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走完，兩個男生翻起了菜單，尤其是周航逸，下定決心要狠宰慕留一頓。

他看著酒單，還不忘問兩個生：“你們有什麼想點的嗎？可以一起點啊，他有錢，別放過他。”

手在慕留后背上不客氣地拍了一下。

慕留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里，冷笑了一聲。

唐蘇杭一聽，隨其后地問：“Leo是怎麼來的錢，能不能帶帶我們？”

放在和單孩的聚會上，要是慕留也在場，周航逸是不愿意說這些的，總覺得有給慕留找對象的風險，但是桌上這兩位都有男朋友了，他可以放心大膽地說：“前兩年出不了門，他在家隨便做了個離譜的開會app，隨便賣了一百多萬。”

又嚴謹地加了一句：“稅前。”

“也不是很隨便吧，Leo還是做了兩個月的，那ux，絕了。”李徹補充道。

周航逸大概是想起了這個離譜件，哈哈笑出了聲。

“是什麼app啊，能不能給我們看看？”唐蘇杭要好奇死了。

慕留謙虛一笑，“真的是隨便做的，不太能見人，不好意思。”

手指在菜單上敲了敲，“你倆快點。”

楊枝也有點好奇。

沒聽過這一段，意味著程唯也沒聽過。也許因為這個價格沒高到轟的地步，也許因為慕留不想和程唯講。

慕留下午跟同事開會，話說得有點多，這會兒其他四個人聊得熱絡，慕留得了閑，在一旁安靜地喝啤酒。

他稍稍側著，單手撐著腦袋，手肘支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繞著酒杯，指腹早就被冰涼的杯壁暈，他時不時舉起它，再放下，懶洋洋地抿了一口又一口。

慕留就坐在斜對面，楊枝沒法不看見他。

燈實在太暗，就算距離這麼近，也看不清他。

他下個月就二十四歲了，只是端著杯子喝了幾口啤酒，沒做什麼不該做的，可楊枝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慕留不像好人。

再也不要吃他給的糖了。

唐蘇杭顯然與想法一致，在桌子底下給發微信：【中午在學校里還不覺得，這哥們看著很會玩，不太像搞cs的】

楊枝熄掉屏幕，朝點了點頭。

可能因為他本來要學的也不是計算機。

“對了Leo，”李徹忽然發問，“你明天晚上有事嗎？”

慕留坐直了子，楊枝也一怔。

他倆定了明天晚上玩游戲。

“怎麼了？”

“明天晚上的比賽我去不了，但是票已經買好了，對熱火，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給你。”

“你怎麼不給周航逸？”

“他有票了。”

“哦，我去不了，我有約了。”

“和誰約啊？這是東部決賽最后一場，凱爾特人都多年沒進過總決賽了，這次希特別大。”

楊枝從側面清楚地看見慕留提了下角，一張一合，吐字清晰，“和高中同學。”

他故意的。

李徹不以為然，“那把他過來一塊看唄，應該還有票。”

慕留想了想，“好像不太喜歡看籃球。”

兩個男生反應了片刻，意味深長道：“是孩啊——？”

“對。”

“那你直說啊，這麼藏著掖著，你是打算追啊？”

慕留輕笑一聲，手里轉著玻璃杯，“沒打算。”

楊枝安靜地喝了一口酒。

唐蘇杭倒是很意外，問慕留：“你沒有朋友？”

他目坦然，“沒有。”

“不是現在沒有，是一直都沒有。”周航逸在一邊幸災樂禍。

“啊？？”

唐蘇杭

相當震驚，可是又不能表現得太過震驚，顯得對慕留這個人的刻板印象太深。

迅速調整好表，收起張開的，狀似鎮定地問：“你沒談過？”

慕留還是那兩個字：“沒有。”

唐蘇杭再一次張開，“真的假的？”

楊枝也在心里說，真的假的。

李徹幫著解釋：“我們Leo太學習了，清心寡的，這方面還沒開竅。”

“也不是沒開過竅，”周航逸不余力地揭親學弟的底，“之前喜歡過一個生，未遂。”

李徹：“我怎麼沒聽說過，什麼時候的事？”

“很久之前了，他去紐約實習那次。”

楊枝想起中午才問過他為什麼不喜歡紐約，難怪他不想說，原來是因為傷。

活該。

“咱仨就誰也別說誰了，”慕留看著另外兩位沒對象的，“我今天是為了什麼請客？”

兩個有對象的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周航逸很是知恩圖報，當即換了話題，“那明天你見高中同學，是不是又要請客？”

慕留的視線終于有所松，他不聲地掃了一下楊枝，氣定神閑地說道：“不請，一說要和我吃飯就張。”

周航逸不解，“為什麼張啊？喜歡你？”

慕留假模假式地思考了一下原因，“可能是怕花錢。”

楊枝表面上好奇地聽他講，心里恨不得把那條胳膊抓過來，咬上一大口。

可偏偏當著他室友的朋友，只能任憑他在對面胡說八道，一句也不能反駁。

好在幾句過后，主題已經從慕留的這個高中同學轉移到上個高中同學，周航逸好奇地問：“上次你那個朋友來，說你有個，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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