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哈哈大笑，說紀慈真帶勁兒，長得漂亮不說，這脾氣他也死了。

紀慈真的多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了，轉要走，林啟一個箭步擋在前，“寶貝兒，擒故縱也得有個度不是？咱不帶這麼玩兒的。”

紀慈抬眸看著他，“你讓我惡心得想吐。”

林啟覺得自己面上有點子掛不住，收起了笑意，“給你三分，還真以為自己是徐家二小姐了？也不看看你自己姓的是什麼。”

紀慈冷笑一聲，“我姓什麼礙著你了麼？鹽吃多了閑得慌？那我建議你去醫院查查腎，畢竟重鹽傷腎。”

林啟低罵一聲，然后攥住紀慈的手腕，笑得邪，“狐貍的種到底是帶勁，否則你媽當年怎麼會勾得你爸失了魂，我今天還就要你這個野種陪陪老子。”

說罷，用力往前扯過紀慈的手腕，紀慈蹙著眉掙扎，“你放開我。”

*

阿斯頓馬丁DBS停在紅燈白線前，賀景一手搭在車窗上，一手掌著方向盤，他斜睨一眼副駕座上的人，“前些時日我拍到的那瓶酒，可就等著你回來開，還存在老姚那王八羔子的地下酒窖里。”

霍有深嗤笑聲，“德行。”

“你這趟差快出了一個月吧？”賀景問，“棘手？”

霍有深了鼻骨，聲音慵懶，“嗯，解決了。”

賀景笑笑沒答話，重新踩下了油門。

車子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下，賀景將鑰匙隨意往泊車小哥手里一甩，然后和霍有深一同進了西餐廳。

這家餐廳是會員制，說白了，也就是只做北城有錢人的生意。

侍應生引他們往這里唯一的一間vip包廂走，霍有深的腳步驀地頓住。

賀景剛想開口問怎麼，就順著霍有深的視線方向看到了餐廳一，正被人拉扯住的紀慈，“這不是徐家那位和林家那破公子哥？”

霍有深只說了一句，“一會兒你自己想辦法回去。”

賀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霍有深朝那那邊走了過去。

“紀慈。”霍有深低沉喊了一聲。

紀慈轉過頭，一雙微紅的眼里著錯愕，霍有深蹙了蹙眉。

林啟松了手，快咧到耳朵去，畢恭畢敬地喊了聲，“霍二。”

霍有深沒搭理他，垂眸看著紀慈，“這是在做什麼？”

“相親，我們在相親呢，霍二。”林啟忙不迭回答。

霍有深挑了挑眉，一雙疏離淡漠的眼居高臨下地看著紀慈，“相親？”

紀慈轉過臉沒說話。

賀景也朝這邊走來，霍有深對他說了句走了，抓起紀慈的手將人往外帶。

林啟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賀景走上前對這個二傻子說，“我看林公子還是趁早斷了對徐家小姐的那點心思。”

林啟這才反應過來，忍不打了個寒。

*

阿斯頓馬丁著限速在市高架上行駛著，紀慈因為過快的車速而攥系在前的安全帶，指尖都泛著白。

霍有深一路沉默，只是面無表地看著車前的擋風玻璃。

車子在江邊停下，霍有深打開車門說了句，“下車。”

紀慈跟著下了車，凜冽的風直面撲來，紀慈了脖子又半瞇起眼，只覺得這寒風吹得一雙眼睛生疼。

霍有深扔給自己的大外套，“披上。”

雖已到了二月，可江邊的晚風依舊刺骨地冷，紀慈這會兒也顧不上客套推，接過服道了聲謝就將大往上一披，“霍先生帶我來這里做什麼？”問。

霍有深從方才看到紀慈那雙微紅的眼睛起就覺得煩躁得很，他背過去，逆風點了煙。

“紀醫生剛才是在餐廳里相親？”帶著顆粒的低磁聲音散在風里，飄進紀慈的耳廓。

“算是吧。”

霍有深睇一眼，嗤道：“虧你還是個眼科醫生，天天替別人看眼睛，怎麼自己反倒眼神不好使了？”

紀慈有一六八，可霍有深的量太高，每每兩人站著時，紀慈都要抬起頭來看他。

江邊的路燈昏暗，微弱的橙黃影影綽綽地打在紀慈的上，一雙眼尾微挑的杏眼帶起笑意，“確實。”

“還笑？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也不打聽打聽林家那位是個什麼東西就一腦跑去相親，紀醫生就這麼恨嫁？”

霍有深向來喜怒不形于，這會兒意識到自己竟帶著緒說話，那躁意更甚了一點。

紀慈本來心就不怎麼樣，被這樣劈頭蓋臉一頓說，這會兒也有了緒，“我相親對象是個東西還是不是個東西，我恨嫁還是不恨嫁，和霍先生有關系嗎？你憑什麼管我。”

紀慈說完，氣氛瞬間陷尷尬，別過頭不再看霍有深，其實有些后悔剛才的那頓輸出，畢竟霍有深今日幫了。

很長的一段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出聲，偶有船只駛過，鳴笛聲劃破夜晚的寂靜，在湖面上激出一圈一圈的波紋。

“走吧，送你回去。”霍有深說。

紀慈說了聲好，將大拿下來還給霍有深時，紀慈指尖不小心到了他的手背，一怔，好冰。

霍有深只穿了件黑襯衫，在這兒站了這麼長的時間，又怎麼會不冰？

“你冷嗎？”紀慈問。

“還好。”

“對不起，我一時忘了你的服在我上披著，應該早點還給你的。”紀慈坐進副駕駛，一臉誠懇的道歉，是真的覺得愧疚，自己占著他的服，讓他一直站在風里涼。

霍有深傾過去，他的臉倏然在紀慈的眼前放大。

紀慈心跳如擂鼓，一時間都忘了要如何呼吸。

霍有深手扯過安全帶替扣上，然后垂眸注視著。

彼此間的距離極近，紀慈甚至能聞到霍有深帶著冷冽清香的鼻息，那種心跳失速的覺又上來了，紀慈手指攥拳，一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