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初淡淡一笑,起了頸間的項鏈,“阿姨和嘉嘉能這麼說,對寶石一定很了解了,不如你們幫我品鑒品鑒。”
莞爾頷首,明眸晧齒,只是著鉆石風輕云淡的模樣,就得比這顆鉆石還要耀眼奪目,熠熠生輝的鉆石,折出瀲滟的彩,跟姜以初的貌相輝映,不由看待了裴嘉。
太可惡了!
裴嘉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可是姜以初隨便一裳,不用過多矯飾,就顯得致高雅,儀態萬方。
麗驚艷之余,不失端莊大氣。
反倒襯得裴嘉用力過猛,
裴嘉站在姜以初邊,渾著一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
“還有什麼好品鑒的呀,它說到底也只是個仿制品,東施效顰罷了,這切割工藝也不行,都弄出瑕疵了。一塊寶石,有了瑕疵,能值幾個錢?”
“是嗎?”姜以初裝出一副疑的模樣,“可是裴束告訴我,他買這枚吊墜,花了五個億。”
“五個億?!”
方怡倒一口涼氣,眼睛瞪得老大,差點維持不住儀態,從沙發上跳起來。
良久,才咬牙出一個勉強的笑,意味不明地說:“裴束對你可真舍得,他還從來沒給他父親和妹妹送過這麼貴重的禮。”
這話,明面是夸裴束寵妻子,和姜以初夫妻深。
但暗里,卻是在說,裴束和家人親緣淺,不知道孝敬長輩,也不親近裴家人,有意無意的,把裴束劃分出了這個家,還要說是裴束自己不愿意親近家人。
周圍的親戚也靠了過來,對著姜以初的首飾指指點點。
這時候,大家都了很懂行的專家,仿佛一張口,就能鑒定所有寶石的真偽:
“純度應該是蠻純,但是現在市面上的珠寶首飾,還看一個工藝。這個工藝一看,就有些落后。”
“還有劃痕,就沖這個劃痕,要我,我頂多出價五百萬!再多不行了!你們居然還傻傻的,給了五個億,我的老天爺!”
“人留不住認知之外的錢。裴束媳婦兒,這可沒什麼好炫耀的,你以為你花了五個億很彩,指不定別人背地里怎麼笑你們!到時候可別把咱們裴家的基業給糟蹋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姜以初的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眼底的很冷。
等眾人發表意見差不多了,才脆生生開口:
“大家說得沒錯,這枚珠寶上,有一道痕跡,但是這不是切割造的痕跡,而是當年伊麗莎白王的小公主在把玩首飾的時候,掉在了地上,摔出的痕跡。各位說工藝比不上當今市面的工藝,也很恰當,因為那是一千多年前的工藝,多是有些落后。”
姜以初這話一出,眾人愣了幾愣。
都覺得姜以初腦子進水了,居然虛榮到,撒這樣的謊。
裴嘉匪夷所思,大笑一聲:“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想吹牛也不是這麼吹的,你以為你照著大家的說法,瞎編造一通,你這破石頭,就是王的首飾了?”
姜以初不急不躁,這姿態,全然不像是被拆穿了小技巧。
反而像是有竹,十分自信。
這泰仁自若的模樣,讓裴嘉更是惱火。
怎麼回事?
姜以初這個人,現在不應該是著急而慌,然后出個大丑的嗎?
這幅裝模作樣的樣子,真讓人討厭!
裴嘉恨不得撲上去,親手撕破姜以初虛偽的外殼。
姜以初不疾不徐:“這枚首飾,之前確實一直放在海外的博館,但是之前博館以王的名義,舉辦了一場國際心基金拍賣,裴束看到這枚首飾合適我,就拍了下來。那場拍賣會,邀請了各界名流富商,咦,嘉嘉不知道,難道各位叔嬸也不知道嗎?”
在場的裴家親眷面面相覷,
這場舉世聞名的拍賣會,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當初發起的時候,轟了各國。
可是拍賣會的場門檻相當的高,必須是全球富豪榜前列,并且還要對國際有歷史的貢獻,在自己的領域有時代的建樹。
他們也想去,但是他們也得有資格呀!
他們就沒到皇室的評估標準線的一丁點兒邊角!
沒想到裴束竟然在邀之列。
長輩們訕訕的:“還是裴束年輕有為,我們不服老不行。”
“對呀對呀,我們家,出了裴束這樣的青年才俊,真是揚眉吐氣……”
姜以初笑笑。
心默默吐槽:你們就是再年輕個幾十歲,估計也不是裴束的對手。再給你們活個五百年,照樣被裴束碾。
這些話,方怡聽著卻很刺耳扎心。
當初嫁給裴羨章,是兩家聯姻,然而相親的時候,就深深上了這個英俊的男人。
雖是聯姻,但是認為,也是可以培養的。
等嫁到裴家,跟裴羨章日夜相對,就不信不能日久生。
婚后好一段時間,裴羨章都不愿意,郁悶,又落寞,自信心和自尊心都備打擊。
懷疑過許多原因,甚至連裴羨章的取向都懷疑了,最后經過一番打探,才從裴家的老用人口里打聽到,原來裴羨章心里有個而不得的人。
方怡嫁進來,注定得不到裴羨章的。
后來迫于兩家長輩的力,裴羨章才跟方怡有了孩子。
方怡把所有的希,都寄托在這個孩子上,如果孩子很有出息,說不定,能把裴羨章的給爭取回來。
可惜,孩子出生,是個孩。
方怡不止一次責怪自己的肚子不爭氣。
但是裴嘉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裴羨章也算是個合格的父親,自從裴嘉來到這個世界上,裴羨章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們這個家庭中。
方怡第一次覺得,這麼過一輩子也沒關系。
萬萬沒想到,裴束冒出來了。
是外面那個人生的,那個裴羨章曾經深過的人!
還是個兒子!
其實兒子也沒什麼,如果是個不學無的小癟三,裴家也不會認這麼一個廢私生子。
可是裴束竟這麼爭氣,眼瞧著,也比生慣養的裴嘉有出息多了。
方怡恨、怨,
覺得老天對自己不公。
外面那個人,自己一頭。
這比殺了都難!
現在,裴家人竟在面前,對裴束這個私生子口稱贊,把這個原配,置于何地?!
方怡恨得牙,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只能勉強笑笑,把矛頭對準了姜以初,發泄心頭的怨憎:
“小初啊,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我們給你品鑒?你這不是故意讓大家難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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