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的話說完，就盯著他，一臉憤怒又挑釁的看著他，等他的回應。

周蘊程卻并沒有回。

溫見他沒說話，就又說：“其實剛開始，我并不知道是你，我約的是別人。”

周蘊程手里拿著溫計，他垂著眼睫，眼底一片深諳，過了很久，他說：“那是你的事，不需要和我說。”

語氣甚至算不上冷淡，反而有種確實是對待陌生人才有的平淡語氣。

并沒有溫想象中的憤怒和生氣。

他好像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了，不管和誰在一起，和誰上床，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溫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有一些茫然，又有些不甘，和難言的心像是被刺刀的覺。

冷冷的看了他很久，周蘊程沒什麼緒的問：“要不要量溫？”

溫最后還是量了溫，吃了點藥，周蘊程便讓回去。

溫說：“我今晚想住在這里。”

周蘊程洗完手出來，他說：“回去睡。”

溫說：“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里睡？”

周蘊程沒回答。

“因為舒晚姐？”

周蘊程沒有否認。

他沉默了很久，說：“溫，我可以對我的人好，把心掏給都可以，但我不是菩薩。”

他手腕上戴著佛珠，可他不是真的佛子，不會普度眾生，他只普度那一個人，而他曾經要普度的那一個人，也不是。

溫說：“我如果不想讓你們結婚呢？”

周蘊程沉默了很久，他看著，沒有說話。

但從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來，他是在告訴，什麼也不是，有什麼資格來阻止？

溫安靜了下來。

周蘊程是開著車送回去的，沒有任何心。

路上的時候，溫一直很安靜，等到了一個便利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等車子都快開過去了，突然說：“我有點。”

周蘊程雙手握著方向盤，最后他還是把車朝著那邊開過去，將車停在了路邊，這時候舒晚的信息發過來。

【舒晚：蘊程，我睡不著。】

已經是凌晨了。

沒有誰會在遇到和未婚夫有瓜葛的人時，還能無于衷，可以安心睡覺的。

周蘊程很耐心的給回了信息，哄著睡覺，溫在一旁看著。

突然說：“你昨晚真的把我當舒晚姐了嗎？”

周蘊程回信息的手倏地一頓。

他沒有抬頭。

眼睫始終垂著，斂著里面晦暗的緒，也抿得很。

后來舒晚給他打了電話，他沒有去看溫，只說了句：“如果不是，我不會和你發生關系。”

便下了車。

去接舒晚的電話。

舒晚問：“你會和聯系嗎？”

周蘊程點了一支煙，淡青的煙霧像是薄薄的霧，讓他周的溫度都跟著低了不，他的聲音和煙霧一樣，一如既往的淡。

“不會。”

“如果來找你。”舒晚很不放心：“蘊程，如果來找你，你會心嗎？最知道怎麼賣可憐讓你心了。”

周蘊程還是說：“不會。”

他并不是個話多的人，卻也難得的說了一句：“我不會把浪費在上，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聽他這麼說，舒晚松了一口氣。

頓了一下，說：“我讓將夜的人，把給辭了。”

周蘊程“嗯”了一聲。

而周蘊程在接電話的時候，溫從半開的車窗往外看。

能看到他半個側臉。

周蘊程的五線條像是刀刻一般，是那種十分涔冷清絕卻又不顯羸弱的長相。

這種長相的男人是十分出眾的，像是那種無無求又高不可攀，你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他吸引到心窒，卻不敢去搭訕的出眾。

他是矜貴又耀眼的，是天邊不可及的啟明星。

哪怕落凡塵，也會讓你自慚形穢。

可這一刻，他給人的覺，除了出眾，還有溫。

而這溫，讓溫覺得有些刺眼。

不過沒有關系，會讓他以后，為了此時，此刻，對舒晚的溫，付出代價，就像那個被砸碎的吊墜一樣。

因為要安舒晚的緒，周蘊程對著電話講了許久，才掛了電話，他又了幾口煙，眼角眉梢像是裹著一層霜。

這時候有人發信息給他，他回了幾句。

后來站在那里了半支煙。

他對煙，并不癮，或許曾經有一段時間癮，可他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從南佛寺出來后，他對煙就沒有癮了。

周蘊程將煙掐了，走過去便利店給溫買了水，順便買了一瓶牛。

溫讓他打開。

他也沒有拒絕，大概是真的不想見，所以不想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只想趕將送回去。

溫也沒有再鬧他，很快睡著了，但是睡夢里，一直很不安穩，害怕得在說著夢話。

索周蘊程這里離溫住的地方并不遠，很快便到了地方，他將溫給醒了。

溫沒有再纏著他，下了車，也沒馬上走，只是孤零零的站在巷子里，表冰冷的看著他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