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象不到 邵臨弓著腰，出窄腰腹的……

Rainy:6.想象不到

雲千提著醫院開的維生素回了家，進家門的時候發現父母都回來了。

傍晚還在會所嗨皮的習真早早到家，此刻正站在沙發後面給媽媽肩膀。

習真看回來了，驚訝發問：“姐，你到底去哪兒了，賀新哥說去接你著急就走了也沒說去哪接你。”

母親習蓮過來，問：“不是陪你妹妹去聚會了嗎？怎麽中途自己跑出去了？”

“我讓你們姐妹倆在外面互相照應，你說你自己走了也不跟你妹妹說一聲。”

雲千記得自己走之前跟習真說過，對方怕是又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了。

沒反駁，把藥袋藏進背包裏，走近他們，“我去幫老師跑了一趟，去郊區了。”

父親輝看著票聽見這一句，目擡出眼鏡框，“這麽晚？一個人跑去郊區？”

“胡鬧麽這不是，有危險怎麽辦？應該上真真陪你。”

“帶上真真有什麽用，你小兒這個小廢能幫上什麽？”習蓮斥著丈夫：“本一個人晚上跑郊外就不對。”

“你說你教孩子都抓不住重點。”

輝“嘿呦”一聲，不服氣。

習真癟：“我才不是小廢……”

習蓮瞥：“你除了花錢還會什麽？”

“什麽都不學，回頭我和你爸老了，家裏這些生意怎麽辦？”

雲千莞爾，無奈，但這三口子的嘮叨還蠻有人間煙火氣的。

他們夫婦倆就算是吵架，也從來都讓人不到攻擊，是家長裏短，溫暖的嘮叨。

“您二位就別吵了，是我不對，下次注意。”

“我先上樓了。”

轉上了樓梯，把氛圍留給樓下的一家三口，誰知輝追了上來。

雲千轉，歪頭：“怎麽了？”

輝往樓下看了一眼那母，問：“給你的零花錢還夠用嗎？這個月真真沒跟我要額外的，照那小妮子每月月初就花超的德行，我怕又從你這兒拿錢。”

雲千回想前幾天妹妹威脅自己的場景，眨眼，乖乖瞞：“沒有，都夠用。”

輝點頭，放心了：“行，回屋吧，早點睡。”

洗完澡下樓喝水的時候，雲千看見妹妹正賴皮。

“哎喲我不去！他家連保安都一臉高貴，我不送！要送你去送！”

“嘿，我養你幹什麽吃了，你多給送送東西，人家夫人眼你了，以後能你什麽好啊？”

“媽！咱幹嘛總要低三下四討好邵家啊！”習真往沙發一趴，大言不慚：“你跟我爸都這麽大歲數了，求穩好好養老不行嗎？還以為咱家事業有第二春呢？這個經濟環境，能穩定就不錯了。”

習蓮手打在後背上，表寫滿了恨鐵不鋼，“你啊你，你不想想咱家這些年為什麽能順順利利過來，你不想想你爸當初為什麽砸鍋賣鐵也要搬進金山區？貸款也要買邵家附近的房子？”

“跟人家搞好了關系，擴充了人脈，什麽生意不好談？”

“就算有競爭對手，一打聽發現咱家跟邵家關系好，還敢跟你爸較勁嗎？”

“在社會上，你必須有靠山才能走得舒服知道嗎？”

“你就是被我和你爸養廢了，不知道外面賺點錢多難。”

“又來這套，每次我說點什麽你就說我養廢了！”習真哼哈撒潑：“不去！我不想每次都賠笑臉！”

習蓮緩緩問：“你不樂意見賀新了？你不跟老跟我說人家長得帥，脾氣好，特別喜歡嗎？”

習真撒潑作一停，小臉一紅：“誰不願意多看兩眼帥哥啊……但這跟我的尊嚴比不值一提！”

“還尊嚴？讓你喝西北風你就不尊嚴了！”習蓮又給一下子，氣得離開。

雲千全程像個小呆瓜一樣站在廚房喝水充當觀衆，捧著杯子眨眼睛。

這麽好的事兒真真怎麽還不願意呢？

要是讓去……

垂眸，回想剛剛邵賀新在醫院陪自己的畫面，再添上些自己的幻想節，悄然鼓起雙頰，得臉都差點塞進馬克杯裏。

只要有機會多見一見他，不得天天給邵家送禮。

…………

隔日上午。

“你說邵賀新真的因為一通電話就跑到醫院去陪你？”申姝瞪眼，差點尖出聲：“我打包票他對你有意思！”

周圍陌生人打量過來，雲千紅著臉急著捂的。

“不，不是那樣的……”

申姝瞅又又急著否認的樣子，“還害？又不是初中生了，他對你有意思你應該驕傲才對。”

“那可是邵賀新，中清大現役校草，金融專業之。”

“你倆要是真能在暑假末尾在一起，開了學，校論壇絕對炸掉。”

雲千眼神忽閃，拉住的手手，小聲反複問：“你真這麽覺得？”

申姝看著會發似的眼神，偏頭懊惱：“別用你這張漂亮臉蛋釣我！你對自己沒信心的時候就去撒泡尿照照鏡子，什麽男生拿不下！？”

“不是，賀新哥對誰都很好……”垂頭，“而且別人都說我白長一張臉了，他應該喜歡很聰明很優秀那種生吧……”

申姝跟做舍友兩年多，環：“那是別人嫉妒你長得漂亮，你只不過是不記得小時候的事，聽力不太好，不會說漂亮話，對遲鈍一點，除了畫畫別的什麽都不會而已。”

雲千默默擡頭，委屈，有點想哭。

“你是在誇我嗎？”

申姝點頭。

雲千拉著繼續往前走，哭無淚：“趕走吧，別耽誤和紋師約的時間。”

申姝被拽著走，還在強調：“你要對自己有自信，你好的。”

雲千吸吸鼻子。

“姝姝，我們應該算臥龍雛。”

申姝嘎嘎大笑，“對啊！別人都說咱倆是兩個大傻子找老伴！”

雲千緘默，頭一次有點嫌棄朋友。

兩人在藝街區裏，專門去找一家藏于深的紋店。

下過雨天氣還是不見涼爽，雲千抹掉額頭的細汗，“你怎麽突然想起要文了，不怕疼嗎？”

申姝竊喜：“我男朋友要回國了，我打算紋一個他的同款圖案，給他個驚喜。”

雲千眨眼。

申姝上個學期在友件上談了個網男友，對方比們大幾歲，在國上名牌大學，學得是大數據方面的，聽上去很神氣。

他們一開始打游戲，每天掛著語音，後來順水推舟了對象。

“你都沒見過他……”雲千有點不理解，“就為他在上文？”

申姝反問：“怎麽沒見過，我倆天天視頻呀。”

著好友的胳膊，用幾分力：“要不……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考慮什麽？我本來也早就想搞個文了，看上去多酷。”申姝出自己潔的胳膊，比劃著預計的位置，“作為藝生，上了大學還跟乖學生一樣，都沒幹點什麽藝範的事兒，多沒勁！”

“你也來一個？”

雲千撥浪鼓似的搖頭：“不，我害怕疼。”

上次被A4紙劃破了手指，刷刷掉眼淚，哭得眼睛都腫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找到了文工作室，開在一家咖啡店旁邊，挨著一棵巨大的槐樹。

這家“LLai.tattoo”紋店不僅是因為技好，更因為是友好，如果顧客有要求會主推紋師來做。

店主本也是個來的。

申姝約的就是店長的檔期。

兩人推開門，鮮花的香氣撲面而來，蓋住了紋店裏工和料的味道。

店裏裝潢主要以黑白為主，擺著不油畫的品，像是放在他們店裏展示出售的。

顧萊的店長迎接們，“辛苦了，先坐下吃點水果，定微信上發的那張圖了？”

申姝點頭，“就紋那個，一模一樣的。”

雲千的眼睛就沒從店長上下來過。

真的好漂亮，是那種知的溫，眼眸細長勾人，看上去應該是有二十七八歲了。

被對方的氣質深深吸引。

顧萊發現同行的小姑娘一直在看自己，對著雲千微笑，紅豔：“這位小也做嗎？給你約時間？”

雲千愣住，呆在原地一時間沒回話。

申姝替回答：“不做啦姐姐，超級怕疼。”

顧萊點頭：“你們先吃水果，我去準備一下。”

說完去了準備室。

申姝端著水果帶著雲千先進了文室，顧客不論文位置，都給安排私的單間。

單間面積很大，能供兩張床同時工作，中間拉著高高的簾子。

雲千進了房間，看見只有一張單人沙發，直接讓給了朋友，自己一屁坐在了紋的躺椅上。

閨之間的話題繼續。

申姝吃著水果，繼續八卦：“所以呢，剛剛的事兒還沒說完，你打算什麽時候跟邵賀新表白？”

雲千眼睛瞪大了，靜默好幾秒，遲遲說：“什……我，我沒打算……”

申姝擰眉：“你不打算表白？你都暗他多年了！”

“還是說你等著他跟你開口？”

“可你不是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你嗎？要我說，追他的人那麽多，你就應該主出擊。”

雲千把頭垂得很低，揪著擺扯扭，“不行……如果我誤會了，那連朋友都沒得做，會特別尷尬。”

“不行……”那樣的話，賀新哥對朋友的溫，都沒權利了。

申姝看著氣堵，“那你就一輩子不說，他一輩子都不知道你喜歡他，然後你倆也一輩子都沒結果，你打算看著他跟別的生往，親，然後結婚生孩子？”

“你能祝福人家嗎？”

雲千嗖地擡頭，沒等說出話，申姝補充：“你要是能做到，那你就不真的喜歡。”

“我跟我男朋友雖然是網來的，但那個時候，他在麥上跟別的生多說一句話我都吃醋，不了。”

“這才！”

聽得一愣一愣的，表木訥，顯然沒想過這麽遠，也沒想這麽多。

從發現喜歡就一直保持喜歡這種狀態，多一步都沒越界過。

申姝肩膀塌下去，無奈：“你到底為什麽喜歡他啊？”

雲千鮮開始回憶起以前，十歲以前的記憶都記不太清了，十歲出頭被爸爸從醫院接回家以後，因為沒有記憶癡癡呆呆的，又有自閉傾向，一直被別墅區裏的小朋友們欺負。

因為家裏的經濟水平和社會地位，在金山別墅區這樣的地方，只能算頭皮進圈的程度。

所以一些富豪家的小孩就會恃強淩弱，嘲笑，排。

那時候就喜歡畫畫，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也只有畫畫。

別墅區公園裏坐在秋千上抱著畫本，別的小朋友就用沙子，樹杈和小石頭砸，影響，說這個都上了五年級的傻子不管怎麽打都不會有反應，引所有人都來試試，拿當樂子戲耍。

邵賀新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那時候他已經初二了，穿著紅白的校服，單肩挎書包，擋在面前。

那些手裏還拿著石頭的小朋友看見他也不敢了。

那是看見邵賀新為數不多生氣的時候。

聽見他說。

“都回去問問爸媽，欺負邵賀新的妹妹會有什麽後果。”

“一個個的我都記住了，回頭誰沒道歉，我就帶著雲千到你們家裏去找你父母，讓他們替你道歉。”

雲千呆呆地看著他寬大的背影。

青蔥年還沒長開，但瘦瘦高高的，在眼前就像一座可靠的小山。

說不出話，但是眼圈卻熱了。

雲千三兩句跟申姝講了這件事，說的比較籠統，也不知該怎麽表達那種無人可替代的覺。

十年過去，本無法想象不喜歡邵賀新的人生是什麽樣的。

喜歡他了一種習慣。

“我現在還記得高考那天，他竟然知道我生理期，托他哥哥順路給我買了藥和暖。”

“我確實，偶爾，想獨占他這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