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為我吃醋，我就不娶

“你和我妹妹菀菀，是在哪裏認識的？”

景元釗神一僵。

“在廣城認識的。”他道。

“怎麽認識的？”

“這是第二件事。心，問我第二個問題，需要付出代價的。”他道，“你吻吻我，說不定我會告訴你。”

心：“不需要，放我下去。”

景元釗松了手。

心坐回了另一邊，整了整襟，拿出小鏡子看了看自己。

臉上有點狼狽，脂都花了。

好在白，又細膩，原本就不怎麽需要脂的遮掩；天生的紅，而一向不喜歡口紅的味道，就沒塗。

用巾帕，慢慢掉那些淚水打的脂痕跡。

景元釗坐在旁邊，側臉打量。

他沒再說什麽。

他的確很討厭和心聊起菀菀。

心是味點心，是男人閑暇時的消遣；而菀菀，是要為他妻子的人。

景元釗沒有撒謊，他和菀菀的確是在廣城認識的。

他從港城回來，遭遇了伏擊。

炸藥藏在他的車底，他的兩名副全死了，臨死時護住他。

他也了傷。

主要是眼睛和耳朵，被炸藥炸傷了。

他當機立斷，順著河堤逃走，潛水而行。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的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清。

他很急。

一雙的手，帶著一點淡淡藥香，握住了他的。

景元釗莫名信任那雙手。

就好像他初見心，向他的那只手一樣，令他很有安全。

景元釗不知日月，每天喝藥。

過了半個月，他的眼睛恢複了三視力。

他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

姣好的段，高挑消瘦卻又，是他最喜歡的那種人。

——也像心這樣的段。

他看著。

人轉過臉，黑黝黝的，像印度人。

景元釗待要細看，卻給他蒙上了黑巾帕。

他的眼睛在恢複期，不能見。

又過了幾日，他耳朵也可以聽到了點。

每次給眼睛換藥，都要避，景元釗視力損嚴重，幾乎沒看清過的模樣。

也不怎麽說話。

他們一起度過了三個月。

廣城天熱，有次夜裏洗澡時候尖，原來是浴桶裏爬進去一條蛇。

景元釗不顧眼睛未愈，去幫了，也將漉漉的抱出來。

好幾天不和他面，許是很尷尬。

景元釗向承諾：“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我會娶你為妻，給你榮華富貴。”

并沒有回答。

也許是很小聲回答了，景元釗卻聽不見。

景元釗的視力恢複到了七時，黃昏時候也見過一次。

皮黑，高痩窈窕，梳一條長長辮子像個村姑。

晚霞將落，半縷霞照在臉，景元釗覺得極了。

景元釗一直喜又白又的人，可他覺得那子嫵至極。

再後來，突然消失。

沒有任何征兆，就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裏。

景元釗只記得，有次村子裏的人遠遠路過，喊的名字：“阿雲。”

還有一次，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來找，似乎是什麽急事，也是“阿雲”這樣喚。

景元釗的視力和耳力恢複得差不多，卻留下一個頭疼的病。

他去尋找，兩個月後才找到了他的阿雲。

皮黑黝黝的，個子卻似乎比想象中矮一點。

菀菀。

“……廣城的話裏，菀菀就是雲雲。”景元釗在當地的朋友告訴他。

可不對勁。

想象中的阿雲，哪怕皮黑黑的，也很。

的舉止很嫻雅，氣息裏有點烏藥的香。

菀菀沒有。

景元釗派人留在當地，查訪了一段時間，確定當時在那個村子裏的外地人，只有菀菀。

就是救了景元釗的人。

景元釗承諾要娶，給榮華富貴。

可他無法對。

男人的念很誠實，騙不了人。

菀菀纖瘦，氣質清冷，但沒有那種膩俏。

景元釗還是決定娶菀菀，并且不納妾，讓尊貴。

而他自己……

他想要睡的，是心這樣的人：雪一樣的、婀娜曼妙的段，以及一點淡淡烏藥香。

為什麽會有烏藥香？

一個人，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從那麽黑黝黝變這樣雪。

心特別白，白得紅潤細膩，像玉一般。

所以，哪怕會醫、哪怕有烏藥香，也不可能是他的阿雲。

心的名字、小名，在廣城話裏，都不是“阿雲”這個讀音。

菀菀是符合的。

景元釗素來是個厚無恥的人，他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他對菀菀的承諾，也只是娶、給富貴，并沒有承諾會。

至今為止，他也不菀菀。

他依舊會到“打獵”。

心是他的獵。

他看著心收拾了自己臉上的淚痕，整了整衫，突然覺得側很眼。

好像那個傍晚，在夕中的子。

景元釗收回視線。

“帥，你知道菀菀沒有醫的，對嗎？”心突然開口。

景元釗：“我不在乎。”

前幾日，菀菀向他解釋，給他用的藥，都是祖父留下來的現醫案，直接抄的。

的確不怎麽擅長醫。

除非景元釗可以證明，菀菀不是當初救他的人，否則他就不會去猜疑。

沒什麽意義。

妻子是個特殊的存在，就像合作方。

持家，尊貴。

但未必需要多了解景元釗，也未必會睡在景元釗床上。

景元釗懶得花心思去理這些。

他讓副去廣城，繼續查菀菀在廣城的種種。

現在的反饋，還是沒有疑點。

十歲男孩可以證明，當初是菀菀藏了個陌生男人在家。

他要娶菀菀，是因為救命之恩，又不是因為醫出神化。

有沒有醫，不與他相關。

“我才是家的神醫。”心說。

景元釗：“你的確很厲害。”

心試探著問他：“你可以不娶菀菀嗎？”

景元釗：“我和的事，你不懂。不要說這種天真的話，注定是我妻子。”

心沉默，

景元釗失笑：“你還沒上我的床，就吃醋？”

心臉微微發白：“沒有。”

景元釗端詳。

的確不是生氣或者嫉妒，而是害怕。

害怕他娶菀菀，給菀菀份地位。

們姊妹倆，似乎有很大的仇怨。

景家的家庭況更複雜，他父親景峰兼祧兩房，有兩個正室妻子，景元釗很懂同父異母姊妹之間的恨。

比仇人的恨還要濃烈。

“哪天，你為我吃醋，說不定我會拒絕娶。”景元釗挑起下頜，淡笑對說。

心打開他的手，低垂羽睫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