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夜很漫長。

從房間的臺出去可以聽見一重又一重的浪。夜空繁星漫布，游艇孤獨地飄在海面上。

溫凝向右側舷窗。

那里應該就是吳開被關押的房間。

窗戶進去黑一片，就像這艘吃人的游艇。

收回目重新邁房間。

這間休息室目前只有一個人。

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謝之嶼代今晚不能離開，也不能給任何人他離開過這間房。等明早靠岸，自然會送和陳月皎安然無恙地回去。否則就要讓們和吳開作伴。

謝之嶼不在，空氣中流的迫也隨之不見了。

溫凝坐在桌沿，思緒依舊一團麻。

什麼小心邊人？

邊有誰？

最應該當心的不就是以謝之嶼為首的這批人嗎？

還有，既然不能他離開過這。以他謹慎的個，不應該直接告訴，而是得想辦法讓相信他確實一直在房間沒有離開。

他去做什麼？

他在防著誰？

今晚讓上船帶看的這出戲到底什麼目的？

那麼多問題，溫凝一個都想不通。

換做平時肯定會慢慢想，細細想，直到把每個關節都想通。可是今晚，當真正見過那些人的手段后思緒一直于紊的狀態，整個人瀕臨暴走階段。

深吸一口氣，在房間里踱了起來。

大約凌晨三點多，謝之嶼回來了。

溫凝很警醒，一聽到開門聲立馬睜眼。腦子，卻累。明明以憋屈的姿勢坐在地板上防止自己睡著，仍然不知不覺瞇了過去。

只不過這覺很淺。

等聽到聲音的同時本能已經向大門。

奇怪的是門依然閉。

正當到找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就看到謝之嶼悄無聲息從臺走了進來。

咔噠一聲，是他落鎖的聲音。

他將腕表摘了丟在桌上，間隙覷一眼：“什麼造型？”

水晶吊燈下，人蜷起雙膝坐在地上，長擺被打了個結，挽至膝窩，直勾勾出一截纖細小。明明有沙發不坐，有榻也不靠，非要坐在茶幾與沙發之間那一點點狹窄的空地上。眼睛睡意朦朧過來，還帶著點紅。

謝之嶼摘完手表開始外套，丟進沙發的一瞬又問：“沒離開過？”

溫凝了發麻的，皺眉。

“啞了？”

連續三個問題，溫凝都置之不理。

等上的麻筋過去，才扶著沙發起：“你當賊去了？”

有來必有回，謝之嶼也不理。

他徑直對著鏡面開始解最里邊那件襯的扣。一顆，兩顆，從下頜到脖頸，再從脖頸到鎖骨，溫凝幾乎一覽無余。向下，是微微起伏的線條。

謝之嶼往日看著清瘦，人又病懨懨的，沒想到服底下該有的都有。

他沒有完，敞開幾顆扣向走來。

離得近了，溫凝突然發現他袖口似乎沾了什麼。

本能后退：“你干嗎？”

謝之嶼那雙濃黑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在退無可退摔進沙發時倏地欺而上，他的手撐在腦側，抿出一道上揚的弧線。

“你覺得我干嗎？辦完了事神力很大啊小姐，當然是找個人爽一下。”

溫凝直覺哪里不對，鼻子卻比腦子更敏銳地聞到了淡淡的鐵銹味。

謝之嶼的襯上沾的是。

強裝鎮定：“你說過明早會安然無恙送我們下船。”

“安然無恙？”男人似乎想了一瞬，很快，撐在腦側的手移上臉頰，很輕地蹭了蹭，“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好像就有說過，不要太相信陌生人。”

話落，屬于男人的已經強地抵開了膝蓋。隔著單薄布料，溫凝到繃的。

他在看，眼里波濤洶涌。

有別于上回在花園，這次溫凝心跳得很快，用力去推對方膛，但人和男人之間的力量的確不在一個量級上。謝之嶼紋不，反倒在的抵抗中擒住腕心，反剪到了后。

“謝之嶼，你應該有別的人吧？”溫凝強忍住慌，與他做最后的談判。

“繼續說。”

“你想爽找你自己的人，你別忘了我是什麼份。”溫凝咬住牙，“……跟我做，爽完了你會很麻煩。”

“來不及了。”謝之嶼道。

什麼來不及？

男人就他媽那麼管不住自己的東西？

還要開口，謝之嶼突然下，用極低的嗓音在耳邊說：“扇我。”

什麼？

以為自己聽錯，連掙扎都忘了。

“不是不想麼？”謝之嶼朝彎了下眼，“那就扇我，把我扇醒。”

話音剛落，反剪著手腕的力氣同時消失。

溫凝活了下自己的右手，確認離桎梏，而后抬眼猶疑地看著他。

“你……”

“不手我就默認為你對我的姿非常認可，迫不及待想和我共度——”

啪。

很輕微的一聲。

人的手掌試探過他臉頰，比起扇，更像安。

謝之嶼對這一掌不置可否，繼續欺往下。

察覺到他的手在擺索，有往里探的趨勢，溫凝鼓足力氣再度抬手。

啪——

這次使了八九力，直至把人臉扇偏了過去。鮮紅的掌印印在他臉側，手指分明。

“那，那個。”溫凝沒想到這掌他能挨這麼實，一時詞不達意，“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有點不太練。”

緩緩抬起手，發覺自己指連著掌心火辣辣一片。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謝之嶼轉過臉，形往后稍稍退開：“嗯，扇醒了。適可而止。”

“……”

似乎是為了證明他話里的真實，下一秒他從上毫不留地離開，取過一支香檳仰頭喝下。

什麼意思？

他的目的是挨一掌？

有傾向？

小眾癖？

無數問號在溫凝腦海里打轉，半晌，開口：“謝之嶼。”

“在。”

溫凝清了清嗓子：“一掌可能不太夠，要不我附贈你一點別的服務吧。”

……

午前游艇功靠岸。

陳月皎一看到溫凝就抱了上來：“姐，你沒事？”

“你呢？”溫凝反問。

“沒事。但是很奇怪……”陳月皎沉，“上了游艇我們什麼都沒干，房間里也沒有其他人來，一直到今天早上，服務生送來早餐，告訴我準備靠岸下船。你怎麼樣？謝生說的好戲到底是什麼？”

想到昨晚上吳開的境遇，溫凝搖搖頭，決心瞞：“沒什麼，就是看那些富豪賭錢而已。”

估計陳月皎也以為三層是更大碼的博弈。

滿臉張：“他想拉你去賭博？”

“可能吧。”溫凝點點頭，“還好我意志力超強。”

正相反。

意志力沒那麼強，謝之嶼也并非要拉進泥潭。那一掌之后溫凝細細復盤他的所作所為，得出一個詭異的猜測——謝之嶼在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