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后的很長時間都相安無事,Ryan就像沒事發生一樣,按部就班的工作著。對他來說,獵艷或許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不足為奇。
可蘇卿覺得越是平靜,就越是快了,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知道Ryan畢竟是老江湖,職場打滾多年,怎麼會不到馬上手?他一定在伺機尋找機會,好掩人耳目,以證明自己不是公報私仇。
蘇卿的不安全與日俱增,心有兩個聲音在掙扎……
其中一個說:“蘇卿,打起神來,我相信你一定能理好Ryan的事,相信自己的商!”
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嗨,你不是一直想創業嗎?這是個好機會,不用再為這些無聊的職場斗爭苦惱啦。”
蘇卿心其實已經做好了隨時卷鋪蓋走人的打算,所以對自己的網店更加用心起來。
賣家申請認證被批準后,蘇卿開始正式打造的小店。國外的朋友負責采購,與供應商談價,搜羅不同的新鮮產品,蘇卿負責裝修店面,想創意,搞推廣,當客服,發貨,利潤對半分。
這些瑣碎的工作并沒有那麼容易,而和朋友都屬于菜鳥的級別,一點點的索著。蘇卿工作忙,每天只有一點時間打理,進展是很慢的,等店面終于像那麼回事的時候,半個月過去了。
小店目前最大的障礙就是發貨,蘇卿還在上班中,沒有發貨時間。所以只要一有拜訪客戶的機會,都會盡量早點結束,下午溜回家來打包發貨,奔波幾天下來便疲力盡,有一次還差點被Ryan抓包。
蘇卿一直在糾結辭職的事,畢竟已經在LB多年,無論是薪水待遇,還是,都沒辦法一下割舍。蘇卿也突然發現,自己沒有想象的那麼瀟灑,就像蘇載舟,雖然自己已經把他當了過眼云煙,但那次背叛對自信心的傷害還是存在著,從開始在乎年齡就可以證明。
這天是周末,蘇卿忙小店的生意沒有回家,和俞秋商量如何把開網店的事告訴父母。在俞秋的建議下,蘇卿打算不再逃避,與父母正面通。
蘇卿忐忑地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說出自己想辭職開網店的想法。正如所料,許梅一聽又炸了鍋。父母總是習慣的炸鍋。
“蘇卿,你就‘作’吧,不知道你天天都在想什麼。”許梅說。
“做生意哪有上班好?做生意風險大,常年無休,上班還有周末和假期呢。”爸爸蘇蕓生在旁邊搭腔。
“蘇卿你給我聽著,不準辭職!如果哪天要談男朋友,人家問你是做什麼的,你說你是外企白領多有面子啊,你難道要說‘我是開網店的個戶’?這很沒有面子曉得嗎?做生意誰都能做,但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外企的。你上了重點大學,又要回頭做小生意,這書不是白念了嗎?”許梅的所有理由,都與蘇卿找男朋友有關。
聽聽,這是什麼理論?什麼“做生意誰都能做”?做生意真的有那麼容易嗎?世人眼里只看到功的馬云,看不到馬云的后有多同行跳了樓?所以爸爸倒是說對了一半,做生意是有風險的,但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媽,這都什麼年代了,誰說上了幾天學就不能做小生意啦,不是我說你,你真的太狹隘了。你知道有很多的企業家都是擺地攤開始的,有好多還都是哈佛畢業的呢,比我學歷好多了。”蘇卿很不了老媽的邏輯,但不敢和父母說真正想辭職的原因是在公司舉步維艱而且還到了擾。這些除了讓他們更加大驚小怪和擔心之外,并無其它用。
許梅聯想力富,馬上想到另一個問題,問:“蘇卿,你是不是你三姨的影響了?我告訴你,這人一強,妻離子散的苦水肯定就等著喝了。你別不信,你看你三姨,自己做生意做得好吧,可家庭就不好,老公早早就跑了,這男人哪能得了老婆比他強啊,對吧?你可千萬不能像你三姨那樣,事業什麼的都給男人吧,你當務之急就是給我找個男朋友!聽到沒?”
“人不能比男人強麼?那一個傻子就只能娶一個比他更傻的嘍?這樣的男人我也看不上的。狹隘、心眼兒小、本事不大脾氣卻不小……”
“我就知道你肯定你三姨影響了。”許梅認定這個死理。
蘇卿都想吐。自己無意的幾句牢又傳達了錯誤信息,還拖了三姨下水。趕為三姨說話,“媽,你別這樣,你對三姨有見。你一方面羨慕三姨有錢,一方面又總是拿的婚姻說事。媽你這心態可不好,就明擺著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小市民的……”
“你說什麼?”許梅明顯生氣了。
蘇卿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重了,從小到大常常頂,可絕大多數無傷大雅,這種帶有攻擊的話卻是很的。蘇卿知道自己說的沒有錯,但人和人之間,哪怕是親人之間,也不能說百分百的真話。如果世界上只有真話,字典里不會再有“朋友”這個詞。
蘇卿趕想辦法哄老媽,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死皮賴臉地說:“親的老媽,你別生氣哈,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暫時不辭職,只是想增加一點額外收,放心。”
許梅并不是真的要和計較,不過還是拿出長輩慣用的攻勢來。用有點傷的語氣,甚至刻意流出一種微微的哽咽,說:“你隨便吧。哎,我和你爸都是普通小市民,沒出息,還讓你搞什麼第二產業這麼辛苦,你要是能找個好老公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啊……”
萬變不離其宗。
不論說什麼,最后總能繞到這個話題上來。蘇卿有點后悔聽俞秋的建議了,早知道通又變了爭論和催婚,打死都不愿意打這個電話。
許梅乘勝追擊地問,“我記得上次我生病住院那會兒,你不是說你找到可以結婚的人了嗎?好像是你的同事來著。怎麼后來再沒有聽你說過了?”
蘇卿沒想到老媽會問到這個,慌地解釋,“那個……呃……是我看你生病了,撒了個謊騙你開心的。”
“你可把我氣死了啊!行行行,我不想和你多說了,掛了吧。”許梅又一次主掛了電話。蘇卿如釋重負,好像打了一場熱仗。
蘇卿承認,自己對婚姻,對男人,始終是持有悲觀態度的,甚至有些偏激。沒吃過豬還沒有聽過豬哼哼嗎?邊活生生的負面案例已經看得夠夠的了。自己的母親,幾個姨姨,從記事開始們就是永無止境的嘮叨和爭吵。蘇卿常想,如果換作是自己,真的能得了這樣的生活嗎?邊的蘇載舟、歐塵、Ryan,外表冠楚楚,對妻子也對朋友也不錯,甚至對家庭都很有責任,可一找到機會就會和其它人玩暖昧,更不用說那些紅男綠的各種艷事,聽著都讓人審疲勞了。
可許梅說了:過日子,要那麼多干什麼?有事的時候邊能有人就行了。
許梅還說:這世界上沒有一段不是千瘡百孔的,若是要求太高了,干脆庵當尼姑!
蘇卿確實有過一次想要結婚的念頭,但僅僅是靈乍現的一剎那。蘇載舟,曾經有那麼一刻想要和他步婚姻,就是老媽剛才里提到過的那一次。只不過,這段經歷以狗結局收場。
當年公司品牌部經理蘇載舟貪蘇卿的風萬種,制造了不機會,追了蘇卿大半年。蘇載舟其實那時已有一個朋友,卻對外宣稱自己單,從未帶著朋友參加公司的活,所有的人,包括蘇卿都以為他是單狗一枚。蘇卿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傻。
蘇載舟只比蘇卿大三歲,長得玉樹臨風人模狗樣,又非常懂人,有著男人追人的一切有利條件,英俊、浪漫、心還舍得花錢。
蘇卿當時并不是多喜歡他,只把他當一個條件優異的男人。在答應了他的追求后,兩人開始往。兩人都心照不宣,不愿公開。開始時,蘇卿還屬于理智派,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蘇載舟絕對不會是那個真心要和你走下去的人。可一到后來,蘇載舟還是用高明的場手段讓蘇卿差點淪陷了。
差一點點。
總是這樣,時間一長,地位全部轉變:人就變得越來越男人,男人卻越來越理智。
幸好,他們的時間并不長。
對蘇載舟來說,一年一段的期限已經有點長了,他本就是個花花公子。蘇卿慢慢知道了他原來已經有友后,便毅然決定分手。但是,在提出分手之前,結束這段的導火索,卻是另外一件事。
這導火索是自己的表妹張寧寧。
張寧寧那時候剛上大二,在一所不知名的藝學院里學舞蹈,有著比普通大二生更多的那種,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穿著蕾小短,燙著大波浪,假睫和雙眼皮膠帶是出門必須粘上的,去泡溫泉時都不會摘下來。
人家說青春無敵,淡妝輕涂就是最的,張寧寧卻不推崇這個道理。張寧寧曾說:“人本來就是帶著面的,化妝就是面。”清純吸引的是一類男人,想要吸引的是另一類男人,可沒有時間玩什麼海誓山盟。
張寧寧有一次來找蘇卿玩,可蘇卿正好要去和蘇載舟約會,在張寧寧磨泡下,就把帶去了。這一帶,故事的方向就發生了改變。
連蜂都喜歡叮艷的花朵。蘇載舟一眼就上了張寧寧的鮮活和熱,兩人一見鐘,很快開始背著蘇卿約會。在幾次抵死的纏綿約會后,兩人再也不想瞞了,大方地向蘇卿坦白了一切。
那是在一個懶洋洋的咖啡廳里,氣氛舒適得足以讓人放下所有防備。蘇卿是個懂咖啡的人,蘇載舟知道,所以他故意選擇在一家高檔的咖啡廳里坦白,希能緩解蘇卿的不愉快。
蘇卿面對著兩人,以喝咖啡的作掩飾著難過,不以為然地笑笑,說:“我早知道了。沒關系,本來也決定最近就要散了的。”
蘇載舟倒也不藏著揶著,這是他的可之。敢壞,也敢認,這就比一般男人多了點勇氣。他有點驚奇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自認為掩藏得很好。”
蘇卿意味深長地看著張寧寧,盯得張寧寧心里發。
蘇卿說:“因為我了解我的表妹,我也了解你。”
蘇載舟說:“原來是這樣呵呵。蘇卿,你我都是聰明人。”
蘇卿沒理他的話,直接待張寧寧,語氣平緩而堅,“表妹,我們的事對全家人保,你能做到吧?畢竟這事也不彩啊對不對?因為有家庭聚會,我們還是會時不時見面,所以誰都不用刻意回避,惹人懷疑。不過……除此之外,你就永遠不用再找我了吧?恩?”
張寧寧裝著一幅可憐相,那是個什麼表呢?就是男人看了會被迷而人看了都想兩掌的表。眨著如扇子一般的大眼睫,無辜地說:“表姐,我和舟舟是真,希得到你的祝福。”
舟舟?噗……
蘇卿一口咖啡差點噴一臉,哈哈大笑。蘇卿說:“好好好,祝你們幸福。真,我的天,好吧,你倆繼續‘真’吧,我走了。”
這件事就這麼痛快地結束了。既然沒多,也不會有多痛。之后蘇載舟和蘇卿兩人在公司相見,也沒有覺得有多尷尬,仿佛曾經發生的故事早永久刪除,連備份都沒有,不留痕跡。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故事。
唯一節外生枝節的,是在與蘇載舟談的那段時間,許梅生病。病床上的不忘念叨蘇卿的婚事,蘇卿一時快,就說自己有男朋友了,有結婚的打算,讓媽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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