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祝家人眼中,姜從來都不是歡迎的存在,這一次的風波定會讓飽指責。
姜順從地跟隨在祝安與陳琴后,上了祝家的豪華轎車。
而莫簡薇自然也不甘落后,隨其后,一同返回霍宅。
踏祝家大門的那一刻,姜首先看到的是祝如瑾的爺爺正在書桌前揮毫潑墨,筆勢雄渾,宛如游龍戲水,盡顯大師風范。
老先生目犀利而不失慈祥,一抬眸,看到了姜,便微笑道:“孫媳婦來了啊。”
在祝家上下,唯有爺爺對姜尚存幾分尊重,這讓姜心中涌起一暖流,恭敬地回應:“爺爺好。”
然而,陳琴的語氣卻打破了這份短暫的溫馨,雙手環抱前,不悅地站到祝老爺子面前:“爸,姜怕是不能再算是您的孫媳婦了。”
祝老爺子似乎沒能立即理解這句話的深意,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筆,眉頭微蹙:“怎麼回事?”
陳琴的目再度落在姜上,語帶嘲諷地拖長了音調:“正打算和如瑾離婚呢。”
祝老爺子聞此,猛地轉頭向姜,語氣中滿是疑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姜心頭五味雜陳,支吾半天,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借口。
祝老爺子見狀,語氣溫和了許多:“是不是小兩口拌了?如瑾那孩子子倔,你得多擔待些,為這點小事鬧離婚可不,都做三年夫妻了,多還是有的。”
他拉著姜坐到沙發上,祝安與陳琴也隨之坐下,場面仿佛變了家庭調解會議。
“說說吧,為什麼爭吵?”
祝老爺子鼓勵道。
姜思考片刻,最終鼓起勇氣編織了一個理由:“我們結婚三年了,我很想有個孩子,但他說目前要專注事業,不想現在要孩子。”
祝老爺子聽罷,不笑了:“就為了這個?哈哈,回頭我得好好說說他,確實該考慮要個孩子了。我還盼著能抱上個大胖曾孫呢。”
陳琴與祝安刻意避開了祝如瑾仍在醫院接治療的話題,聽了姜的話,他們臉上的怒氣也漸漸消散。
“確實,該是時候了。”
祝安附和道。
但在陳琴心深,姜的出始終是個心結。
一旦祝如瑾有了孩子,孩子的母親卻是如此出卑微,這對于祝家這樣顯赫的家族來說,無疑是種恥辱。
莫簡薇察言觀,發現氣氛意外的和諧,與自己預期中祝家人集責難姜的場景截然不同。
決定再次煽風點火:“爺爺,您有所不知,今天早上如瑾哥心里肯定煩躁,一心急著去辦離婚手續,這才出了車禍。”
祝老爺子臉一變,急忙問道:“什麼?如瑾出車禍了?”
莫簡薇重重地點了點頭,添油加醋地描述道:“都是嫂子讓他心煩意,如瑾哥才會心神不寧導致車禍。”
的話語中帶著一種置事外卻又似乎親眼所見的篤定。
祝安見狀,連忙安老爺子的緒:“爸放心,人現在已經沒事了。”
祝老爺子聽后,心稍有平復。
姜心滿是歉疚,輕聲道:“爺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祝老爺子沉默片刻,拍了拍姜的手,安說:“這不怪你,別太往心里去。”
陳琴趁機使了個眼給姜:“去吧,到醫院好好照顧如瑾。”
“是,媽。”
姜輕聲答應,隨即起離開,背后,莫簡薇的目如同燃燒的火焰,充斥著不甘與怨懟。
沒想到事會這樣簡單收場,本以為姜會到祝家的嚴厲指責,畢竟祝如瑾在祝家的地位舉足輕重。
莫簡薇的計劃落空,臉上寫滿了挫敗與恨意。
姜重返醫院,腳步匆匆,直至祝如瑾的病房門前。
推門而,悄然坐于床邊,凝視著丈夫沉睡的模樣,心五味雜陳,既有擔憂也有疚。
輕輕拾起一浸滿了溫水的棉簽,細致地在他因干涸而繃的瓣上輕地挲,試圖給予這片刻的滋潤。
祝如瑾的眼瞼似乎應到了這份溫的,緩緩地掀開一條,仿佛晨曦初破曉,姜見狀連忙靠近,眸中閃爍著擔憂與關切,“你覺怎樣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有……有點。”
他的話語細若游,出幾分虛弱與無力。
聞此,姜幾乎是在瞬間行了起來,飛快地取來一杯清水,輕而練地托起他的頭顱,小心翼翼地將水杯遞至他邊,一滴滴甘似的清水順著他的嚨落,的眼神中滿是期待,“這樣好些了嗎?”
之后,細心地扶著他,讓他依靠著坐起,盡管作小心謹慎,卻也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力量。
祝如瑾嚨微,吞咽了一下,“稍微好點了,只是……頭還有點暈沉沉的。”
姜的眉宇間浮現出心疼,如同細膩的筆勾勒出的憂慮,“醫生說了,你的腦震嚴重的,得靜養幾天。”
的話語中帶著責備與憐,“怎麼開車就那麼不小心呢。”
他心頭涌著千言萬語,但最終只化作沉默。
是因為那天公司會議的冗長延誤,害怕讓在民政局空等,那份焦灼促使他加快了車速,而這背后的心思,他沒有說出口。
“車速確實是太快了。”
伴隨著這句低喃,祝如瑾的嚨突然一陣意,引發了兩聲輕咳。
姜的手已在他背上輕拍,如春風拂過,試圖緩解他的不適。
“急什麼呢,今天不,下次總有時間……”
話說到一半,姜忽地想起那天與祝家人的對話,不由自主地頓住了。
于是,坦白道:“今天回老家,爺爺和爸媽都問起了離婚的事。”
“他們知道了?”
祝如瑾的眉頭輕輕蹙起,目深深鎖住。
輕輕點頭,話語中帶著一無奈,“是莫簡薇告訴他們的。回老家時,二老追問離婚的原因,我就隨口找了個理由應付過去。”
說著,姜又將另一杯水遞給了他。
祝如瑾的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你用的什麼理由?”
“就說……我想有個孩子,但你不答應。”
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話出自自己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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