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公主道:“我早就說了,這個案子怎麼辦,如何辦,我一概不手。”
沈晞應下,面上出些得意,正要告辭,方才攔過沈旸的福伯去而復返。
他道:“宮中有旨意傳下。”
眾人忙起,見是前大譚懷裕親自來了。
“陛下口諭,南楚使臣被殺一案涉及朝廷邦,務必慎之又慎。太子監國,當主理此案,岐王所查案件進展應及時稟告東宮。另,朕已令封存別館,別館中人由晉王和寧王看押,凡人員出需有二王之令。欽此。”
圣旨宣完,沈晞的臉立即就變了。
一直等著福伯將譚懷裕送走,沈旸再也忍不住,仰起頭來哈哈大笑。
“哎呦,人家都說風水流轉,我真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轉過來了……大哥,父皇可說了,別館里那些南楚來的人由我和八叔看管,你若是想提審,別忘了來請我的令。放心,只要弟弟心好,一定不給你使絆子。若是我哪天心不好,想使絆子了,還請大哥多擔待。”
沈晞冷哼一聲,拂袖想走,誰知沒走幾步,被沈昭住了。
他面無表,聲音刻板:“大哥,每日酉時孤要在書案上看見當日的案件進展,若是沒有,孤會派人去你的王府討要。”
沈晞狠咬了咬牙,怪氣道:“臣知道了,太子殿下!”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什麼不蝕把米,這就是。
沈旸慌張地來,得意地走,搖著手中折扇,慢悠悠地出了府門,被初春暖融融的朝一曬,滿面閑散的笑意慢慢收斂。
喟然嘆道:“父皇啊父皇,你可真是對太子得深沉,生怕我和大哥互相咬不死對方。”
小廝牽著馬過來,見自家主人在喃喃自語,好奇地問他在念叨什麼,可是岐王又欺負他了。
沈旸信意一笑:“你就是不如人家太子聰明,真信了沈晞那蠢貨能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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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這兩尊神,膳食也都涼了,蘭陵公主命人撤下去,讓上了三盞酪。
就著那溫香酪,蘭陵公主道:“別看沈晞張狂,可是個外強中干的,反倒是沈旸,文相這些年調|教得不錯,心眼見長。出了事不去前喊冤,不找他外公商量,反倒直奔這兒求太子給他做主,小小年紀事如此老練,真是不容小覷。”
提及沈旸,沈昭恨剜了瑟瑟一眼,瑟瑟心虛地歪頭,看向別。
又寒暄了幾句,前府有事,蘭陵公主讓瑟瑟招待著沈昭,自己去理。
偌大的外廳只剩下他們兩人。
默了片刻,沈昭涼聲涼氣地說:“剛才沈旸拉你手的時候你怎麼不躲開?”
瑟瑟撓了撓頭:“他突然撲過來,我沒來得及躲……”
沈昭聲音還是邦邦的:“那被他拉了手之后怎麼不甩開?”
瑟瑟囁嚅:“想甩來著,還沒來得及甩,你不就出來了……”
沈昭握拳正襟而坐,像是在抑心翻涌的緒,抑了半天,沒抑住,指著瑟瑟埋怨道:“別以為年歲長我就忘了。小時候你明明答應我不跟沈旸玩,結果還是被我發現跟他出去看戲!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見我跟除了你之外的小姑娘玩?可是你呢,你對得起我嗎?!”
控訴完了的太子殿下猶不解氣,指著瑟瑟,義憤填膺地總結:“你從小就是個朝三暮四的!”
他說別的還好,一說“朝三暮四”……瑟瑟本就被夢魘里的場景嚇得日日憂愁,這麼一說,好像被踩了尾似的,霍得彈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我?我還沒說你呢!我們家玄寧……那是我親弟弟,時膽子小,要我晚上哄著才能睡。結果你跑去給他講什麼鬼故事,說有鬼專在晚上附到小姑娘上,要去吃小孩的肝臟。把我們家玄寧嚇得一到晚上就躲著我,我稍微要靠他近點,直接就把他嚇哭了,這才稱你的意了。”
“你說我朝三暮四,我還說你心狹隘、嫉妒呢!”
第10章 訪艷
說完這句話,瑟瑟立馬就后悔了。
沈昭表面溫和斂,可一旦被惹惱,發起脾氣來那是很可怕的。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他薄抿,臉若霜雪,站起,步步近瑟瑟。
瑟瑟接連后退,直到退無可退,踉蹌著跌坐在椅子上。
沈昭慢慢彎,直到兩人挨得足夠近,呼出的熱氣打在彼此的臉頰上,惹來陣陣。
他倏然勾,一字一句,溫雋:“我嫉妒怎麼了?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我不想讓你看別的男人,這有錯嗎?”
瑟瑟只覺脊背上涼涼膩了層汗,舌頭打結:“我還不是……”
“嗯?”
“沒,沒錯。”
沈昭笑意愈深,了瑟瑟的發髻:“你這不是懂事的麼。那以后……你還這樣嗎?”
瑟瑟地搖頭。
沈昭滿意了,溫聲道:“這就對了,我不是給你送來《誡》了嘛,沒事多翻翻,那對你有好。”
說罷,又了瑟瑟的臉頰,才負過袖,姿態優雅地慢踱了出去。
瑟瑟:……
娘啊,真是太可怕了!
直到沈昭走了許久,輕輕挪了一下,才恍覺汗出得太多,濡了衫,黏糊糊的在上,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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