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認出是誰。
曹野邊從來沒有過,但不得不承認,賀靳淮這個未婚妻確實漂亮,從臉蛋到材,再挑剔的眼也挑不出錯。
就是太乖了。
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是一乖順的味道。
用他的話來講,這種孩漂亮是漂亮,但看久了也沒勁。
加上背后方家的背景,圈子里正常二代公子哥都不會主去招惹。
都是出來玩兒,玩玩也就罷了。這種乖孩惹上甩不掉難免會帶來麻煩。
但曹野不知道周靈昀怎麼想。
這人平時招貓逗狗,對這種事十二分的不著調,真真假假很難說。
周靈昀的目從那抹消失在墻后的影收回,微仰著頭,隨口回道:“伊伊。”
——他小叔的,今年七歲,周家這一輩最小的兒。
“小孩兒知道你回國想你了吧。”
曹野倚著墻煙換了個眼前的話題,好奇地問:“你和溫知語,啊?”
那天在brutal聽是要回家,沒怎麼猶豫就把車借了。
上趕著往他邊送的人沒斷過,但這位大爺挑剔得要命,私人領地意識還強,平時能不能找也很看他心,等他發話。
懶得搭理的時候能讓人連助理的電話都聯系不上。
這事別人不清楚,但曹野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也好奇他的反應。
周靈昀神不變,吐了口煙圈,語氣很淡:“不。”
他神懶懶的,似乎有些疲倦,態度也散漫,看起來對提到的人渾不在意。
還是那副對誰都懶得多費兩分心思的悉模樣。
曹野瞇著眼瞅他半晌,嘖了聲,這才笑道:“之前有段時間,我真以為你看上了。”
他說的是周靈昀還在國外時候的事兒。
那年的暑假周靈昀回國祭祖,一群人在他返程前湊在一塊吃了頓飯。
那天飯局的一個公子哥看上了溫知語,喝了酒在飯桌上提到了,說想去,被人提醒了那段時間在圈子里小范圍傳開的賀方兩家的婚約,都是認識的人,聰明人都不會因為人鬧不痛快,公子哥了解況后很干脆地收了心思。
一群人都以為話題就這麼過的時候,在旁邊玩手機的周靈昀忽然起眼隨意地問了一,問:“婚期定了?”
他們這個圈子和賀靳淮平常不太湊得到一塊,聯姻的新聞也算不上個事兒,犯不上花心思關注,曹野以為周靈昀就是閑著聽個八卦,也沒當回事兒。隨口說沒聽到消息。
直到去年一群人湊一塊兒,有個哥們兒帶了個大學生過來,模樣乖乖巧巧的坐在位置上,有
人忽然說了一句“有點像方家那位小姐”。
那會兒周靈昀正坐著玩牌,大概有些無聊,下注的作都心不在焉。
只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分出注意似的看了一眼那孩兒,而后忽然哼笑了聲,丟出一句評價:“也不像啊。”
就這麼一件事兒。
也不知道消息怎麼傳出去的,等再傳到曹野耳朵里的時候已經變了“周生鐘意方家小姐那一款。”
這麼離譜的傳言,沒想到還真有人信。
這次周靈昀回國的第二天,有上門談生意的老板,在飯局還真帶了一個模樣兩分像的小姑娘過來,有點討好周靈昀的意思。
小姑娘倒很樂意,全程坐在周靈昀側,端茶倒水,聽話乖順也很會看眼。
周靈昀態度雖不熱絡,但也沒表現出特別的抗拒。
偶爾小姑娘作過界,他挑著眼意味不明地笑笑,卻也沒說什麼。
后來他提前離席,那姑娘也跟著不見了。
那傳言倒顯得真了幾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靈昀從來都是懶得在這種事上費心,想要被他看上,不聽話乖順也不行。
所以是不是巧合也不可知。
——除非他親口承認或否認,否則沒人看得出來。
但這很難。
每次提到這種話題,他的回答一向曖昧。
像個不在乎名聲的海王渣男。
就比如現在。
“嗯?”
聽了曹野的話,周靈昀隨手將煙放到侍者端來的煙灰缸中锨滅,而后抬起眼。
男人眼尾散漫地挑著,似是多了兩分興味,隨即不置可否地笑笑,問他:“怎麼看出來的?”
第7章 酒店房卡拿過來
下午五點半,烈日降落至西邊天際,日耷在鱗次櫛比的樓宇之間。
距離約定的采訪時間還有半小時。
溫知語坐在安娜酒店一樓休息區,調出平板里的采訪稿。
酒店大廳的冷氣很足,坐的地方剛好靠近出風口,坐著悉了一會兒稿子,手臂很快變得冰涼。
采訪稿、平板一堆雜都擺在桌上,溫知語沒顧得上抱著東西換位置,挪著椅子避開風口,朝窗邊移了移。
時間促,默默模擬了幾遍采訪流程之后,溫知語從包里取出餅對著鏡子補了下打底和口紅,而后撥通邊贊助理的電話。
幾分鐘后,助理下樓接到溫知語,用房卡刷開電梯門,領上樓。
電梯上行速度很快,轎廂里除了溫知語和助理,沒有其他人。
溫知語從反鏡里檢查了下著妝,昨晚背稿子悉材料,又熬了大半夜補邊贊的相關影視和料,化的淡妝沒能把眼下的青完全遮住,好在底子不錯,不仔細看的話不太看得出來。
電梯到20樓停下,豪華酒店的頂級套房,整層樓只有AB兩個套房,空間很闊。
樓梯口外三道走廊,左右側連接高大的落地窗,中間的走廊長而寬,一個倒“L”型,盡頭是一片明的玻璃區域,抬頭能看得見頂層總統套房自帶的空中花園。
房門在長走廊拐角左側,溫知語跟在助理后半步。
腳步聲被厚實的地毯吸走,在助理的帶領下來到20A,卡片靠近門板,“滴”的一聲門鎖打開。
房門打開之后大客廳映眼簾,整個套房全景落地窗設計,視野極好。
靠窗的沙發邊,兩個助理正在收拾長架上掛著的禮服,落日的余暉從落地窗里進來,截停在沙發上半躺的男人腳邊。
邊贊剛從活現場過來,上的服和妝都還保持著,這會兒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中央玩手機,任由經紀人煙哥在旁邊絮絮叨叨。
化妝師彎著腰正在給他補妝,弄頭發的時候手不小心重了,連忙小心地道歉,“邊老師對不起對不起......”
邊贊神不耐地嘖了聲,一張俊臉滿臉寫著不高興:“注意點兒啊。”
溫知語進門時剛好撞見這一幕。
經過這兩次間接地打道下來,圈盛傳的邊贊風評大概不是空來風。
溫知語輕輕吸了口氣,打起十二分神。
“邊老師你好。”
邊贊背靠著沙發,聽見聲音,懶洋洋轉頭看向玄關。
溫知語迎上他的視線,沒表現出過分的熱和自來的熱絡,禮貌點了點頭:“我是muse雜志的溫知語,負責您這次的采訪,我們約了這個時間,您現在方便嗎?”
邊贊視線落在溫知語上上下掃了幾眼,不知是不是沒休息好,眼神顯得有些晦暗,并沒有立即開口。
經紀人黃煙先反應過來,一邊笑一邊朝溫知語的方向主過去,笑笑出掌心:“溫記者來了,快請坐。”
溫知語和他握手,在他的示意下在邊贊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
邊贊拎著手機把玩,視線全程落在上,但沒說話,只默不作聲地盯著。
看不出來心好壞。
溫知語來之前就做好心理準備,此刻也不怯場,下心里的想法靜靜與他對視,禮貌地笑了一下,主打招呼:“邊老師。”
今天穿一件白收腰闊領連,子外邊是一件搭配的灰針織吊帶套衫,皮白凈紅潤。
過肩的黑長發順地披在后腰,整個人清漂亮,乖得幾乎都要讓人聞得到甜味。
邊贊盯著看了幾秒,朝后看了眼,似乎有點沒想到只有一個人,但他顯然對此不怎麼關心,沒多問,只是看著溫知語,忽然出聲說了一句:“我們上次見過的。”
肯定的語氣。
溫知語有些意外。
確實和邊贊有過一面之緣。
為了曹念的生日禮參加二組采訪男團那一次。那天的活邊贊也在現場,邊贊與男團員認識,過來打了聲招呼。
當時在攝影機旁邊沒說話的機會,影視基地那天臨門口還被放了鴿子,溫知語沒想到邊贊會記得。
溫知語客氣笑了笑,沒提別的,挑出好聽的話:“是的,那次的采訪,沒想到幸運見了邊老師。”
“幸運麼?”
“是的。”
溫知語禮貌出一個微笑,隨即把錄音筆從包里拿出來,沒有繼續閑聊,一幅公事公辦的態度,朝他示意了下,“采訪會在我們聊天的時候開始,邊老師需要準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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