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曼倒是驚呼出聲,“這、這麼多?”
打開信封看了,里面厚厚一沓大鈔,不搞虛的。
記得之前夢羽書去參加市級的演講比賽,獎金五百塊,結果到手發現是五百塊的購書代金券。
哪有這麼實實在在的給錢啊?
夢安然抿了口茶,“獎金五千,圣華里都是豪門子弟,學校這點獎金不過是意思意思罷了。”
嗯,因為大家都不稀罕錢,所以圣華不發錢,自己掏腰包倒是有了個很好的借口。
夢澄泓瞪圓了小眼睛,“二姐姐,這些獎金全部都給我嗎?”
“對啊,本來就是你贏回來的。”夢安然臉不紅心不跳,撒謊對而言真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以前騙陸家那兩個瘋子也騙不了。
“二姐姐,這筆獎金還是你拿著吧。”夢澄泓懂事地說道:“如果不是你用你的名額去參加比賽,我的字畫也不可能有機會得獎,而且這幅筆書法本來就是為了謝謝你帶我去吳爺爺那里玩的,贏了比賽也該是你的獎金。”
夢安然有些許恍然,看著夢澄泓許久,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邊多得是利益換的人際關系,突然來了幾個真誠的家人,讓到無所適從了。
有了夢澄泓先開這個口,蘇宛曼趕把信封塞回夢安然手里,“對啊安然,錢你自己留著吧,你幫小泓牽上了吳崇夕老先生這條線,我們已經激不盡了。”
夢安然著信封,腦子里一團麻。
立馬說道:“那幅字畫會在校競拍,起拍價五百萬,最后拍得的金額會以我的名義捐給慈善機構,用來給貧困山區建希小學。我已經賺了名聲,這筆錢該讓小泓收下。”
小泓搖搖頭,“不對不對,二姐姐,以誰的名義捐款都不重要啊,我的作品能夠獲得捐款讓別的小朋友讀書,我已經很開心了。我的字本來就不值錢,是你讓它變得有價值了,所以獎金應該你拿才對。”
夢羽書也附和道:“安然,小泓說得很對,是你讓他的字變得有價值,不管是五千還是五百萬,都是你的功勞。”
夢安然微微蹙眉,難以理解夢澄泓的想法為什麼如此清奇。
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這一家子怎麼回事?
不懂得“等價換”這個道理嗎?
五千塊與名聲不掛鉤,但是想要名聲,而他們也缺錢,本來就應該是很公平的一場利益互換。
怎麼……
夢安然想不通,干脆把信封和證書收回包里,明天給夢澄泓買個存錢罐,全部塞進去,他不收也得收。
晚飯之后夢羽書說要帶夢安然在附近逛逛,悉一下,順帶消消食。
父母便帶小兒子先回去洗澡了。
晚上八九點街道上燈火通明,兩旁的店鋪會有銷售在喊著口號。
兄妹倆慢悠悠地走著,夢安然隨便找了個話題:“哥,你為什麼還在念高三啊?”
陸家給的資料里寫,夢羽書比大一年,本來今年應該念大學了,可是卻沒有填報高考志愿,而是復讀了一年。
覺得以夢家現在的經濟條件,不管發生什麼況,夢羽書都該盡快上大學盡早畢業出來工作,而不是選擇花錢找關系復讀一年高三。
提起這個問題,夢羽書垂眸默了默,忽而略帶自嘲地輕笑一聲。
有些事夢安然早晚會知道,他也沒必要瞞,徐徐道來:“你知道夢家為什麼破產嗎?”
夢安然歪了歪頭,當然知道原因,但是夢羽書復讀跟夢家破產又有什麼關系?
夢羽書以為妹妹不知,了妹妹的頭,笑得溫和,“姐姐去西餐廳打工的時候,得罪了人,夢家被人報復才會破產。”
當時夢家也算豪門,但是發家不過十幾年,比不上京圈里其它世代從商的大家族。
夢蓁算是看著自己家如何富起來的,從來不會泰然地選擇待在家里吃喝玩樂,當個來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
而是選擇提升自己,希哪怕沒有家里的幫助,也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實現人生價值,日后也好幫著家里生意更上一層樓。
所以從高中開始,每次長假都會去報班學習一技之長,或是去打工兼職自己賺零花錢。
卻沒想到,無意間沖撞了不該惹的人。
“傾城一直把夢家破產的錯歸咎于姐姐不安分,總喜歡往外跑。破產之后,姐姐的心里力一直大的,傾城總是對惡語相向,都不反駁,默默承著。”
夢羽書嘆了口氣,說到關鍵上,心格外沉重,“傾城的脾氣越來越暴躁,那次甚至對姐姐手了,我為了護著姐姐,被傾城推了一下,頭撞到了柜上。醫生給的檢查結果是腦震,那時臨近高考,雖然沒出現什麼大問題,但時不時嘔吐眩暈,最終高考發揮失常。爸媽和老師都建議我復讀一年,我就復讀了。”
夢安然抿著聽完,問道:“你不恨陸傾城嗎?”
“從沒怪過。”夢羽書失落地垂下眼眸,“畢竟是自己寵了十七年的妹妹,家人之間哪有隔夜仇?只不過……誰也沒想到會走得這麼決絕。”
夢安然明白夢羽書一開始那個自嘲的笑了,真心相待十七年,最后卻慘遭背刺。
比起利益的背刺,的背刺更讓人痛苦難以接。
夢羽書忽然扭頭看向妹妹,眼里浸染著溫,“安然,我們是一家人,很多東西不用算得那麼清楚的。剛才那本證書不是你們學校發的吧?”
夢安然心臟一滯,“你能看懂印度語?”
“看不懂。”夢羽書輕笑,“不過我知道圣華從來不發獎金。”
夢安然抿了抿,無可反駁。
夢羽書繼續道:“我不會干預你的決定,不過你要清楚,我們對你好從來不是想從你上得到什麼回報,僅僅因為你是我們的家人,也期待某天你能打心底地認可我們這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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