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陸宜錯愕半秒, 反應過來後跟對方一一禮節地握手。
其中一個稱贊漂亮,他們夫妻二人看起來很登對,還說林晉慎提過, 說他們夫妻是截然相反的人,跟他不同, 是做藝類工作。
他提過嗎?
陸宜偏頭看他,更多是意外好奇。
林晉慎面平靜, 解釋:“家庭和諧,意味著低風險,更加穩固。”
“哦。”
意識是工作需要。
林晉慎再次介紹陸宜是策展人, 負責的兩個展主題都很有意思,主題都比較有意思,他在這方面并不懂,全靠陸宜講解。
語速不急不緩, 張弛有度,明明說的都是實話, 沒有摻假的分,偏偏從他口中,聽出他點夫妻恩的味道。
雙方談笑幾句,預備上去。
林晉慎知道陸宜是跟朋友來的, 也不會喜歡商務活, 他讓下屬先帶人走, 他則留下跟陸宜的朋友打招呼。
他不是什麽熱的人,但陸宜的面子要給。
“我太太就麻煩給你們。”
“林總客氣, 我們都是多年好朋友, 一定將小宜全須全尾給您送回去。”
“謝謝。”
林晉慎目偏斜,與在旁邊的吳思棟對上視線, 冰冷漠然,上一晚的事歷歷在目,吳思棟此刻倒生出些許男小三的心虛,笑容僵。
老天爺作證,他跟陸宜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你們玩,賬記在我名字上。”林晉慎收回目,對陸宜說:“我先走了。”
“好。”陸宜點頭。
林晉慎擡過前腳,意識到什麽,低聲道:“喝酒。”
只是淡淡的一句,聽者有心,陸宜卻覺得他是提醒那天晚上,喝多酒,輕咬著貝齒,臉悄然紅幾分。
唔。
朋友集愣住。
剛才還因為林晉慎的無視為陸宜抱不平,沒想到他是直接下來,并且帶著一堆人過來打招呼,不是無視,稱得上重視。
餘音對林晉慎一直有意見,諸如他的格,他們第一次在酒店展覽見面,領證是工作日時空拿的……樁樁件件的事堆在一起,都在表明他對這樁婚事的態度。
但現在,好像有點改觀?
因為林晉慎不僅介紹陸宜的份,同時介紹的職業,自然地提起策展人份,簡短地提及負責的兩個展覽,另外一個展,他知道得比自己都清楚,應該到過現場。
林晉慎跟餘音想象不太一樣。
他好像是真的有在尊重陸宜,尊重這段婚姻。
等林晉慎離開,朋友重新坐回位置,吳思棟抱著抱枕,說:“林總這眼神跟看犯人似的,他一眼掃過來,我就像剛被屈打招完,還真想認罪。”
“你要認什麽罪?”
“長得太帥,不然林總為什麽對我醋勁那麽大?”
“滾滾滾。”
“臭不要臉。”
“……”
陸宜還沒從剛才突發狀況中出來,腰間還留著殘餘溫度,更讓人胡思想了。
餘音看見陸宜出神,手一下,仰著頭不自然地道:“我收回剛才的話,你既然能選擇他,說明他還是有過人之的。”
“我以後說他壞話,你們剛才,其實配的。”
是真的般配。
林晉慎形高大,氣質斂,陸宜溫,清清冷冷的,從值到氣質,都順眼的。
陸宜回過神,聽笑:“就剛才一下就叛變了?”
“我這先懷疑再肯定,我要是偏聽偏信,那不顯得我有問題嗎?”
“你有問題你才知道?”吳思棟嬉笑地接過話。
也是這時候,服務生端著餐盤過來,蹲下,在茶幾上放下幾杯果。
“是不是上錯桌,我們沒點。”吳思棟擡擡下,單是他點的,全是酒,沒飲料。
服務生笑說:“沒錯的,先生,是林總特意點的。”
“稍等片刻,有一些還在制作中。”
餘音擰眉:“還有?”
“是的,林總將不含酒的飲品都點了一遍。”服務生給一個標準笑容,起,繼續往吧臺去。
陸宜:“……”
就算不喝酒,也喝不完這麽多吧?
“喲,全都點一遍,這是要幹什麽?買單不夠,還要請我們吃狗糧?”
餘音忍笑抿,認真建議地道:“小宜,要不然你去坐小孩那桌,我怕這老些不太能放得下。”
“結婚就是好哦,還有人關心不讓喝酒。”
陸宜扶額,擡手打住他們的話題,從手邊挑一杯橙,說:“聊點其他的。”
“不如聊聊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麽,讓林總今天特意叮囑你別喝酒?”
吳思棟戲癮上,雙手疊放在腹部,學著陸宜的腔調說:“下次等我老公不在家還可以來玩。”
“猜猜,我們下次單獨再聚。”
“……”
朋友笑不可遏。
只有陸宜是真的清楚,他們現在說的,完全是那天晚上最不值一提的,掩飾地喝著橙,喝完皺眉,認真去看眼杯裏的,懷疑橙裏面摻酒。
服務生來回送三趟,才將林晉慎點的送完。
滿滿的一桌,周圍目打趣地看過來,還以為他們是玩一種新型游戲。
陸宜沒眼看,拍照後發給林晉慎,讓他知道他隨口一句有多誇張。
說:【這麽多都要浪費掉了。】
幾分鐘後,林晉慎:【如果能讓你不喝酒,就不算浪費。】
陸宜:【……】
又不是什麽酒鬼。
林晉慎回:【。】
代表話題結束。
陸宜看著句號,皺眉閉眼,懷疑林晉慎是故意的。
快九點,陸宜看過時間,提出想先走,從林晉慎進來就開始注意時間,該提前走,避免等他結束,又為今晚安排橫生出枝節。
“這麽早就回?”
“現在都在一個城市有的是時間,不在這一天兩天。”陸宜主意已定,拿包走人,“下次再見。”
“行,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記得打電話。”
陸宜從會所出去,夜風裏還裹挾著白天的燥熱,也隨著天氣,像是有躁意發不出去。
車停在不遠,步行兩分鐘。
九點的街道,昏暗,清冷,在唐宮燈火通明的映襯下,像是褪的畫卷邊角。
陸宜在自己車停的位置前,看到悉的車牌,是自家的,心想應該沒那麽巧時,林晉慎從車裏下來。
本能地轉要走,這車就放在這,什麽時候來提都可以。
沒邁步,林晉慎先住。
陸宜表面平靜甚至有些意外地走過去,攥包帶,盡可能自然地問:“你那邊也結束了嗎?”
本沒看見他下樓。
“沒有。”林晉慎關上車門,周籠罩在濃黑夜下,廓更加立。
“那你是?”陸宜不理解。
“因為我想再晚一點,有人就要跑了。”林晉慎說話平鋪直敘的,他聽到江詢的轉達時就知道,陸宜在躲他,所以連不回家的理由都編得蹩腳。
然後在唐宮遇見,刻意回避的目,更加確定他的猜想。
陸宜聽懂他說什麽,但不想面對的不止一個人,說:“你不也在酒店住一星期嗎?”
“第一天是,但之後的幾天的確是工作原因,這一點,我沒必要騙你。”林晉慎實話實說,剛開始或許不適應,但他們是夫妻,那天晚上不算過火。
陸宜面皮薄,不知是天氣原因,還是別的,有那麽點紅。
林晉慎繼續道:“所以我認為我們需要聊聊。”
的確要聊,總不能別扭一輩子。
“車鑰匙。”
“我的?”陸宜從包裏拿出來遞過去。
司機拿過鑰匙,繞過賓利,去開前面的mini。
林晉慎打開賓利副駕駛的車門,做一個請的手勢,“今晚,我給你當司機。”
他氣質沉穩,沒有半點孟浪,是正人君子。
陸宜深呼吸下,往前走,林晉慎等上車後,關上車門,自己則繞過車頭坐上主駕。
車沒開走,車裏冷氣適中,靠著座椅,先發制人地道:“這樣吧,我們把那天晚上的事都忘掉,就像沒發生過。”
語氣僵發直,像是在念一項條款。
林晉慎搭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在陸宜說這句話之後,他腦中閃過許多零碎片段。
陸宜繼續在說:“那天晚上我們都很不正常,我喝多酒,你發燒,都在不清醒的狀態,所以做出一些非常規的事,還有說一些……不好的話。”
“從現在開始,統統忘掉,保持以前的狀態。”
片刻後,林晉慎向,問:“你確定能忘嗎?”
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彼此心照不宣飾太平。
“我盡量。”陸宜說。
“抱歉,我做不到,”林晉慎語氣平穩地道:“我雖然年長你兩歲,但距離老年癡呆還有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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