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派對與其說是給宋郁慶功，其實還不如說是宋郁用來款待犒賞團隊的，由于不算特別私人質的活，地點也不在宋郁常住的家里，而是在了京郊一度假小區的花園別墅。

燕棠跟宋郁一起抵達，剛踏進前廳就立刻覺到所有人的目落在了他們上，瞬間了一次萬眾矚目的待遇。

參加的人除了俱樂部的選手們之外，就是服務宋郁訓練和商務活的專屬團隊和一些人，BB囍TZ還剩下一些是宋郁的朋友，多數也是格斗圈的選手，各自帶著對象來，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就連上次在Legend見到的那個俄羅斯孩兒索菲婭也來了。

“Kirill.”

索菲婭走過來跟宋郁打招呼，看見他邊的燕棠時眉頭一挑，似乎有些意外，隨后又友好地跟燕棠打了個招呼。

今天打扮不是在Legend那晚的朋克風，而是上加牛仔，很很，跟宋郁站在一起跟畫兒似的。

一屋子人，不是專業人士就是俊男，燕棠準備趁宋郁聊天的間隙開溜到角落，結果剛一轉就被宋郁拉住。

他迅速結束了和索菲婭的談，向大家熱介紹：“這是我的中文老師燕棠，以后會繼續作為翻譯留在我們團隊。”

其他人也跟著俱樂部的選手教練們“小燕老師”，燕棠瞬間覺自己在這個派對上的輩分被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其中屬教練唐齊吹得最過。

“宋郁很尊敬小燕老師啊。”

參賽選手們在這一期的ACL比賽中績很好，唐齊一到場就連喝了好幾杯酒，這會兒已經有點兒上頭，叭叭地說著。

“在泰國做賽前準備的時候，訓練完已經躁得要跟人干架了，好家伙，小燕老師一條微信發過來，他直接拿起小本子背單詞。”

宋郁的助理小譚也說：“對啊，宋老師去年請了好幾個中文老師，最后都因為磨合不來結束了合作，去年十二月那場預科考試就掛了。小燕老師真的很有一手呢，不然宋老師今年就會為大齡失學兒了。”

宋郁聽團隊吐槽他也不生氣，反而笑著說：“對啊，老師是最大的功臣。”

在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熱鬧至極。

燕棠剛上大學的時候也參加過一些社活，但話又不來事兒，大家聊的都是什麼社團實習升學就業，越聽越抑，后來便再也不參加了。

不過今天的場合和以往參加的很不一樣，俱樂部的選手們喜歡圍著聊天，講的都是業八卦和笑話，沒有人不這種話題，燕棠就這麼生生被控在原地聊了一個小時，直到大家聊的差不多了，準備一起去打斯諾克時才結束。

打斯諾克有專門的活室，由作為派對主角的宋郁開球。

他練地持桿俯，被擊出的白球輕推紅球又回到庫邊，紅球稍微散開，這是比賽的打法，對手沒什麼好球可進。

其他幾個準備上場的一看，連說太難打，不給活路，只有索菲婭能破局，大家都來圍觀這場彩對決，結果宋郁在最后一顆彩球時故意沒打進，讓索菲婭贏了。

索菲婭沒有領，笑著說：“你故意讓球，玩得沒意思，得罰你。”

宋郁一笑，也不跟周旋，直接又走到桌邊：“行啊，罰我再開一次球。”

他這回直接一桿沖散紅球堆，桌上便了歡歡樂樂的娛樂局。

宋郁這樣的人，好像天生就習慣了為人群的中心

一撥人圍在球桌邊，一撥人就去隔壁房間打橋牌，燕棠都不會玩，圍觀也看不懂，只覺得宋郁打球時很帥，索菲婭也很，其他幾個圍在桌前的男也都很有腔調。

像個看客似地欣賞了一番帥哥，等球桌上開了第二局，便獨自回到宴會廳地長桌邊吃東西。

水晶吊燈垂下，雕花墻柱，大理石地面，宴會廳空無一人，白格子窗外有梨花盛開。

桌上又換了一酒水和食，每一個盤子里都是致小巧的點心，邊上標著食材分，避免來客誤食過敏原，還有專門供類朋友食用的餐區。

燕棠獨自吃得不亦樂乎，可惜沒過多久便有人來了。

中國人，高個兒寸頭高鼻梁，一種銳利的帥，是宋郁的在格斗圈的朋友，段烽。

向的人一遇到陌生人，腦子里的小人就開始為“該不該打招呼”開始瘋狂打架。

不過燕棠還沒糾結多久，段烽就先開口了：“小燕老師，你不一起去玩兒嗎？”

燕棠連忙說：“別那麼客氣，我名字就好，其實我和他的家教工作也結束了，不算是老師。”

見這麼老實地解釋了一番，男孩兒笑了，眼尾上揚，看著：“好，不如我們加個微信吧。”

“噢，好啊。”

燕棠剛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宋郁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站在門口盯著點開微信二維碼遞給段烽掃。

“老師。”

燕棠冷不丁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轉問：“你怎麼來了？”

“發現你不在，過來找你。”

宋郁一邊說著，直接走過來從手里把手機走，把剛加上的微信好友刪了。段烽就靠在桌邊抱臂看他，也不生氣，只笑著說：“喂——”

宋郁什麼也沒解釋，把手機塞回愣住的燕棠手里，瞥一眼表似笑非笑的段烽，隨后直接把燕棠拉進二樓的一間客房里。

房間陳設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宋郁把燕棠按在床邊坐下，又拖過旁邊的椅子坐在面前。

燕棠遲疑問：“怎麼了？”

他說：“你知道那人想干什麼嗎，你就直接加他微信？”

“只不過加個微信而已……”

“段烽帶來的生還在樓下。”

燕棠這才反應過來，驚道：“天哪，我不知道他有朋友。”

“那不是他的朋友，但他們睡過。”

燕棠一噎，這種關系有點超出的理解范圍了，但也明白了宋郁是什麼意思。

過了兩秒，干笑了兩聲：“還是你們年輕人的生活富。”

“這關我什麼事？我和他又不一樣。如果不是比賽上有集，也不會邀請他來。”宋郁眉頭微皺。

燕棠不說話了，覺到宋郁也默不作聲地在看。

空氣一安靜下來，對細枝末節的知就變得更加強烈。

比如兩人此刻距離太近，燕棠并端坐在床邊，宋郁就這麼雙分開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將整個人包圍起來。

比如剛才的對話，都讓他們想到了那天晚上的親吻。

燕棠不知道自己此刻閃躲的眼神和繃的神在宋郁眼里有著別樣意味，只覺他注視著自己的目越來越強烈，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沒有別的事我就——”

剛想站起來，就被宋郁拉住重新摁回床邊坐下。

“老師。”宋郁忽然用一種很認真、很溫的語氣。

這種語氣，配上這個稱呼，讓燕棠渾都繃了。

有點兒害怕聽他繼續說下去，可宋郁拉著的力道卻很大，本甩不開，以至于不得不繼續聽著。

“那天是我第一次接吻啊。”他笑著說，“因為看老師很難過，所以我是真的想安你。”

燕棠的老病又犯了，明明渾都在往臉上涌去，卻還是有種大腦供不足、心臟要停跳的暈眩。

好想求宋郁別說了，但這該死的就是張不開。

別說張說話了，甚至已經渾僵得無法彈。

宋郁聲音里帶上一憾，“你不能這樣誤解我。”

“……我沒有誤解你。”燕棠終于憋出一句話。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相信我的。”

“……”

見又不說話，宋郁再了一聲：“老師。”

燕棠不了了，那兩個字眼仿佛在敲打著的底線和守，此刻終于稍微抬高了聲音：“補習已經結束，不要我老師了！”

他一怔，也不這麼了，轉而說：“你為什麼又這麼大聲對我說話？”

大聲嗎？這大聲嗎？這是正常音量！

可宋郁看上去很意外、很委屈，好像燕棠真的在指著鼻子罵他似的。

“我沒有很大聲……”燕棠虛弱地為自己辯解。

“你這次來本來參加派對就是為了給我獎勵，我幫你擋了想騙你上床的男人，你卻誤會我、大聲對我說話。”

他的聲音很輕，訴說著自己的難過之。

俄語用輕聲說出來，就像小貓在耳邊呼嚕呼嚕的聲音，聽上去很讓人心。

在這一刻，燕棠真的以為自己十惡不赦了。

“你得補償我。”宋郁又說。

燕棠下意識問：“怎麼補償？”

他垂眸看著，目一點點從的眉眼往下描，最后落在抿的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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