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莊凌洲站在床邊,眸略深,視線落在被窩里睡得恬靜的江晚寧上。
昨晚他略施小計,以牙還牙,把江晚寧的瞌睡都嚇跑了,現在看來,一時半會不會醒。
莊凌洲穿著睡從樓上來到客廳,正好撞上從書房里出來的云嬸。
“哎呀呀,”云嬸又驚又喜,把莊凌洲上下打量:“還真是我們家三爺,祖宗保佑,三爺福大命大,莊家以后,就全靠你了。”
莊凌洲沒什麼架子,勾勾:“云嬸,你不是陪在山上,怎麼會在這兒?”
云嬸樂呵呵的:“老夫人聽說你要回來,高興的不得了,一大早就讓我趕過來,給你和囡囡做吃的。”
莊凌洲“嗯”了聲,抬步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翻看近期地產態。
云嬸把書房里打掃出來的紙團裝進垃圾袋,嘟嘟囔囔的說著話:“這囡囡也真是,這麼辛苦做什麼,好好當的三就是,非要搞這些傷腦筋的活,莊家又不是養不起。”
聞聲,沙發上的莊凌洲抬抬眼,看向垃圾袋里的紙團,腦海里浮現昨晚書桌前苦惱發愁的江晚寧,確實舍得自己。
“三爺,老夫人說,你下飛機就直接來海棠城,莊園那邊也沒去。”
莊凌洲回:“嗯,太晚了,就沒去打擾我媽。”
云嬸雙手在圍上蹭了蹭,朝著廚房去,一個勁兒悶笑:“云嬸還不知道啊,你是想囡囡了,一走就是大半年,沒在邊,不習慣吧。”
莊凌洲皺起眉,沒做解釋,他對江晚寧,應該還沒有這種心思。
廚房里傳來一陣噴香,莊凌洲收起手機:“云嬸做了什麼,這麼香?”
云嬸回頭:“我做了你吃的鮮蝦粥。”
話音剛落,江晚寧從樓上下來,瞥見從沙發上起來的莊凌洲,眼神有些躲閃。
“三爺。”還是禮貌地問候了聲。
“囡囡,結婚都一年了,怎麼還三爺三爺的,”云嬸端著粥出來:“得改口老公,再不行,凌洲也行,這樣才親昵。”
云嬸懂的還真多。
江晚寧臉頰倏地發燙,擰擰眉:“云嬸嬸。”
莊凌洲一臉若無其事,拉開餐椅坐下。
云嬸把粥盛好遞給莊凌洲:“三爺,嘗嘗,好不好吃。”
“云嬸可是的用廚娘,味道當然沒得說。”
莊凌洲不智商高,商也高得沒話說,一句話把云嬸說得心花怒放。
江晚寧不喜歡海鮮類的東西,嫌味腥,瞥了眼鍋里的粥,努了努:“云嬸嬸,只有鮮蝦粥嗎?”
“哎喲,你看看我,老了,”云嬸拍拍腦袋:“把我家囡囡的給忘了,等著。”
云嬸說著往廚房里去,江晚寧挨著莊凌洲坐下。
莊凌洲不咸不淡地問了句:“睡得好嗎?”
江晚寧看看他,微嘆:“托你的福,一點都不好。”
莊凌洲手上作一滯,抬眼把一看,致小巧的臉蛋上確實攜著幾分倦。
“來了來了。”云嬸把的份端來,往桌上一放:“囡囡,先喝這個,這可是老夫人特意囑咐我,盯著你吃的。”
江晚寧看看碗里有湯和幾類似人參的植懸浮。
不解:“什麼東西,還讓你盯著我吃?”
“好東西,”云嬸笑笑:“老夫人說你子骨弱,特意找高人尋來的,珍貴著呢。”
“哦。”老夫人的好意可不敢不領,舀起一勺送里,淺嘗一口,臉瞬間大變,險些吐出來。
“不能吐。”云嬸連忙拿來紙巾,幫,好言好語:“這可是補藥,百年難求,趕快吞進去。”
聞聲,江晚寧求死的心都有。
一旁的莊凌洲抬眼看的表,就知道那碗里的湯,定會要了的命。
他手把碗端起來,湊在邊喝了一小口,眉頭皺了皺,果然是奇苦無比。
“三爺,這你可不能喝,”云嬸把碗接過來,湊到江晚寧邊:“囡囡,老夫人可說了,你不喝,拿我試問。”
江晚寧心,知道脾氣大,一定會問責云嬸,咬咬,著頭皮接過碗。
正要喝,碗又被莊凌洲接了過去,他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順手就把湯倒進一旁的垃圾桶:“云嬸,要問起來,就說是我做的,晚寧好著呢,不用喝藥。”
江晚寧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云嬸心疼地盯著垃圾桶:“三爺,你怎麼也胡鬧呢,你不知道老夫人尋得多辛苦。”
莊凌洲未語,起上樓去。
云嬸嘆口氣:“老夫人還不是替你們著急。”
江晚寧一臉懵:“急什麼呀?”
云嬸只是一笑,這一笑,意味深長:“囡囡,我給你端餃子去。”
江晚寧愣了下,起跟著云嬸進了廚房。
莊凌洲在臥室換服,準備前往公司理一些工作事宜。
這時,梳妝臺上的電話響起,是江晚寧的手機。
他瞥了眼,沒理會,電話響停,可不到一分鐘時間,電話又響起。
莊凌洲走過去,來電顯示——娟姨。
他順勢接通電話。
娟姨:“囡囡。”
莊凌洲:“娟姨,是我。”
娟姨稍作反應:“三爺…你回來啦?”
莊凌洲淡應:“嗯,昨天回來的,晚寧在樓下,你等等,我讓接電話。”
娟姨著急:“不用,我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問問最近好不好,好幾周沒回家了,每次打電話都是匆匆兩句就掛斷,我就想跟說,老夫人給的錢,足夠我和屹屹花,讓別老打錢過來。”
莊凌洲沉默了會:“娟姨放心,晚寧很好,最近忙著畢業的事,你和屹屹要有什麼事,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來理。”
娟姨嗓音里帶著哭腔:“好,謝謝三爺。”
莊凌洲穿戴好,正準備出門,江晚寧推門進來,看他一整齊。
“腰還沒按呢。”
莊凌洲扣上西裝紐扣:“不用了,晚上再說。”
看似急著出門的樣,江晚寧沒再多言。
走到門口,莊凌洲回頭:“晚上回莊園吃飯,晚點我過來接你。”
江晚寧除了怕喝藥,還怕去莊園,更怕陸念華。
“我晚上有事。”
莊凌洲眉心蹙攏,朝走去:“做家教嗎?”
江晚寧驚愕。做家教的事,可沒跟別人說。
“我去國前,留下的卡,你可是一次沒用過,哪來的錢花銷,江晚寧,別忘了,莊家的錢,你沒用,何必故作矜持。”
江晚寧深擰眉心,仰頭注視他俊逸的臉龐:“你調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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