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卿笑容可掬的寒暄著，問了問他的近況。

“你現在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

聞言，周懷生眉間微不可查的了，隨即笑笑。

“我爸媽他們在去年也都把重心放在京平這邊的生意了，我也就還那樣，工作都差不多。”

他輕描淡寫，撿重點回答了幾句。

喻卿看著周懷生，越看越歡喜，從前覺得他是個格溫吞的學霸，如今看來，眉宇間多了些從容斂，更添了幾分。

格、外形和工作，無一例外都很符合長輩挑婿的標準。

“那你結婚了沒，你比姝宜大三歲呢，早就家了吧？”

喻卿這話一問，溫姝宜覺得病房的氛圍都有點不對了，似乎不是久別重逢的敘舊，反而有點長輩套問小輩的意思，不太喜歡這種談方式。

也想不通母親到底是怎麼了，如此一反常態。

周懷生沒怎麼去看溫姝宜變化莫測的臉，自顧自認真回答：“幾年不見，喻阿姨您還是這麼風趣，我現在還是一個人，工作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

他話至此，又不聲的問了一句。

“姝宜呢，現在怎麼樣？”

這話猶如一個驚雷，將從紛飛的思緒中急忙拉回。

頓了頓，正想開口，卻被喻卿搶先一步。

“你也知道這丫頭學的是文專業，大學這幾年一直兢兢業業的，本來一畢業能被西江的文院特招去的，但是因為我生病就放棄了，前些日子從北縣調到了博館，如今也辭職了，上來那個倔勁兒八頭牛都拉不回來，跟當初一樣。”

話說到最后，不免也有嘆。

父母們一向子龍，在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功名就時，必然也會希自己的子有所價值。喻卿這番話沒別的意思，只是難得敞開心扉跟一個小輩傾訴。

溫姝宜在病房待不下去，找了理由出去了。

沒過兩分鐘，周懷生也出來找到。

“我怕你買的飯會涼掉，所以跟阿姨說先讓吃飯。”

他走上前，坐到溫姝宜側空出來的座椅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比昨天在電梯里還要近上許多，溫姝宜有些不自在，悄悄往外挪了挪。

下一秒，周懷生也很識趣的同分隔開一些距離。

“剛剛在病房里那麼說沒別的意思，主要也是不想承認你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告訴我。”

他也很直率，坦坦的把這話說了出來，反而也沒讓生出太多愧疚之。

“我也沒別的，就是不想給你添麻煩，但是現在還是添麻煩了，是你換的單人病房吧？”

大醫院的單人病房加錢也很難排到，但周懷生只這麼一會兒就換的這麼痛快，并且還帶了七八盒補品，溫姝宜怎麼看都是覺得給他添了麻煩。

在眼中，從前的畢竟只能算作從前。

是個愿意折磨自己也不愿意麻煩別人一點的人，別人稍微在上浪費點時間就會覺得渾不自在，更何況，這個人是周懷生。

正因為從前的淵源，所以又沒辦法像旁的人那般直截了當的拒絕。

“你這話可就是見外了，當時我住在北縣的時候也沒麻煩你們，喻阿姨都沒跟我說這種話，你就別折煞我了。”

周懷生試圖開解，看向時發覺眉間似乎有解不開的擔憂。

舊人重逢，再見面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別扭。他們兩人之間，更有無法言說的疏離和隔閡，想要完全像從前那般心無旁騖也是很難。

“還是謝謝你，單人病房的錢我會轉給你。”

溫姝宜想了想，最后還是拿出手機，“加個微信吧。”

那一瞬間，周懷生萌生了許多想法，他不會接溫姝宜轉給用的錢，但是又不能錯過這一次加微信的機會。

大腦速運轉，幾秒后還是加上了的微信。

待走后，周懷生以最快的速度翻了一下的個人信息。

的頭像是個風景圖，一張高山流水的圖，簡單明了，十分符合溫姝宜的子，個簽是一個句號，朋友圈里除了些文科普鏈接后在無其他，沒有一條關于個人生活的日常，幾乎窺探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但他還是以此視為神祇，也是了解這幾年的唯一渠道。

在長椅上坐了快十分鐘，將的朋友圈里里外外看了個遍。

等他再回到病房時，屋的氣氛卻好像變了，溫姝宜和喻卿的神不對，似乎是發生了點小別扭，他察力警覺，溫姝宜眉眼低垂，怎麼看都不是方才的神，甚至比方才看起來還要更頹廢。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他主開口道別，末了又問起溫姝宜需不需要幫忙找個護工。

喻卿直言拒絕，聲稱已經讓他很麻煩了，幾盡推，溫姝宜也順勢送他出門。

兩人各自走各自的，出了腫瘤科住院區的走廊到電梯口，周懷生這才說話。

他看著眼底顯而易見的烏青，從口袋里拿出一串鑰匙遞給。

“我在江槐路有套房子一直沒住過，阿姨出院后你倆先去那住吧，這是我媽強烈要求的。”

周懷生沒說他知道們兩個賣掉了北縣唯一的房子，如今也是無浮萍，京平是一線城市，生活節奏和生活水平都很快，們剩下那點錢連一個首付都不夠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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