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不淋漓盡......嗝..致不...”斷斷續續，聲調幾乎穿破程頌的耳，“不，不...痛快......”

中央茶幾上，只有一瓶空了的易拉罐，程頌不瞥了眼幾乎趴在李微微上的醉鬼，“一杯倒啊？”

李微微無奈，還沒說話，懷里的人猛地站起來。

啪——

話筒被拍在桌上，放大的聲響直穿頭皮。

蘇婧一腳踩在茶幾上，手指著程頌，“你說誰一杯倒呢？小爺...百杯不醉！”

“知道百杯不醉是什麼嗎，”開始大舌頭，“就是，比，千杯還要厲害的，懂不懂啊你！”

說著，頗為嫌棄地瞥了眼程頌。

程頌：“......”

李微微：“......”

“來，跟我一起唱，”蘇婧又打了個嗝，打著舌頭起調，“藍忘今宵，藍忘今宵......”

似乎覺得自己唱得不過癮，還非要拉著另外兩個人一起。

程頌：“......”

李微微：“......”

就，不是個玩意兒的。

兩個人不開口，直接坐在地上撒潑，頗有越鬧越兇的架勢。李微微無可奈何地附和著唱兩句，到程頌時，忍了忍，覺得腦袋冒火，半天，忍無可忍憋出一句：“閉。”

寂靜。

空氣凝固十幾秒，蘇婧被一吼，雙手捂著，瞪大眼鏡水汪汪地看著。

李微微樂不可支，“早知道這樣有效的話......”

話沒說完，啪嗒一聲眼淚落地。

蘇婧從嗚嗚咽咽地，逐漸變嚎啕大哭，“頌頌，有人兇我，快兇回去。”

瞬間腦仁兒疼，實在應付不過來這酒鬼，索坐在茶幾上，“好好好，替你兇回去，兇回去。”

“嗚嗚嗚.....那你...那你兇.....”蘇婧斷斷續續地嗚咽。

“......”沉默十幾秒，瞥了眼李微微，佯作厲聲，“你干嘛呢，誰讓你兇我們蘇蘇的！”

李微微：“？”

一聽這話，蘇婧哇地一聲哭得更慘了，撲過來抱住程頌，“頌頌，還是你對我好。”

李微微：“？？”

程頌：......

“雖然你脾氣壞，還毒，長得還跟狐貍似的，”蘇婧斷續又凄慘地說著，程頌覺得自己不腦仁兒疼，還想手，片刻，又繼續說，“但你還是對我最好，你對我最好了，嗚嗚嗚，你對我最好了，微微，你對我最好了.......”

程頌：“？？？”

李微微：“？？？”

越哭越兇，邊哭邊唱，邊唱又邊哭得更兇。程頌和李微微覺得頭皮發麻，忍著把人丟進禺山湖的沖，攙著蘇婧回學校。買單離開的時候，老板看了蘇婧半天，沒忍住，憋出一句：“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有。”李微微好笑地解釋，剛說完，迷迷糊糊的蘇婧兇懟回去，“你失，你全家都失！”

“......”程頌眼皮直跳，悠悠瞥了眼李微微，“你覺得，把人丟進禺山湖里，要幾步？”

“......”兩人一人架著蘇婧的一只胳膊，李微微思索了下，“試試？”

-

宿醉的直接后果就是，蘇婧翌日一大早什麼都吃不下去，頭疼裂。

李微微因為缺了兩周的課，提前去了自習室。程頌看實在難，拉著往醫務室走，“我記得你不是不喝酒的嗎？”

蘇婧整個人趴在肩上，有氣無力地，“是不喝啊，昨天包廂的燈一閃閃的，我還以為是飲料。喝了之后發現，還好喝的——”

程頌：“......”

這到底什麼玩意兒啊。

結果還沒到醫務室，蘇婧接到媽電話。聲音斷斷續續地，程頌只能聽到阿姨覺得學校醫務室不靠譜，讓蘇婧去附近醫院看看。蘇婧沒神地答應，掛了電話，還不忘跟程頌吐槽：“咱們學校醫務室不好的嗎？除了醫生有點不靠譜，別的都靠譜的啊......”

“......”程頌想了下，覺得說得很有道理，看臉白得不像話，還是開口，“要不你還是聽阿姨的吧。”

“也行。”

于是，兩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等著護士號。人并不多，沒多久就排到蘇婧了。

沒跟著進去，從洗手間出來時，剛好看到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站在洗手間門口。帶著黑框眼鏡，方方正正地，沒多久，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孩在旁匆匆洗了手，沖著男人不耐煩地說：“不是說了我一個人可以，頭疼，又不是腳疼不能走！”

男人也不生氣，拿著雙肩包跟在后，“行了行了，爸爸這不是怕你走錯了嗎.......”

聲音越來越遠，最后消失在洗手間的走廊里。程頌沒，盯著鏡子看了會兒，出去。

蘇婧還沒出來，出手機問程二是不是還住在那個破旅館。程二很快回復：【終于知道關心你哥了？】

程二：【換地方了，在酒店。】

還發了張酒店照片。

程頌咬了下舌尖：【那還真可惜。】

程二沒回復，走廊里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旁椅子上很快有人著坐下來，程頌低頭看著手機沒注意，直到旁開始有小孩子的哭聲，回神。三十多歲的人，微胖，兩手一左一右抱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愣了下，默不作聲地站起來讓位。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