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和警從保安室查看完小區監控,已經是半夜了。
比消失還要離譜的事是——監控本沒拍到盜藺堰的人。
那本該躺在水晶棺里的尸,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像是鬧鬼了一樣,讓人到古怪。
警也第一次到這麼怪的事,想著把這些天監控備份,回去再仔細看看,說不定被裝進行李箱運出了小區,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行李箱運尸的事。
并不是每一樓都裝了監控,只有小區前后門,以及公園裝了監控,除非鬧鬼,否則總能找到蛛馬跡。
與警告別,寧韶在公園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凌晨公園沒什麼人,安安靜靜,路燈亮著,將四周黑暗驅散,手機在這時響了,是黎安安發過來的短信。
【安安:阿韶,群里的話你別管,他們都是嫉妒你。】
【安安:阿韶你沒事吧?好些了麼?顧逢生的事和我們沒關系,是他自己執意要送我們回家的。】
寧韶還在為藺堰失蹤的事苦惱,在看到這條短信,愣了一秒,不由點開了高中群,一條條短信映的眼底。
【談翔151**:寧韶真是害人,害死藺堰不夠,連顧逢生也不放過。】
【李峰179**:高中看著好學生的樣子,誰不知道虛榮拜金,和藺堰在一起,還不是為了他的錢,現在藺堰死了,哪會放過顧逢生這個富二代啊。】
【程夢蟬131**:你們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寧韶在群里的。】
【李峰179**:在群里又怎麼樣?做了那些事,還不讓人說了?當年一畢業就著急和藺堰分手,不就是為了去大學釣一個更有錢的嗎?】
【淡翔151**:顧逢生只是跟見一面,就死了,不是害人是什麼?現在誰敢找啊,班長,快點把踢了,可別害了我們。】
【………】
寧韶對于他們的惡言惡語并不在意,他們說虛榮拜金,沒什麼好反駁的,當初接近藺堰,本就是為了他的錢,哪有什麼,事實如此。
但當看到顧逢生死了這條短信時,倏地睜大了眼睛,面上眼可見地褪去,握著手機的手指緩緩收。
寧韶知道顧逢生還沒有離危險,白天去醫院應聘的時候,去看了一眼藺,也去重癥醫護室看了眼顧逢生。
那時他還躺在病床上,監護儀上的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
但沒想到,短短時間,好端端一個人竟然死了。
寧韶原本就對那場車禍到莫名,此時卻倍心悸。
正如群里那些人所說,似乎真的會給邊的人帶來災難。
不再看群里的信息,強烈的負罪將記憶帶去了最后和藺堰見的那一面。
……
躲到鄉鎮衛生所,有了一個半月的息機會,那時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藺堰了,哪怕一輩子沒辦法握手刀,也為短暫的平靜到喜悅。
明明已經換了手機號,將智能機換板磚機,甚至與以往的人斷了聯系……在衛生所里,和同事保持著疏遠距離,整日戴著口罩,也不參與他們之間的社活中。
在同事口中,是一個怪人,孤僻的怪人。
寧韶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原以為這樣平靜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來,卻沒想到——
那天是雨夜,就像和藺堰第一次在樓道外見面的那個雨夜。值白班,但因為今天病人多,就在衛生所多待了一會兒。
天徹底黑下去,才下班回家。
回家的那條路不長,租了一個房子,路上不像大城市里裝了路燈,只有附近居民房的燈,昏昏暗暗,勉強讓看清回家的路。
因為下著雨,路上見不到其他人,雨水砸在雨傘上,啪嗒作響,地面凹凸不平,一路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水坑,為了躲避水坑,腳步不由放慢。
在躲避一個水坑時,耳后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雨水掩蓋了一些,聽不太清,注意力都在水坑里的寧韶以為自己的幻聽。
直到再次停下腳步躲水坑的時候,違和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篤篤’
這是一條水泥澆筑的馬路,那聲音明顯是鞋底踩著路面,發出來的異響。
而穿的是底鞋。
寧韶遽然僵住,一恐慌的預涌上心頭。
若沒有遇到藺堰,寧韶雖會戒備,但心里只會以為是鎮子里的人。
但遭遇藺堰的病態糾纏之后,寧韶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藺堰。
也正如所料。
沒撐雨傘,連雨都沒穿的高大男人站在后不遠,附近也沒有躲避的掩,他整個人都暴在寧韶的眼前,只是一個半月沒見,眼前的人卻變了很多。
周森鷙的氣息極為濃郁,那張臉淋了水好似水鬼,看著越發兇戾,盯著的眼神格外幽深,仿若冷的蛇芯子,舐過寧韶全。
寧韶很清楚,此人獨占有多強。
之前一周沒見,便嘗到后果,這次一個半月,藺堰不會輕易放過的。
寧韶下意識想逃,腳步一抬,卻發現自己小不知何時已經了,彈不了,心里的恐懼幾乎要將吞沒。
雨傘從手心掉落在地上,冰冷的雨水淋在的頭頂,眼睫輕,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將臉頰浸……在藺堰一步步靠近時,著聲祈求。
“放過我吧,求求你……”
抬起頭,極為漂亮的淺眸子噙滿淚水,看向他的眼神充滿絕。
藺堰撿起雨傘,遮過的頭頂,漆眸及的淚眼剎那,不自出手,想要拭,后者扭頭躲避。
他并沒有做什麼,只是站在面前,對于的祈求,心如刀割,腔像被撕開一條,出淋淋的肋骨以及千瘡百孔的心臟,到無措同時,又痛苦不已。
若沒有被音音看見他的真面目,他們是否會像正常一樣?
可惜沒有如果。
藺堰無法離開寧韶,當見到那一刻,想做的事一直沒有變。他想把嵌,將籠罩,如此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洶涌的貪念如泄洪般涌四肢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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