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家住在距離藥材市場不算遠的地方,一間簡陋的平房,門口還曬著不的藥材,屋里沒有開燈,線有些昏暗,進門就可以聞到一很重的霉味,以及藥材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今天怎麼回來的那麼早?藥材都賣完了嗎?咳咳咳……”黑暗中,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
老人去開了燈,一盞十瓦的鎢燈,照明能力有限,不過總算是讓這個漆黑的屋子里多了點。
唐初七也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那老太太。
老太太渾瘦得皮包骨,氣很差,呼吸的時候有很重的氣音,臉上死氣沉沉的,雙眼似乎看不清楚,渾濁灰暗,這會兒靠在床頭,臉上卻還掛著笑容,顯然是欣喜于丈夫的歸家。
“賣了賣了,我賺了錢了,能給你買藥了,等吃了藥,你馬上就能好了,到時候,我再帶著你去……”老人上前一步,在床邊坐下,抓住了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笑得溫和,臉上的甜和幸福眼可見,“跟你說了,我這個病啊,花錢治了也沒用,你何必浪費那錢?”
“那不行,總要試試的,萬一有用呢?”老人十分的固執。
想到唐初七在一旁,又趕的跟老伴兒解釋一句:“我還帶了個姑娘回來,說是會點醫,給你瞧瞧,可好?”
“好。”老太太笑著答應了。
唐初七沒有去打擾兩人聊天,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老人說完了話,介紹過以后,才上前,看了一下老人的臉,又手給把了脈,之后做了簡單的檢查問診。
老太太很有耐心,語氣也溫,唐初七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問什麼,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什麼,唐初七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聽話的病人。
喜歡這種聽話的病人的,治療起來省心。
“問題不大,肺水腫,有積,應該是年輕的時候風邪所致,因為一直沒有好好的治療調理,寒氣肺。前幾年應該是落水了吧?當時沒有去醫院治療嗎?問題看著不,不過都不是太大的問題,是弱了一些,吃藥就能夠調理回來,扎幾針,再吃幾天的藥,要不了幾萬塊,幾十塊就能治好。”唐初七檢查完了以后,對老太太的病已經有了個初步的了解了。
老人聞言不敢置信:“幾,幾十塊就能治好?”
他為了給老伴兒治病,前前后后都花了幾十萬了,都沒能夠治好。
因為他固執的要給老伴兒治病,還鬧得跟兒的關系非常的不好,去年他賣了原來的房子,花了兩百塊租了這里的一間平房,帶著老伴兒住進來了。
結果現在唐初七告訴他,其實只要幾十塊就能夠治好他妻子的病……
“西醫的話,可能需要用抗生素,長期服用抗生素人的免疫力會到侵害,越吃病越難好,中醫跟西醫不太一樣,我們講的是養,先拔除病灶,再慢慢地調養。后續調養的話,費用自然不可能是幾十塊,但是正常飲食就可以,不需要再花太多的錢了。”唐初七擺擺手,認真的解釋幾句。
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帶銀針來,要給老太太治病,還需要用到針灸。
好在附近就是藥材市場,給送自己過來的司機發了個消息,拜托他幫忙去買個銀針。
司機是陳婉珍安排的人,對唐初七的話很是聽從,很快就去買了銀針給唐初七送過來了。
唐初七練的給銀針消毒,隨后解開老太太的服,給扎了三針。
老人就在一旁看著,眼神里帶著期待。
老太太開始的時候還好,沒什麼反應,后來漸漸地開始咳嗽起來。
老人一下子就有些著急了,不安的來回踱步,卻始終沒有去質疑過唐初七的醫是不是不到家,只是滿臉擔心的看著自家老伴兒。
唐初七安靜的坐在那,手始終抓著老太太的手腕。
半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老太太咳嗽的越來越劇烈,最后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的黑來,整個人干脆的暈了過去。
“蓮兒?”老人整個人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
“別慌,只是暈過去了,一會兒就醒了,你先去燒點熱水,醒來以后會口要喝水。”唐初七表冷靜,毫不慌的拔掉了三枚銀針。
老人連連點頭,甚至沒有提出半點的懷疑,轉就去燒水去了。
只是心里卻始終忐忑不安,記掛著老伴兒的狀況。
老太太是半小時以后醒來的。
如唐初七所說的,口干舌燥,難的很,一口氣喝下去了大半壺的開水,出了一的汗,卻覺得輕松了許多,而且一點咳嗽的跡象都沒有。
“真,真好了?”老人有些不敢置信。
他其實開始沒有相信唐初七能夠治好自己老伴兒的。
甚至當時他還有一個自私的念頭,希唐初七失手,把老伴兒治死了,那他也算解了,可以放下一切跟著一起去了。
他看著這些年盡了折磨,人一點點的瘦了下來,每日每夜都在咳嗽,睡也睡不好,一天比一天憔悴,他心疼絕,卻毫無辦法。
無數次他甚至都想,要不然他們一起死了算了,不需要繼續苦,他也能夠解。
可惜到底還是舍不得,他雖見不得苦,卻更不舍那麼早就死去。
還沒過一天的好日子,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他到底有些不甘心。
這些年他傾家產,不惜與兒反目,就是為了治好的病。
無數次他以為自己看到希了,卻是一次次的失。
如今看著人似乎是真的好了,他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只是老太太的臉很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灰敗了,他這些年天天上山采藥,加上常年伺候患病的妻子,所謂久病醫,所以一眼就能夠看出來,老太太的況,確實是好了許多,唐初七沒有騙他,似乎也沒有必要騙他這個又窮又老的糟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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