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幽靜的小院子里。

姜汾和云景坐在院子中間的石凳上，芍藥站在兩人后，三人氣勢騰騰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小姑娘冷著一張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認真，乍一看還能唬人。

只是兩條小短在空中晃悠著，八分的氣勢也只剩了三分。

姜汾努力的控制著不要晃悠，眼睛中滿是冷意。

“還不說嗎？師叔…”

“說說說，小人都招了！”

茍日新一臉委屈的，“大概是一個月之前吧，突然有一個人找到了小人，給了我那顆紅的蛋，然后還給了我十萬下品靈石。

他說要小人在這等著，過段時間聚寶閣會舉行拍賣會，讓我去找那個拍下了水靈的人，提出用這顆蛋換水靈，那人就不會生疑了…

小人都是被無奈啊，只以為是給人送寶貝的活計，難不…那顆蛋有蹊蹺？”

一個月之前……還在閉關呢。

姜汾看了看云景。

難道是來找自家師叔的，那也不可能算的這麼準啊。

“你就這麼聽他的話？”

茍日新連忙笑了笑，“人在江湖飄，誠信第一嘛！”

他本來也是打著收錢不辦事的主意，這一個月也沒忙著，把這顆蛋都研究了，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而且也不知道為何，自從這顆蛋來了之后，他周圍的靈氣都淡了。

以為是什麼邪，茍日新自然不敢留著。

去換的話，好歹還能得個價值不菲的水靈。

“小人真覺得那是寶貝，人之托罷了，我可是什麼違法紀的事都沒干…”

【還是有哪里不對…】

姜汾冷哼一聲，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團紫電。

呲啦一聲！

紫電從茍日新的頭頂上飄過。

茍日新連忙了自己的頭，嚇得冷汗直冒。

【禿，禿了！】

థ౪థ

姜汾把紫電往下移了兩寸，“還不說實話嗎？”

“說！我說！”

“其實，那個水靈是我綁的，我平常有點門道，偶爾要點小孩，賺點小錢花花。”

姜汾瞇了瞇眼睛，手上的電花冒得更大了。

“還有呢？”

“還有，還有…我也嘗過味道…”

姜汾眼中冒出了些殺意，“還有沒有被綁的小孩，在哪？”

茍日新眼中閃過了一抹狠意，他看了看云景，裝作害怕的低下了頭，手假裝自然往后去。

將一切看在眼里，云景卻像是被院中的一棵梨花樹吸引，走到了一旁似乎欣賞，還把芍藥了過去。

“說！你抓的那些小孩在哪？”

茍日新眼神郁，“不就在這嗎？”

覺得抓住了機會，他猛地從地上撲了過來，撒了一把毒，轉就跑。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興，那毒見封……

姜汾連忙用靈氣支起了一個罩子，看到他逃跑的影，立馬追了上去。

“站住！”

召喚出了一把青的小劍，姜汾揮出了一劍。

一灰一白的影當即起手來。

兩人的修為本就沒差多，茍日新雖然高了一級，姜汾卻是威力最大的雷靈。

再加上這一年師父和師叔的悉心教導，竟然隔著一層的差距，和混了許多年的老油條打得難舍難分。

茍日新咬了咬牙，“我又沒招惹你，你為何不肯放我一馬？”

“你沒招惹到我，你招惹到其他人了！”

躲過了險的攻擊，姜汾狠狠地放出了一招雷電。

不說石家兄弟因為石樹被拐的事，差點走投無路，看他做這一行也絕對不短了，多家庭因他妻離子散……

芍藥想去幫忙，卻被人攔住。

云景注意著那邊的戰況，眼中深沉。

“要學著長了。”

修仙界充滿著各種危險和斗法，他們不能養出一個抵不了任何危險的菟花。

“啊！”

被一劍拍在了地上，茍日新捂著傷的肩膀，滿臉驚疑。

他雖資質不佳，卻已經在練氣七層呆了十多年了，如今卻敗給了一個才幾歲的小娃娃？

“你就這麼不肯放過我嗎？”

姜汾開手中的劍，抹了一把小臉上的痕。

“善惡到頭終有報。”

“呵！好一個善惡到頭終有報……那就來吧！”

調起了全的靈力，茍日新突然撲了上來。

“我這條賤命，拖下一個天之驕子，賺了哈哈哈！”

芍藥突然大喊，“不好，他要自！”

“唔！”

一口吐在了姜汾的上，卻顧不上去了，睜大著眼睛，看著染的青劍。

在那一瞬間有些茫然。

【，殺人了？】

又吐出了一口，茍日新睜著一雙有些泛白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姜汾。

忽然一笑！

然后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你知道將死之人的鮮是什麼模樣嗎？

粘稠的，鮮紅的，帶著淡淡的鐵銹味，以及人的溫暖。

從前好歹也是在法制社會，雖在不見刀劍的戰爭中混得風生水起，卻也從來沒有攤上人命。

姜汾茫然四顧，手上還著那把劍，腦子一瞬間有些空白。

【原來，殺人是這種滋味。】

原來，修仙界是真的這麼殘酷。

……

云景沒想過讓姜汾現在就殺人。

他只是想讓這個人給小丫頭練練手，讓提前適應修仙界的規則。

后面，他自然會將人理掉。

沒想到……

皺著眉頭檢查了茍日新的尸，瞧這小丫頭一臉不在狀態的模樣，云景有些遲疑的出手。

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看著的眼睛。

“小汾兒，你做的沒錯，他是罪有應得……他是想毀了你。”

四五歲的小孩能做什麼。

他們孺孺的，像個小福包一樣，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天真好奇，認為世界上的一切事都是好的。

這種小孩若是沾了，會對的人生發生巨大的變化。

要麼突破道德的底線，開始漠視生命，甚至踐踏生命；

要麼會被自責所困擾，夜不安眠，為心頭永遠的影。

特別是資質好的孩子們，他們自小就著全面的保護，或許會因為這件事，從此都不敢拿劍了。

云景的眼神深邃，突然無比后悔。

這瘋東西就是想毀了一個天之驕子！

“師叔。”

“啊，在的，師叔在呢！”

聽到云景話里的張，姜汾抬起頭來笑了笑，像沒事人一般。

“我沒事，師叔你去找找，他或許還拐了其他的孩子。”

云景突然眼睛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