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件服，出門來到院子里，看見顧莽正在晨練。

他著上，兩只手替著舉啞鈴，渾小磚塊似的被晨一照，他仿佛太神從天而降。姜燦小臉微微發熱，輕聲向他問候道：“這麼早啊！”

顧莽回頭，淡淡瞥一眼。

姜燦環顧四周，這個院子不大，有些凌，橫七豎八的擺放著沙袋，拳擊手套，棒球，啞鈴這類東西。心頭一，不敢說傳言是不是真的，但顧莽平時打架肯定不了。

不知道這個男人脾氣怎麼樣？

聽說這邊人們大男子主義嚴重，喝醉了酒打老婆是常有的事。

姜燦咬了咬，小步走上前，幾乎是提著氣息問他：“那個……早飯吃了沒？”

“沒有。”男人甩出冷冰冰的幾個字，“你去做吧。”

姜燦點點頭，一回跑進廚房。

干活兒麻利，沒多久就弄出一鍋小米粥，煎了蛋餅，還特別切了一盤醬牛推到顧莽跟前。

顧莽抬起頭，正對上笑意盈盈的大眼睛，忽然心頭一，夾起塊牛放進盤子里。

姜燦一怔，剛想推辭，只聽這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道：“多吃點，這麼瘦！”

“哦……”

抿抿，其實有很多話想跟顧莽談。比如想為昨晚抱歉，明明是新婚夫妻再正常不過的事，卻弄的好像他強迫一樣。

又比如，想問問他以后的打算，他們是夫妻了，日子總該有個規劃。

還有，到現在都沒弄清楚他的職業是什麼，拿什麼養家糊口……

他們彼此間還需要更多的了解。

可看到顧莽只顧著低頭吃飯，當他抬起手來，指節上厚厚的老繭清晰可見，這都是無數次擊打沙包磨出來的。

姜燦的話到邊，又都咽了回去。

新婚第一頓飯吃的沉默而漫長，姜燦心里不是不委屈，只是已經這樣了，再沒有可回頭的余地。

“對了，你今天有沒有別的事？”姜燦問道。

顧莽愣了愣，“怎麼了？”

“我要去趟市里，把婚紗退了。”微笑道。

顧莽眼神一滯，結這個婚他什麼都沒管過，更不知道婚紗竟是租來的。別的人結婚，一輩子一回的大事，是不是都歡天喜地的把婚紗買回家？想到這，他心里莫名有種怪異的覺。

“我不是讓你陪我！”姜燦見他沉默，急忙解釋道，“退婚紗我自己去就行，你有事就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嗯。”男人淡淡應聲。

兩人相敬如賓，客氣的像室友。

姜燦把婚紗洗干凈，按原樣打包好裝進袋子里，又倒了幾趟公車，到婚紗店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結婚的時候除了那筆口頭上承諾的嫁妝，姜家沒給準備任何東西。只能自己找遍大街小巷，才找到這家款式和價格都還算滿意的婚紗店。店面不大，店員也慣用鼻孔看人，尤其像姜燦這樣租婚紗結婚的，更是不待見。

“小姐，你確定這件婚紗我們以后還能再租出去嗎？”店員著嗓子，滿臉鄙夷，“你自己看看，都弄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