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爸一臉莫名：“什麼我怎麼看？阿卓自已喜歡就行了，我什麼看法重要嗎？”

陳嫻猶豫：“這孩子長得溫婉大氣的，看著不像是那種咿咿妖妖的人，就是吧，這個工作……”

“媽，我覺得嫂子超酷的！”

程芝芝改口改得快，“以的高和長相，要是真的去別的圈當模特，就算不能做到頂尖，那肯定也是不愁工作的，但選擇了做壽模特，這證明在金錢方面看得很開。”

“爸，媽，你看說話的樣子，很溫和，很平靜，說明格好。”程芝芝笑瞇瞇的，“我哥他眼真好！”

程爸說不出哪里好，就是覺得周悅這面相，看著很順眼。

父倆都看著陳嫻。

陳嫻莫名其妙：“你們看著我干嘛？我又沒說這工作不好，我就是擔心他們年輕人，抗能力不夠，被別人兌幾句就心態崩掉。”

程芝芝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老媽，思想覺悟就是高，從不搞職業歧視那一套！”

“你老媽我活到這個歲數，什麼事沒見過，壽模特又怎麼了？那就是一件服而已——芝芝，你哥跟人家才剛認識，八字還沒一撇，你別來啊。”

陳嫻叮囑了兒一句，回房就給兒子發微信：【仔啊仔，那姑娘不錯，喜歡就主點，別等著天降良緣啊，俗話說一家有百家求，好姑娘更是不多，你作不快點，好姑娘就要被別人追走了！】

程知卓看了看時間，還差一刻就十點，還不算太晚。

但無緣無故給對方發信息，這好像有點冒昧了。

打開編輯框編輯了幾條，最后退了出來。

他給陳嫻回了句‘知道了’，便刷起了朋友圈。

朋友圈最新一條是劉妍男友張家諱發的態：【你喜歡大海，所以，我帶你來了。】

配圖是一片湛藍的海水。

海天一，十分唯，只可惜，佳人已逝，什麼都來不及了。

什麼都來不及……

程知卓心念一，他立即編輯微信發過去：【周小姐，我明天休假，如果你能得出時間，我來找你。】

周悅和周時新正在附近的粥店，等餐的時候也剛好在看張家諱發的朋友圈，正在猶豫要不要給張家諱留個評論時，程知卓的微信就發過來了。

程知卓要來找……

周悅著手機，不知道怎麼回。

周時新抬頭：“那位程隊發來的？”

周悅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周時新笑了笑，不答反問：“他約你了？”

“也不算約。”周悅老實代，“他明天休假，說來找我。”

“是不想見他，但是不知道怎麼拒絕，還是你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想不想見？”

周悅沉默了一會，低聲答：“不知道自已想不想見。”

“那就先不見。”周時新道，“的事不能急，一定要想清想楚之后再做決定——不知道怎麼拒絕是吧？我幫你回。”

正好他們點的粥上來了。

噴香的豬雜粥和田粥，還未口就先咽了一口口水。

周悅將手機塞回包包，等回到家，洗過澡之后才回復：【抱歉，不太方便。】

聊天界面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周悅瞪著看了幾分鐘，那邊沒反應了，也松了口氣，倒頭便睡。

這一晚，夢到了劉妍，夢到了余家俊，夢到余家俊的媽媽王蘭在粵西樓命令換工作的形。

醒來時太已經八點，周時新七點左右就出了門，鍋里熱著兩條玉米和一碗雜糧粥。

吃早餐的時候，周悅習慣地拿出手機想看會綜藝。

鎖屏界面顯示有未讀的微信，周悅無端想起昨晚臨睡前，聊天界面上持續了好幾分鐘的‘正在輸’。

打開一看，果然是程知卓發來的。

程知卓發來了兩副藥方，說是專治月經不調的。

一程又一程：【何醫生跟我媽認識了幾十年，他在附近口碑很好，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拿這藥方去找別的醫生確認一下。】

發送時間是凌晨三點。

凌晨三點，幫問藥方？

周悅說不清當下是什麼心，在微信上道了謝，便匆匆出門了。

出門時在巷子口到隔壁李老太太，不遠幾個老鄰居聚在一起說說笑笑，自已一個人坐在小石桌邊，不見家的小孫。

周悅正要加速經過，李老太太突然喊：“周悅！”

這一嗓子喊得極大聲，嚇了周悅一跳，車頭一歪，差點就摔了。

“周悅！”李老太太高聲喊，“你別走，我今天不罵你！我有事問你！”

因著李老太太這一嗓子，不遠的那群老鄰居都看過來了，有幾人還往這邊走了。

一個李老太太，周悅勉強還可以勉強應付得來，一群老太太，那就沒轍了。

“沒空！”

周悅回了一句趕開車跑，李老太太的聲音從后頭傳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沒禮貌，越越跑……”

一連兩三天，李老太太都坐在巷子口那里，每次都說找周悅問點事，但晚上周悅和周時新回來時，迎面到李老太太，對方都沒有要問點事的樣子。

周悅確定了，這李老太太就是想罵，但又不敢當著周時新的面罵，才每天守在巷子口的。

這天下午，陳姍妮終于來了。

將近半個月不見，陳姍妮瘦了一圈，臉上都沒什麼了。

是差不多五點的時候來的，帶了飯菜來。

兩人一起吃了晚餐，陳姍妮說自己不想出鏡，但是會等到下播。

周悅覺得臉不太好，關心了幾句便上樓了。

上播之前，先看私信。

可能是這幾天的直播風格改變了的原因，直播間的觀眾數量每天都在增多，給私信罵的人比例也了不，更多的是對這份職業抱有的好奇心，周悅翻了翻這些賬號的主頁，發現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年輕人。

這說明壽這件事，在年輕人這個群里并不是不能談及的東西，的工作，也不是那麼見不得。

周悅松了口氣。

只要有一個群愿意放下有眼鏡，那遲早全社會都會接的工作，對待殯葬行業的從業者，也會越來越理解，越來越寬容。

還有最后一條私信。

周悅笑著打開，然而沒等看完容，臉上的笑容便消失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