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歲晚聽的心驚膽戰。

不由自主的停下，怕陳淮堯直接說了。

今晚的他緒確實不太穩定，甚至有些反常。

云婉之這時轉頭，在無聲催促下喬歲晚只能先回了客房。

忐忑的洗漱完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哪怕刷手機都無法徹底轉移注意力。

怕會聽到敲門聲，怕打開門后面對陳誠和云婉之冰冷的神與質問。

屏幕頂端突然跳出消息提示，是陳淮堯的頭像。

他的頭像和他的個人風格完全不同，是一只品相非常好的布偶貓。

尤其是那雙藍眼睛，漂亮的像落滿星辰的海。

陳淮堯用了很多年，久到喬歲晚都記不清是什麼時候換上的。

消息容簡潔明了：【你考慮清楚。】

喬歲晚知道他說的是“跟不跟他”。

呆呆注視半晌屏幕后，苦笑。

可能男人的本就是既要且要吧，陳淮堯也不例外。

畢竟他有足夠的能力和權勢讓他可以不做選擇。

——

喬歲晚被早晨的鬧鐘醒時困的頭疼，打電話給護士長請半天假，對方同意后又躺下補覺，睡到十點多。

十一點出了陳家的門，先按照媽媽昨晚說的照著買，接著去霍家道歉。

霍家長輩們、霍家大公子和他的太太都沒放在心上，熱的招待了，又提議留在家吃午飯。

喬歲晚最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又是一個人，立刻婉拒要走。

見堅持，霍家大公子和他的太太起相送。

眼看到門口，喬歲晚笑著讓他們回去，霍家大公子紳士有度道：“我們兩家多年，這麼一點小事，你用不著放在心上。”

他太太也笑的親切：“是啊，你來之前梁家二公子打電話也為昨天的事道歉，還特意替你道了個歉呢。”

“一直聽說他隨不羈，看來傳聞也不全是真的。”

喬歲晚一愣。

梁衍？道歉？

對梁衍確實沒有覺，做朋友可以，當男朋友不行。

何況還有他那些公之于眾的黑歷史，若和梁衍在一起，外面又不知道會怎麼議論。

“高攀”“心機”這種話已經聽了很多年。

想到這些就窒息，要是有基礎還能打起勇氣去嘗試應對，沒有基礎就只想規避。

霍大公子又道：“淮堯在昨晚也打過電話。”

喬歲晚坐在去醫院的公車上，腦子里一直是的。

覺得自己沒救了。

明明想要快刀斬麻，卻在聽到陳淮堯的那瞬間還是控制不住的搖。

喬歲晚滿心酸楚的捂住了臉。

歸到底，愿意對好的人太。

出現一個，就像在沙漠里抓到水的旅人不愿意松手，更不敢去想得到又失去的滋味。

進了科室喬歲晚迎面到林妙如和韓詩。

昨天手的兩掌用盡了全力，韓詩的臉上雖然看不出腫脹，但還留著的指甲劃出的紅痕。

“歲歲，你來了。”林妙如笑的溫稔開口。

喬歲晚秉持著眼不見為凈的想法，不看們。

韓詩卻又攔在前。

喬歲晚從未這麼討厭過一個人，太跳了跳，目落在韓詩的臉上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對……”韓詩支支吾吾，神一言難盡，像有人掐著的脖子迫，“我不該在背后說，對，對不起。”

喬歲晚蹙眉，看著韓詩說完就一臉難看的快步離開。

“也是我考慮不周，”林妙如也朝歉意點頭，“明知道心直口快，說話不過腦子還帶去婚宴。”

“你知道詩詩一直是這個格，都道歉了，你也別和計較了好嗎？”

喬歲晚懶得理。

比起韓詩，林妙如這樣的人是最需要自己防備的。

下班前喬歲晚接到梁衍打來的電話，說知道心不好想約去玩室，再找個安靜的民謠酒館坐一坐。

喬歲晚直接拒絕，又把對他沒有覺的話重復一遍。

梁衍聽完沒生氣，語氣不變：“理解，是我給你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差，但我們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還有的是機會多了解。”

“那你先忙，我下次約你，記得吃飯。”

他在喬歲晚說話前掛斷電話。

喬歲晚嘆了口氣，回學校宿舍。

開始在醫院和宿舍間兩點一線，每天忙的團團轉，下午空出時間就看絨花設計類的書籍、自己畫設計圖。

這才是真正喜歡的，明明已經取得非絨花技藝傳承師的證書，卻只能被迫當業余時間的好。

學護理專業、做一名護士是云婉之對的要求，也是云婉之擅自改了大學學校和專業的結果。

本來云婉之更想讓做醫生，喬歲晚實在不興趣，最后們后退一步。

還記得媽媽說過的話，那句“醫護職業對你未來嫁人會更有利”，哪怕是現在想起來也有種被繩子勒的難以息的覺。

喬歲晚專心致志看著筆記本電腦，里面有許多已畫好的設計圖，如今再看都覺得不夠好，忍不住追求完似的繼續完善。

現狀讓越來越清醒，不能只靠護士這份職業了。

為了，為了錢，為了可以選擇想要的婚姻，為了……極力忽略腦中浮現出的陳淮堯的臉，告訴自己，得搏一搏。

微信的消息聲突兀響起，喬歲晚側頭看了眼，又是梁衍。

沒回復。

梁衍每隔幾天就約一次，被拒絕也不惱，就算是后來不回消息了也會繼續發，主打一個堅持不懈。

過了會鈴聲打破室沉寂。

喬歲晚本想直接掛斷，卻見這次是云婉之打來的。

“你在宿舍？”

“嗯。”

“去公司看看淮堯，”云婉之吩咐，“他發燒了，還在公司加班，你陳叔叔今天剛出差。”

喬歲晚立刻站起：“發燒？我這就過去。”

快速換了服急匆匆往陳氏集團趕，在樓下買了退燒藥和冒藥。

天早就黑了，已經快十點，公司大樓卻還有許多窗戶都亮著燈，喬歲晚不是第一次來，但上次陳淮堯派了書在一樓大廳接，這次自己就被前臺給攔住了，堅持沒有提前預約就不能上去。

加班的滋味喬歲晚清楚，也理解，不想難為前臺，拿出手機給陳淮堯打電話。

卻無人接聽。

擰眉，想起之前因為李總的事在通訊錄里存過陳淮堯特助陸東的號碼。

剛要撥，噠噠的高跟鞋聲停在邊。

“你也是來找阿堯的？”林妙如挑眉，看明白眼前況后眸底閃過揶揄和笑意，“巧了，我帶你上去吧。”

說完又看向前臺，語氣稔：“我認識。”

“那就好，林小姐。”前臺的態度陡轉。

喬歲晚拿著藥袋，黯然神傷。

原來陳氏集團的員工早就認識林妙如。

應該是來找過陳淮堯很多次了。

忽然后了悔，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