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
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一場荒唐的誤會。
“盛暖……”
顧霖城輕聲開口:“阿凌死前的錄音,你要聽嗎?”
一個抖:“你說什麼?”
他點開了。
滋滋的錄音生中,響起了一道虛弱的聲音。
“姐,這是我好不容易可以說話了,我也不知道下一次醒來是什麼時候,所以趁著我還能開口,就想要和你說一說。”
“姐,我知道你都是因為我才和姐夫這樣的,我不止一次地想,要是我不在了,是不是你和姐夫就能夠好好的在一起了?”
“可是那不是我希的,我的姐姐一直都是最好的姐姐,我希能夠得到幸福。姐夫雖然看上去冷冰冰兇的,但是人還是很好的,你們以前有那麼多的過往,我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好好攜手的。”
“姐,哪怕我不在了,你也要勇敢地活下去,知道了嗎?”
……
哇——
盛暖痛哭不已。
捧著錄音,一遍遍地聽著。
“阿凌,阿凌……”反反復復都是這句話。
顧霖城把抱在懷中,也跟著哭了。
“暖暖……”
他替去了眼淚:“不要哭了,阿凌一定不希看到你這樣。我們好好地送他走,然后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一起來看他,好嗎?”
的眼睛已經哭干了。
愣愣地盯著墓碑,心緒復雜。
“能讓我靜一靜嗎?”
顧霖城一愣:“你……”
“我想要和阿凌說說話。”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點頭。
看著阿凌的墓碑,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阿凌,謝謝你告訴我真相,讓我在臨死前也能知道,原來我在人間也不是空的,也是有人著的。
拿起了手機,撥通了溫陵的號碼:“幫我做最后一件事好嗎?”
溫陵一愣:“可是……你真的要那樣做嗎?”
“是。”
“不會后悔嗎?”
搖搖頭:“不會。”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好。”
一小時后。
顧霖城焦心地等待著。
突然他收到了一條信息——霖城,我走了,這一次是真的訣別了。
訣別?
他心里慌了起來。
他跑了回去,發現那里已經空無一人了。
真的走了?
顧霖城心里空落落的,一前所未有的痛楚從心里蔓延開來,他眼睛通紅,瘋一樣地喊著:“盛暖!盛暖你出來啊!”
“我知道我曾經對不起你,可是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一定在附近。
他眼神期盼著環顧四周:“你出來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你!我真的你啊!”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障礙,為什麼你還要這樣殘忍地離開我?”他捂著心口,拼命地敲打著。
雨越下越大了。
他渾然不覺,只覺得心里好像了一個大,怎麼都堵不住。
他跌倒在地,神麻木,里呢喃著:“求你……出來吧。”
躲在一邊的溫陵有些看不下去了:“你……真的不出去嗎?”
盛暖搖搖頭:“不了。”
經歷了那麼多,他們早就不能回到從前了。
剩下的日子里,只想安安靜靜地走。
再見了,顧霖城。
再見了,我的。
三個月后。
顧霖城在郊區的一所別墅里找到了溫陵。
“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在找尋著盛暖的下落,沒想到突然接到了溫陵的一通電話,說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找他。
“究竟是什麼事?”
溫陵神黯然:“你不是想要找暖暖嗎?”
顧霖城一愣,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你……”
“已經去了。”
轟。
他的腦袋仿佛炸裂了一樣。
顧霖城整個人就像一只瘋了的野,狠狠地抓住了他的領:“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是說還有半年時間,為什麼這麼快就……不,不可能的,你騙我,你騙我!”
越喊到后面,他越覺得心痛。
他雙手無力地放下了:“是真的嗎?”
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哭了。
“在哪里?在哪里?”
溫陵也是悲傷不已:“跟我來吧。”他開車帶著來到了一片山頭。
不知不覺的,顧霖城有種悉的覺。
“這里是……”
“還記得你們的第一次相遇嗎?”
“我們是在……”
“宴會上嗎?不是的,你們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那時候你還是這個村里的孩子,是來這里度假的千金大小姐。”
有什麼東西漸漸地要涌上來了。
他形一晃,差點就站不住了。
轟。
那些封存的記憶就這樣噴涌而出。
他捧著頭,放聲大。
“你知道嗎,你心心念念想要找的那個孩,就是盛暖。”
溫陵嘆了一口氣:“還有你曾經車禍后救了你的人,也是盛暖。”
顧霖城眼淚不住地流下來。
“那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不肯說嗎?”
顧霖城已經知道了答案,他心痛的不能自己。
溫陵把一份東西給他:“這是盛暖臨走前寫的日記本,讓我一定要到你手里。”
日記?
他哆嗦著手,緩緩地打開,映眼簾的是一個笑臉。
“霖城,不要傷心,也不要為我難過,我最后走的一點也不痛苦。我離開,是因為我不想要讓你看到我這樣,我想要在你的記憶中還是漂漂亮亮的。”
“我們之間有過太多的誤會,但是也有過,我想我這輩子也是值得了。霖城,答應我,以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好嗎?帶著我的這份一起活下去。”
“如果有來生的話,我還愿意做你的妻子,你呢?會不會還愿意娶我?”
“再見了,我的年,再見了,我的。”
……
顧霖城抱著那封信,痛哭不已。
一個月后。
顧霖城出現在了國外的一個小鎮上。
他神溫地在花店門前挑選著花朵,那樣專注的眼神,讓老板都有些驚訝了:“這位先生,你是要買花送給你的朋友嗎?”
“不,是我的妻子。”
他整個人是從未有過的溫和。
“是嗎?那太好了,讓我來為你挑選吧。”
“好。”
他拿起了一束鮮花,低頭聞了聞:“真香,一定會喜歡的。”
老板笑著說:“那以后帶著你的妻子來這里玩啊。”
“就在這里。”
顧霖城溫地轉著他的戒指,從那天離開后,他就帶走了盛暖的骨灰,把它裝在了他們的戒指里。
他去哪里,就在哪里,不曾分開片刻。
如果說上一輩子他們已經錯過了,那麼他希下輩子他們能夠重新相見。
余生,他會帶著的,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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