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許文景看不起自家妹妹,他是真的……
好吧他就是在這件事上有點看不起自家妹妹。
一個蠢到連保文件都分不清的人,還能想出什麼應急理辦法?
許文景目涼涼地看著:“你哪來的錢?你不會想把咱們家的祖墳賣了來籌備啟資金吧?”
許長樂回視著他:“可以嗎?”
“你他媽……”許文景罵了一半哽住了,他深吸兩口氣,整個人往椅子上一靠,自暴自棄地說,“可以。”
他生無可:“反正咱倆也沒個后代,死了也沒有能給咱家人上墳的,要墓地也是浪費,不如直接往葬崗一扔算了。”
林左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沒有這麼慘,我還是能空去給你燒點紙錢的。”
“我他媽謝謝你。”許文景沉著冷靜地說。
許長樂“噗嗤一聲”樂了:“哥,開個玩笑而已,我哪能那麼做啊。你也別說什麼死不死的,咱們都得好好活著。”
許文景大概是承的打擊太多,也可能是奔波太久心俱疲,已經沒有了打擊許長樂的力。
他順著的話說了下去:“就算錢的問題解決了,技呢?你知不知道,許氏科技研發部的研究員已經走了一多半了。”
“我知道。”許長樂出一個讓他心安的笑容,“我也能解決。”
許文景:“……哦。”
反正都到了這一步了,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起碼現在還能做夢,心態還不錯,死了也能做個樂死鬼。
“你這哥當得不行,太消極了,打擊我妹子的自信心。”林左右手捶了捶左口,又指向許長樂,“妹子,你去做你的,左哥相信你能行!”
許長樂用同樣的姿勢指了指林左。
看著這倆人互,許文景冷冷一笑:“你改個名林長樂得了,許家現在養不起你了,林家還行。”
林左頓時來勁兒了:“走,妹子,咱們辦過戶手續去!”
許文景頓時和林左打了起來。
許文景是練過格斗的,林左本不是他的對手,和之前無數次一樣,麻溜地認慫求饒。
林左買完單,趁著許文景去開車,將一張卡遞給了許長樂:“你左哥的一點私房錢,別嫌。”
許長樂沒接:“不用了左哥。”
“拿著,就當左哥給你的投資。”林左將卡塞進了口袋里,“你周轉完,連本帶利地還我就行。”
許長樂著他:“左哥竟然相信我嗎?”
“相信啊,當然相信。”林左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沒,低著頭沒看許長樂,“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這還是你第一次強烈要去做一件事,我這當哥的必須支持啊。”
許長樂還是覺得這卡不能收,他們家其實已經很對不起林左了。
自打許家出事后,為許文景最好的哥們,林左忙前忙后,出的力一點都不,秦晏禮也是他幫忙引薦的。
甚至當初,明源資本的這筆投資,就是林左幫忙拉過來的。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林左他自己都沒辦法和秦晏禮代。許家已經欠了林左這麼大的,實在不能再要他的錢了。
“拿著。”林左看出還要拒絕,嘆了口氣,“為了你哥也行。”
等看見許文景的時候,許長樂知道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許文景換車了。
他把他那輛邁赫賣掉了。
許長樂對于那輛車有清楚的記憶。是許文景人禮的時候,舅舅送他的車。
那是一輛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車,有著最純正的邁赫統,經過特殊改裝,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一輛。
那也是舅舅送給許文景最后的、也是最有意義的一件禮。
“他把車賣給誰了?”許長樂問。
林左搖頭:“他哪能告訴我啊,他怕我買下來。”
“我知道了,左哥。”許長樂說,“我會找到那輛車,買回來的。”
許文景新換的二手車在兩人面前停下,降下車窗,許文景冷冷地看著他們:“怎麼著?親兄妹在這兒聯絡呢?”
許長樂朝他一笑,上了車:“哪能呢,我這輩子就你一個親哥。”
許文景冷嗤一聲,但是表眼可見地緩和了。
將林左送回去后,二人回了家。
“爸媽還沒有回來嗎?”
“在國外拉投資。”許文景道。
許長樂知道這是因為在國已經拉不到投資了。
爸媽很辛苦,也該出力了。
——
京都,最繁華的中心CBD,各種充滿現代科技的大樓巍峨立,鋼面玻璃將折出冰冷的繁華。
其中一幢建筑的頂樓會議室,氣好似跌至了冰點。
主要是因為主位上的那位執行董事,剛剛說的話實在有些危言聳聽。
半晌,還是一位胖胖的老董事先發了話:“秦董,我們本年度最大的虧損就來自那個許氏科技,而且經過分析,許氏科技離申請破產已經不遠了,您竟然說要再給許氏科技注一筆資金,這個決策實在有些不太明智。”
“是啊秦董,如果再投資,不就是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嗎?許氏科技已經沒有翻的可能了,我們絕對不能再給他們投資了。”
有人開了頭,自然得到越來越多人的附和,幾十名董事,全都駁回了他要給許氏科技再投資的提議。
秦晏禮沒有毫意外,畢竟這些拒絕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等這些人說夠了,他才慢條斯理地說出了自己的真正訴求:“既然投資方案不通過,那寬限債務總是可以的吧?六個月以后,再進行追款。”
那位老董事又說:“不合適啊秦董,追回債務還是要盡快的,能追多是多,否則能許氏科技申請破產,那我們就真的賠太多了。”
“你覺得依照許氏科技現在的境遇,我們能追回多?”秦晏禮看向他,眸看似溫和,實則蘊藏了讓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威,“追回那三兩個子兒,我們能干什麼?”
“可是等六個月后,我們就更追不回來了……”
“注資金你們反對,延收債務你們也反對,看來我的話沒什麼用。”秦晏禮的目淡淡從在場之人面上一一掃過,語調卻冷沉威嚴,“不如這個執行董事,你們來當?”
一群董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覺得這位年輕的秦董上帶著一種讓他們陌生又敬畏的、超出他實際年齡的強大氣場。
這種氣場他們無法確切說出來,只是單純地覺得害怕。仿佛他一個不高興,就能隨時干掉讓他不高興的人。
可是他平時明明都是淡笑著的,矜貴又溫和,這種反差會讓人覺得他更加高深莫測。
最后最先表態的還是那位老董事:“既然秦董提議債務延收,那就延收吧。等六個月,說不定許氏科技能起死回生呢。”
這話也就是圖個好聽,誰也沒真的抱這個希。
“其它眾位還有意見嗎?”秦晏禮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支鋼筆,問。
其它董事紛紛搖頭。
他們有種莫名的覺,要是誰再說個不同意,那支鋼筆就會釘他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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