的臉。
有些寒心,李媽到底是一開始就是這樣子,還是在后期慢慢被改變這樣呢?
“我什麼錯事都沒有做,這件事就算是讓先生,讓大二甚至是夫人知道了,也都不會怪罪我,反而會覺得是小姐您小題大做,去斥責小姐您任不懂事,到時候反而是我有理了!”
李媽越說底氣越足,哪里還見一開始的慌無神。
“小姐,我也是為了為您好,現在夫人不著家,您和先生的父關系又張,說要開除我的那些話,您還是收回吧!”
“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鍛煉完歸來的江釗擰眉走近。
李媽立馬上前哭訴,“先生,小姐說要把我開除,就因為我用不明瓷杯給裝了牛,這開除理由我實在是無法接哇,小姐還說,我現在不走的話,連那什麼恩甲乙也不給我,這份工作我干得好好的,我本不需要甲乙丙丁!”
江釗看向江杳杳,“李媽說的是真的嗎?”
“你信還是信我是秦始皇?”反問。
“正事面前,不要胡鬧。”江釗面微沉。
江杳杳輕笑一聲,看了眼時間,“再等等吧,還有位重要角沒有登場。”
“你這什麼意思?”最近兒好似風了一般,突發奇想真是太多了,江釗覺得自己有點招架不住。
話音落不到三分鐘,還真有人匆匆趕來。
趙素秋估計是從睡夢中被人急醒,只畫了個簡妝,右邊眉還都畫歪了,往常的致貴婦全無,仿佛是打了一晚上螺才下班回家的牛馬人又被急來加班,渾都散發著“我要睡覺”的扭曲氣息。
輕自己頭發,聲開口:“怎麼了這是?”
李媽便將剛才的話又重復一遍。
江杳杳挑眉,觀察了李媽,李媽并沒有機會拿手機給趙素秋通風報信,可趙素秋還是及時趕來了,看來是這江家,還有趙素秋安進來的人。
嘖嘖,這要放在古代后宅里,那妥妥一屋子眼線啊。
“杳杳,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就把李媽開除了呀。”趙素秋嘆氣,一副覺得江杳杳做的不對但又不敢直說的為難模樣。
“李媽在這兒工作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了,李媽是人不是機,是人總有犯點小錯誤的時候,你要是生氣,扣點工資也就行了,怎麼能直接開除呢?”
話畢,轉向江釗,“釗哥,李媽家的況你也是知道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就靠這份工資過日子,真被杳杳開除了,他們一家沒了經濟來源,只怕是要上街要飯,這要是被人知道曾在我們江家工作過,指不定會被那些無良公眾號怎麼宣傳呢,對外的影響不好。”
“李媽,還不趕給小姐道個歉,你也真是,小姐好不容易回趟家,你還盡惹小姐生氣!”
趕把這件事了解,還要趕回去睡覺呢。
江杳杳從帶過來的禮盒底部出一沓資料,分發給趙素秋和江釗看。
“爸爸,趙阿姨,這上面可以清楚看到,沒犯過錯誤的李媽是如何在江家給的固定月薪兩萬的同時,還有每月高達二十萬的額外收,更舉一己之力,送兩個大的孩子去國外留學,小兒子因為才12歲,就留在國。”
“可這位小朋友,上的可是京市有名的國際學校,每個月都要近10萬的生活費。”
“再者,李媽五年前在京市三環買了一套面積為200平的房子,這套房子估價在一千六百萬,竟是全款拿下,大抵是怕人發現名下有房,房產證上沒寫的名,而是寫的婆婆曹花的名。”
“還有,我是不是跟你們提過,前些年我總在丟包包服,當時趙阿姨說是我心忘哪兒了,我信了,可后來我發現,我丟失的那些包包服,可都在李媽那套價值一千六百萬的房子里!甚至那12歲的小兒子還穿著我的服招搖過市!”
“李媽,你多高尚,你不拿江家的一針一線,你拿的是江家的千針萬線!”
猛地一拍桌子,所有人都駭了一跳,“李艷,你每個月的二十萬,送孩子留學,讓小兒子進國際學校以及買房子的錢都是從哪兒來的!今天不說清楚的話,我就讓警方查個徹徹!你的這些錢來路不明,只怕是洗錢洗來的,你就等著全家包括你遠在國外的兩個孩子一起去吃牢飯吧!”
這一連串的質問所攜帶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李艷不控制地“噗通”一聲,對著江杳杳跪下了。
徹底慌無神,看向趙素秋,“我、我沒洗錢啊,我冤枉!趙夫人,趙夫人您幫我說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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