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3.30/三次貓 你也想要爸爸嗎？……

黎霧垂在側的手指不自覺蜷, 兩秒後偏過頭，清清嗓子，又擡手鼻尖：“除了行李箱，還...還有什麽需要幫你拿的嗎？”

“帽子沒戴好。”男人說。

“什麽？”黎霧擡頭看過去。

程清覺示意了一下頭頂的鴨舌帽, 黎霧趕擡手去扶, 手心到他的帽子，像被燙了一下, 熱熱的, 臉也熱熱的。

帽子扶正，又垂手：“那我下去了。”

面前的人右手還拎著風, 單肩倚靠牆壁, 整個人背，好看得像從畫報裏走出來的一樣，多看一眼都讓人心跳加速。

“嗯。”他低聲應。

“我走了。”黎霧扶著帽子, 又禮貌道了一聲，趕轉，往房門前去。

進小區沒有登錄的車牌需要額外登記，太麻煩，所以晚上來的時候程清覺把黃銘的車停在了外面。

一路走出小區大門, 往路邊的停車位走, 走到車前, 按開車門鎖, 繞到車尾，從後備箱把程清覺說的那個小行李箱提出來。

箱子確實不大, 高度只在的膝蓋，也不重，應該是只放了一些日常和生活用品。

瞧了兩眼, 把車後蓋合上，低眸看手機時間時，忽然看到日期。

現在是三月初，雜志社音綜的項目月底截止在月底......還有二十幾天。

攥著手機在車尾站了幾秒，猶豫要不要問問程清覺專訪的事。

自己求求他......他能同意嗎？

黎霧深深嘆氣，估計不行，跟程清覺的關系還沒有那麽好，充其量只是比“認識”更近一點點。

這麽想，又再次嘆氣，垂頭思索了一會兒，打算趁他在的這段時間殷勤一點，等再悉一些，或者趁他心好的時候委婉地拜托一下。

這麽計劃好，拎起邊的行李箱，往小區的方向走。

兩分鐘後，回到樓上，看到程清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

男人聽到聲響，偏頭看了眼，起走過來。

“重嗎？”他問。

黎霧頭頂還戴著他的帽子，莫名的有點不好意思看他，扶著鞋櫃換鞋，搖搖頭：“不重。”

程清覺輕“嗯”了一聲，走過來把箱子提走。

他剛走了兩步，黎霧把頭頂的帽子摘下來，往前追上，左手撥撥發頂，右手把帽子遞過去：“這個還給你。”

男人腳步微停，他的風搭在了沙發上，上還是那件白襯。

他低眸看了看遞過來的東西，兩秒後擡頭又看：“好戴嗎？”

“嗯？”黎霧忪怔。

“戴上再試試。”程清覺又說。

黎霧跟他站一起時腦子本不聽使喚，聽到他這麽說，下意識重新戴上，對了下一旁的鏡子。

看到鏡子裏扣著黑鴨舌帽的自己。

認識程清覺這款帽子，是某個日本的牌，前段時間剛和一個有名的設計師合作過，這款帽子很貴。

“好戴......”側過去。

站在不遠的男人點了下頭：“好看。”

“送你了。”他說。

“什麽？？”黎霧驚訝，往前兩步，還想把帽子重新還回去。

程清覺已經提上了邊的行李箱，回頭看了眼手裏的東西，解釋：“新的，我只戴過這一次。”

“不是，”黎霧趕快擺手，“我不是嫌棄......”

“不不不，不是，”語無倫次，甚至覺得自己剛剛口誤，程清覺不能跟“嫌棄”兩個字沾邊。

男人似乎沒明白的意思：“那是什麽？不好看？”

“也不是.....”黎霧艱難道，慌地去自己的頭發，擡頭對上程清覺的視線。

“很好看，”男人看著，輕描淡寫，“你戴比我戴好看。”

還沒等黎霧再回神，程清覺已經提起箱子回了他的房間。

剛進門，蹲在房門後的咖啡豆：“喵——”

程清覺走進房，右腳抵了抵它的貓爪子，示意它讓開。

咖啡豆不讓，瞅著屋外，甩甩尾，又是“喵——”一聲。

程清覺掃它一眼，語氣淡淡：“是我的，我送個帽子怎麽了。”

“喵——”咖啡豆依然趴在地面，懶洋洋地掃尾。

程清覺瞧著地上的貓，片刻後，回憶起什麽，又補了句：“雖然不找我要簽名。”

......

次臥的門被關上，黎霧在客廳站了足足一分鐘，才擡步往自己的房間去，剛進門，幾步往前，撲在了床上。

埋頭，抱著被子深深吸氣，右手再擡起，輕拍了兩下床面。

想起自己沒棉服，又電般的地從床上坐起來，深呼吸兩下，臉頰微微發燙，看到右手還拿著的帽子。

再之後右手松開帽子，稍稍低頭，捂著臉，把臉埋在手裏。

剛剛程清覺是誇戴這個帽子好看嗎？好像還說了......三遍？

為什麽要那麽認真看著誇啊......真的會不了。

捂著臉平息了好久，耳朵還在發熱，只要想起程清覺剛剛看著的眼睛，很認真地誇......

呼了口氣，站起來，轉移注意力地去棉服。

等去外面浴室洗了澡，路過程清覺的房間，再回自己臥室，還是有些沒有緩過來。

了自己半的頭發，往前兩步，撿起手機在床上坐下。

想找個人聊聊，但又不知道找誰，自己之前加的追星群解散了，現在唯一和自己聊過程清覺的是貓友兄弟。

旺財剛剛就睡了，看到回來，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了個懶腰從的枕頭上爬過來，擡爪子了兩下，示意抱自己：“喵——”

黎霧左手著手機，右手把旺財攏進懷，低頭親了它一下。

旺財打了個哈欠，趴趴地窩進懷裏，閉上眼睛接著睡覺。

黎霧又拉了一會兒自己的微信聊天界面，最後按捺不住心，還是決定給貓友兄弟留一條言。

記得貓友兄弟之前說過，他晚上睡覺手機一般靜音，給他發消息也不會吵到他。

梨子：[貓友兄弟。]

梨子：[不好意思，深夜打擾。]

梨子：[就是想跟你說程清覺是很好很好的人，值得你喜歡很久很久。]

聊天框上方顯示“正在輸中”，黎霧愣了一下，隨後收到——

J.：[？]

黎霧激：[啊啊你還沒睡？？]

J.：[嗯。]

梨子：[你怎麽還沒睡？在工作嗎？]

J.：[沒有。]

J.：[剛吃完飯。]

黎霧疑了一下，怎麽大半夜吃飯。

J.：[為什麽這麽說？]

梨子：[什麽？]

J.：[上一句。]

黎霧眼神往上掃了掃，看到自己那句深告白。

梨子：[沒事，就是發生了一些事，讓我覺得他是很好的人。]

梨子：[沒辦法跟別人分，只能來找你。]

梨子：[啊啊]

梨子：[總之我特別喜歡他【害】]

幾秒後。

J.：[還有事嗎？]

梨子：[沒了OoO]

梨子：[晚安貓友兄弟，祝你早日練程清覺的材【大拇指】【大拇指】]

又過了片刻。

J.：[謝謝。]

J.：[我現在就和他差不多。]

黎霧鼻子，覺得這位兄弟還自的。

......

隔天早上黎霧上班，程清覺還沒起床。

咬著面包片從廚房出來，瞥了眼了條的房間，瞧了兩秒，看到咖啡豆從門裏出來，仰頭看著，了爪子。

它爪子的作有點，黎霧蹲下來，沖它招招手：“咖啡豆。”

咖啡豆放下爪子，快步邁了幾下，向跑過來，等跑到，垂著腦袋，親昵地蹭了蹭的腳。

黎霧它的頭，喂給它一點點煮的蛋黃：“你爸爸還在睡嗎？”

咖啡豆吃東西的作非常優雅，了兩下蛋黃，又舌頭自己的角，等角的蛋黃屑沒有了，才用臉去蹭黎霧的手心：“喵——”

旺財大概是聽到了咖啡豆的聲音，從兩步外的牆角也跑過來。

它剛剛還把頭埋在貓糧盆裏吃蛋黃，現在沾的滿臉都是，連眼皮上都有，仰著腦袋站在咖啡豆邊，聲氣：“喵——”

黎霧了餐桌上的巾紙幫它把臉幹淨，細聲細語：“我問咖啡豆它爸爸，你什麽。”

旺財換了換撐地的爪子：“喵喵——”

黎霧一邊，一邊道：“你也有爸爸嗎？你沒有爸爸。”

旺財：“喵喵——”

咖啡豆懶洋洋趴在地面，右爪子擡起，又了一下，看向次臥的方向。

蛋黃黏在了旺財的眼角，不太好，黎霧垂頭，腦袋湊近，用巾角幫它輕抹眼角。

念叨：“......你什麽，你也想要爸爸？但你媽媽我還沒有男朋友，只有電子老公......”

黎霧想起還在次臥睡覺的的電子老公，小聲：“所以你勉強可以程清覺爸爸......”

“什麽爸爸？”男人的聲音突然在客廳響起。

黎霧一個激靈，擡頭看過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程清覺已經起床了，剛從次臥出來，他穿了深灰的T恤，縱然是剛起床，沒有任何打理，卻依然很好看。

“喵——”咖啡豆了一聲，仰頭看黎霧，很討乖的表，尾掃了掃，到的腳。

黎霧呼吸滯住，和程清覺呆呆對，右手的巾紙攥，仔細思考剛剛的話到底有沒有被他全部聽到。

“什麽爸爸？”程清覺又問了一遍，兩秒後，他偏眸又掃了下邊的旺財，輕懶的聲線，慢聲詢問，“還是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