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

九公主這是瘋了吧？

看著郁棠天不怕地不怕的表，忽然懷疑，裴修竹娶回來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郁棠一定會毀了裴家，一定會毀了修竹。

不行。

得想辦法讓修竹休了。

他們裴家廟小，供不下這尊大佛。

趙嬤嬤四十鞭笞打完，滿臉冷汗，臉慘白。

春桃和春兩人一點面都沒留，打得格外用力，趙嬤嬤多年來都是教訓別人的份，此次被打得這麼慘，得這麼大聲，徹底震住了在場的所有宮。

阿英和阿藍放開趙嬤嬤，任由如一攤爛泥似的趴在長凳上，然后轉頭看向排排站的宮，冷冷命令：“都跪下。”

咚咚咚咚咚咚！

這次沒有面面相覷，也沒有遲疑，宮們像是下餃子似的，一個個都跪了下來。

“即日開始，這東院里九公主說了算，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不管你們是奉誰的命令，在這里伺候一天，就要全權聽從九公主的話，否則……”垂眸瞥了趙嬤嬤一眼，語調驟然冷了幾分，“九公主看在太后娘娘的面上，只對趙嬤嬤小懲大誡，若是其他人違反命令，直接杖殺，絕不手！”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郁棠放下茶盞：“裴夫人，你學會什麼是君臣尊卑了嗎？”

裴夫人心頭一個咯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裴修竹，然后攥了攥手，點頭：“學會了。”

阿藍厲喝：“學會了還不跪下行禮？”

裴夫人實在是怕了郁棠的手段，忍著惱恨，走到郁棠面前，屈膝行禮：“臣婦紀氏，參見九公主殿下。”

郁棠面無表地掃視著裴修竹和姜淑。

姜淑惶恐跪下，著聲音道：“臣姜淑，謹遵九公主殿下吩咐。”

裴修竹沉著臉，看著眼前一幕荒唐的鬧劇。

他真心覺得郁棠是活夠了，所以故意激怒太后和皇上，還想連累裴家跟一起死。

該知道，趙嬤嬤被打一事本瞞不住。

就算趙嬤嬤傷之后，暫時不能進宮，可裴家那麼多人，郁棠就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派人把消息稟到太后面前？

“春桃，喊兩個人過來。”

“是。”

兩個宮起進屋，低頭跪下，等待吩咐。

“什麼名字？”

“奴婢柳鶯。”

“奴婢芳草。”

“你二人把趙嬤嬤帶下去歇著，明日該請大夫請大夫，該上藥上藥，務必把照看妥帖。”郁棠吩咐，“其他人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別做。”

“是。”

郁棠累了。

站起，俯視著曾經清貴無雙的裴修竹：“明日開始，裴家人需謹遵君臣尊卑，五更天到本宮房門外跪候請安，本宮什麼時候說可以起來，你們才能起來，否則本宮還是會治你們一個大不敬之罪。”

頓了頓，“下一次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了。”

說罷，轉進屋，正要進房門之際，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慌的腳步聲：“九公主！姜家來人了！”

郁棠腳步微頓，隨即收回出去的腳，轉頭看向稟報的管家：“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