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渲冉看著忽然掛斷的電話,輕輕笑了。小荊鉻現在是越來越神了,突然說要去深圳,去深圳又突然換了一個洪順的公司。明明做財務工作,卻又在打聽研發的事。
他把實驗室里的私人用品規整好,用盒子裝上,就聽到同事說,外面有人找。他答應著,抱著東西,剛從實驗室出來,就看到了王卉林。
作為仟和集團的研發副總,王卉林前前后后在實驗室蹲守他有兩三個月了,不可謂沒誠意。因為他們本科和研究生都是一所學校的,陸渲冉還算是王卉林的學弟,所以陸渲冉一直沒有直接拒絕。
只是陸渲冉已經決定出國。國外的研發環境和專利支撐太優越了,這意味著研發起點高了很多,對于搞研發到癡迷的陸渲冉而言,是無法拒絕的。
何況仟和集團在國新能源電池廠商中的排名只能勉強進前五,論產量,勉強到二梯隊,如果說研發的話,只能算三梯隊。研發不聚力,王卉林的話語權不大,陸渲冉對仟和集團未來的發展前景并不看好。
加上他和荊鉻的私人關系,他也不好答應王卉林。
荊海波確實向他提過加仟和的事,但是荊鉻私下對他反復說仟和的各種壞話,以至于他對仟和的整印象并不好。
王卉林看到他,立即迎上來:“師弟,你今天就要離開實驗室了?我們要不找個地方坐坐,聊一聊?”
陸渲冉:“師兄,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仟和不是我要考慮的去。”雖然拒絕得很直接,但是他那儒雅的氣質和清越的嗓音,讓人無法覺得他失禮。
“我知道我們仟和在研發方面不能跟行業里的頭部公司比,但我們給你的研發自由度,絕對比你在排名前三的公司多得多。”
研發自由度?陸渲冉對王卉林在仟和集團的況并非一無所知。仟和現在重生產、輕研發,究其原因是什麼?必然是資金張。
誰都知道研發關乎新能源電池產業的全鏈條生命,有錢誰會把研發放一邊。正是缺錢才會重生產,急著用產品變現。仟和為了不在市場競爭中被淘汰,這兩年急著做產業布局,攤子拉大了,新的投資幾乎沒有,資金鏈極其脆弱,搞不好哪天就在市場中銷聲匿跡了。
市場從來都是殘酷的,無論你排名第幾,一旦出現決策上的傷,都可能造無法挽回的場面。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好些被看好的大企業,都是因為決策失誤,轉眼就被淘汰出局了。
陸渲冉笑了笑,看破不說破。他手上的東西太重,又想著回去收集管瞳的所有論文,于是說道:“師兄,我今天還有事,要不改天我約你?”
王卉林知道已經沒有多大可能,只得嘆口氣,接了陸渲冉的提議。
職場里,完的最快的不是工作,而是消息的傳播。
黃芮春知道榮曉云竟然幫管瞳說話,不怒不可遏,把榮曉云到辦公室里狠狠地訓了一頓。訓完之后,仍舊不爽,不懷疑榮曉云對到底有幾分忠心,之后再也沒有給榮曉云好臉看。
管瞳反而看開了,不急不躁,看到黃芮春跟沒事人一樣喊“黃工”,倒讓黃芮春有些不了。現在就想,熬著吧,總有到頭的那一天!
為了紀念自己的長,又發了一條僅自己可見的朋友圈。人生嘛,還是需要湯鼓勵的。
食堂的電視機里在播報新聞。
12月30號,武漢市衛健委發布關于做好不明原因肺炎救治工作的急通知。通知指出,武漢市部分醫療機構出現不明原因肺炎病人,通知要求各醫療機構要及時追蹤統計救治況,并按要求及時上報······
有人抬頭看了看,沒有太關心,偏頭就和旁邊的人說:“聽說榮曉云最近失寵了?”
“可不是,所以不要隨便站隊。”
“怪只怪榮曉云功利心太強,捧高踩低,活該!”
“就是,現世報來得太快!”
拿著餐的榮曉云恰好站在一邊看電視,聽到這個話,臉一下就黑了。
管瞳看在眼里,故意冷笑:“報應不爽!”現在對其他人都是各種忍耐,唯獨對榮曉云,捫心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所以忍不下,甚至想要雙倍還擊。
榮曉云看到管瞳,果然心虛。把餐盤放回去,徑直走出食堂。管瞳心里不服,追出食堂,問榮曉云:“被人背后指指點點的覺怎麼樣?”
榮曉云沒有說話,而是向辦公樓和實驗樓的夾角走去。那里是一個死角,沒有監控,們兩人曾經在那里無數次結伴罵上司。
管瞳會意,跟了上去,要把心里所有的不甘都抖出來,就算不能讓忘恩負義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也要吐出心中的一口惡氣。
走到夾角的,榮曉云轉過,冷眼直視管瞳。管瞳看氣勢洶洶的樣子,竟然有些怵。
榮曉云:“憋很久了吧?我就知道你最終忍不了,早晚都要發。”
管瞳:“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來看你還有沒有良心。”
榮曉云冷笑:“良心?你有嗎?”
“榮曉云,我自問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還在這里囂,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榮曉云的五在抖,似乎想要抑什麼,最終忍無可忍:“我最不了的就是你這種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樣子!你以為你對我好,可是你問過我,我需要你對我好嗎?你以為你什麼事都對我說,就是信任我、對我好?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我并不想知道,那些對我而言就是極大的緒垃圾。你高興我要附和你,你不高興我要安你,你說我知道你那些事對我有什麼好?
“但是我還不能反對,因為你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俯視我。你只標榜你的價值觀,天天強調你是一個非常公正、非常有義的人,所以凡是和你不一致的,都是三觀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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