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部門來了個新任經理,大老板的兒子,又高又帥,這事傳得沸沸揚揚。
姜知耳朵都快長繭了。
戴上耳機,埋頭畫圖,不看不想不討論。
“姜知,你有沒有文件需要簽名啊?快給我一份,我的文件都送完了,但還想再進去看看沈經理的絕世俊呢。”
同事松一雯過來搖了搖姜知的胳膊。
抬眸之際,目掠過辦公室玻璃窗,里面的男人正全神貫注工作,拿著黑金鋼筆,洋洋灑灑地寫字。
確實是很帥。
以前覺得他像踩著七彩祥云的孫悟空,渾散發暈,帥帥;現在的他戴著金框眼鏡,頭發被梳到腦后,斯斯文文,沉穩重。
姜知早上第一眼看見剛職的沈離策時,對他徹底顛覆的形象和氣質做了評價:裝。
收回視線,順手將桌邊的文件遞給同事。
對方流涕。
“謝謝!下午請你喝茶!”
姜知忽然覺得,這杯茶好賺。
辦公室的門接二連三地被敲響,沈經理剛職半天,就簽了上任經理一個月量的文件,還喝了三杯咖啡。
所有人都往辦公室去了個遍,除了姜知。
囤囤囤地吸著茶,繼續畫圖,爭取周末之前能讓客戶定案,對辦公室的男人毫不興趣。
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覺悟,男人沒有金錢香。
下班準時打卡離開,直到走出公司大樓,姜知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吃晚餐時,大學舍友卓巧婷聽到主說起沈離策,激得一下子沒夾穩丸,撲通一聲又掉回火鍋里。
“你確定?不是同名同姓的另一個沈離策,而是高中畢業時拽著你馬尾告白,往到大學畢業把你甩掉的惡霸校草沈離策?”
姜知吃東西的作一頓,鼓起腮幫子瞥一眼。
卓巧婷尷尬笑了笑,手拍小腦袋:“不對不對,你把他甩掉的,是我口誤哈。沒想到時隔三年,那個人渣又準備來禍害你,實在可惡!小不點你打算怎麼辦?他走?”
“他是大老板的兒子。”
“啊,難道你要離職?可是你才剛職滿三年,加薪加福利,現在離職也太虧了吧?”
姜知把卓巧婷掉進湯底的丸撈上來吃進,吧唧吧唧,含糊地道:“不知道,先這樣吧。”
“你不怕他又欺負你啊?”
“他現在有點不一樣了,也許不會再像當年那樣可惡。”
卓巧婷想吐槽閨很傻很天真,但見拉聳著眉眼的模樣,有幾分喪氣,只好把話的吞進肚子里。
“說真的,小不點……你喜歡過他麼?”
大概是腦子了才會問這種問題。
當年姜知跟沈離策分手,把及腰的長發剪到耳下,從此再也沒留長過,說不喜歡,誰信?
“當然不喜歡,從來沒有喜歡過。”
姜知毫不猶豫地回答,一邊吃著肚一邊被辣得吹氣,紅樸樸的臉蛋稚可,老板剛剛還以為未年。
“我當初就只是希他不再欺負我,才答應做他朋友的,其實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
“是哦?那你的頭發……”
姜知了短發,語氣灑:“剪短就沒人能抓住我的‘把柄’啦。”
這個問題早就被練得爐火純青,對答如流,說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眼的。
開始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心塞塞的,但時間久了,回答次數多了以后,也逐漸相信了這個事實——自己從來都沒喜歡過沈離策。
卓巧婷特意將目停留在姜知的臉上,良久沒看出撒謊痕跡。
“沒喜歡就好,我真怕你到現在還對人家有心思,然后一不小心又再被禍害一次。”
“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向惡勢力低頭的。”
姜知信誓旦旦地拍脯說完,忽然目掃到火鍋店門口,臉驟變,猛地把頭垂下,用碗擋住。
卓巧婷茫然:“咋了?”
弱弱地指了指方向,頭不敢抬,瑟瑟發抖。
“惡……惡勢力……來了。”
她是能精確到0.01毫米的神槍手。本是頂級豪門的女兒,卻被綠茶婊冒名頂替身世。他本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專情總裁,卻因錯認救命恩人,與她閃婚閃離。他從冇想過,有一天,她會用冰冷的洞口指向他的心臟。“這一顆,送你去給我的孩子陪葬!”她扣下食指……
喻時初見周聿也,是高一那個燥熱蟬聲瘋叫的夏天。 她以金雞獨立的姿態,和蹲在草叢後思考人生的他對上了人生的第一道目光。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她原以爲周聿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恃帥行兇的混球。 沒想到第二天就打臉——— 這人居然是一班新轉來那個傳聞中的數學天才。 喻時感慨,人生果然有差距。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面對着這位大佬每天的遲到早退,學校的同學都在瘋傳大佬每天都躲在哪個輔導機構學習。 可她隔天在樓下的小賣部裏就看見了這位處於話題漩渦中的大佬。 少年清瘦的脊背抵靠着後面的牆壁,雙腿敞開懶洋洋地坐在櫃檯處,骨節分明的手上正飛快地轉着一個魔方。 聽到動靜後冷冷淡淡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來結賬?” 看着她熟悉的臉,他平淡不帶情緒的聲音又突兀響起。 “萃仁的?” “叫什麼名字?” 原以爲兩個人在接下來的日子會針鋒相對互看不慣, 可在那個露珠潮溼,透着涼意的清晨。 少年卻倏地緊緊抱住她,胸膛下的心跳一聲比一聲震耳, 嗓音發沉,對她說着最誠摯的表白。 "喻時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她才驚覺,少年的喜歡,早已如烈夏般無比滾燙。 可人人驚羨的校園情侶最終還是走向了分崩離析的一天。 分手後的兩年,周聿也聽說喻時好像有了新男朋友。表面雲淡風輕,說她高興就行。 可沒過一天,他就耐不住性子連夜回了國。 和喻時重逢的那一天。 周聿也將她擠在狹窄的角落,一牆之隔後是喧鬧的同學們。 他那麼冷淡恣意的人, 渾然不顧其他,只低頭抱着她親得喘不過氣來。 少年熾熱急促的鼻息落在耳邊,低啞着嗓音反覆問她。 "怎麼樣,滿意了沒?"
她被人活活掐死那晚,他不接她的電話,冷漠無情。直到她的尸體被發現,那個男人抱著那團腐爛不肯松手,她在一旁冷眼旁觀,嗤笑老天的玩弄。 他的愛,太遲了。 她不愿再重蹈覆轍,在他面前,只愿做陌路人。 多年后再遇,她有新的家庭,疼愛她的丈夫,可愛的孩子,而他孑然一身,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相逢不相識,大概就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