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亦文已經分手了。”
封弋:“他是怎麽,駕鶴西去的?“
南知:“……”
雖然真的不禮貌,但南知想著,對方可能是覺得不太吉利,所以想問問清楚。
溫聲解釋道:“其實不是的,只是我們分手了,網上不是有句話嗎,前任和死了也差不多。”
“那為什麽分手?”
“嗯……這個屬于我的私,應該不用說吧?”的語調溫,卻很堅決。
但其實好像也不是很難猜。
封弋想起人節那天,去買了一把綠的傘,還說喜歡那傘的,當時不知道有男朋友所以沒放在心上,此刻想來,多也有點猜到。
點頭,將手表收進口袋,低頭擺弄著手機,很快,南知手機上跳出一條買家已確認收貨的消息。
看著賬戶裏突然多出的數字,南知松了口氣。
把其中的兩萬轉進一個常轉賬戶,南知擡頭正準備道別的時候,聽到對面男人的手機裏傳出一條語音:“別說第一富婆,第二到第十的富婆都在這兒呢,你不是缺錢嘛,速來。”
南知的瞳仁了,移開眼神,假裝自己沒有聽到這勁的消息。
他已經……缺錢到這程度了嗎?
男人倒是淡定,回了聲“知道了”。
南知:“那我先走了,如果之後發現商品有什麽問題,可以再聯系我,微信……哦對,上次加過了。”
“行。”
南知禮貌微笑頷首,想起林菀說明天要去郭太家喝下午茶,讓帶個禮,于是起朝商場裏走去。
封弋目沉沉地看著的背影,直到徹底被人淹沒。
他低頭看向手裏的黑絨盒。
從日常的吃穿,都可以看出,的生活很節儉,八萬對來說絕對不是一筆小數字。
真的有那麽許亦文嗎?
封雲挽的消息打斷了封弋的思緒。
【封雲挽:手表拿到了嗎?你順道帶過來,我明天就要送了。】
封弋回複拿到了,起離開咖啡廳。
在經過那家和手表同牌子的奢侈品店的時候,封弋卻不自覺停住腳步。
掙紮了三分鐘後,他在心裏罵了句髒話,而後走進店裏,買了一塊大差不差的。
此時的南知,也在珠寶店裏徘徊。
郭太是珠寶狂魔,因此南知第一眼看中的,是一對翡翠耳環。
但旁邊的寶石手鏈也很好看。
正好母親的生日快到了,南知正糾結要不一起買了送給母親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下午茶我當然記得,我這不買見面禮呢……哎好,那就這樣。”
南知沒在意,直到有人“咚咚”敲了兩下玻璃櫃。
“這條幫我拿了。”
南知擡頭一看,對上一張意料之外的臉孔——許亦文的母親,封麗樺。
雖然雇于封老爺子的這兩年間,和不住在老宅的封麗樺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南知清楚,封麗樺對的觀,很矛盾。
一方面,封麗樺看不上的母親,自然也看不上,另一方面,礙于封老爺子的面子,又不得不對客客氣氣,連知道許亦文和在往後,也不敢反對。
此刻,亦是如此。
封麗樺極淡地朝笑了一下,見導購沒應,又眉頭一皺,“沒聽到?”
導購有些難做,這是南知先看中的,可封麗樺是店裏的老顧客。
“抱歉兩位,這是我們的春季限量款,一家店裏只有一條,但是可以從其他店調貨,不然你們商量一下,誰過兩天再來拿?”
封麗樺轉看向南知,微笑問:“知知呀,你這是想送給……你母親?”
南知點頭。
“你看這,阿姨明天就要用到,實在等不及調貨,而且你母親節儉慣了,這麽貴的手鏈,說不定也戴不習慣,你說是不是?”
封麗樺的語氣倒是客客氣氣,但聽著多有幾分怪氣的味道。
南知眉眼彎彎,姿態十分恭敬:“阿姨說的有道理,那我再看看別的吧。”
封麗樺立刻轉頭讓導購把手鏈包了起來。
順帶還買了一個普通價位的金鐲。
待走出店門,導購低了聲音和南知道歉:“抱歉啊,南小姐。”
“沒事兒。”南知笑笑,指著不遠另一條設計簡單、寶石卻更罕見的手鏈,“換這條吧。”
林菀不懂寶石,只覺得南知買的,應該就很拿得出手。
下午要出門,笑容滿面地對著鏡子整理頭發,叮囑道:
“知知,你下午出門不?”
“我等會兒要去封家。”南知正坐在沙發上和南嫣發消息,聞聲擡頭,“媽,你是要去郭家喝下午茶嗎?”
“嗯。”林菀無奈嘆了口氣,“一到那種場合就覺得束手束腳,但你叔叔說,有時候必要的應酬最好還是不要拒絕。”
南知放下手機,走到面前幫理了理上那件駝風的領,視線往下,發現林菀口別著一個針。
頓了作,幫林菀把針拿掉:“媽,這個搭配著不太好看。”
“啊?不好看嗎?”
“等等。”南知進到自己的臥室,很快取出了一個全新的鑽石針,是之前南嫣送的,但因為很出席正式場合,還沒用到過。
“這個吧,這個比較搭。”
林菀朝鏡子一看,果真覺得如此,手了的臉:“還是你懂,那我先走了啊,你出門的時候記得鎖好門。”
“知道啦。”
南知笑著把送出門。
在家玩了會兒手機後,也出發趕往封家老宅。
剛進大學的時候,閑著無聊參加了一個圍棋聯賽,幸運地獲得了冠軍,本來只當是份榮譽,卻沒想到不久後,有人聯系,問他願不願意接兼職。
而兼職的容,居然是陪人下棋。
南知剛開始以為是什麽新型詐騙。
直到後來發現對象是比賽的贊助商、封氏集團董事長封震業,一心賺錢的這才相信并接了這份兼職。
門鈴只按了一下,王媽就熱地來開了門。
客廳裏,紅木榻上早已放好了棋盤,封震業手裏著一顆黑子,置于空無一子的棋盤上。
像是在琢磨棋路。
大概是過落地窗看到了出租車,他語氣有些嚴肅地問:“又是打的來的?小文這個男朋友,未免有些失職。”
南知想起上次沒來得及說的話。
見老爺子狀況好像不錯,坦承開口:“封爺爺,我和許亦文……已經分手了。”
封震業眉目一凜,“他犯錯了?”
南知笑了笑,模棱兩可地帶過:“爺爺,談就是這樣,合則,不合則分,非要追究個對錯,沒什麽意思。”
“你我還不知道?要不是小文犯錯,你是不可能和他分手的。”封震業面容冷凝。
“老先生,南小姐,先喝點茶吧。”王媽的話,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南知道了聲謝,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上乘碧螺春的香味縈繞鼻尖。
轉移話題道:“封爺爺,您嘗一嘗,這茶不錯。”
可惜并沒有功。
封震業只喝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下了,陶瓷杯底撞上杯托,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本來還想把封氏給小文的,現在看來,他都不能讓你滿意,何以擔起整個公司。”
南知無奈:“這麽大的事,您怎麽能寄托于我上呢?”
“我不管,這兩年多,要不是你照顧我,我看我早就一命嗚呼了,誰要欺負你,我可不答應。”
二十一年來,對南知好之又好的人,屈指可數。
封震業就是其中之一。
真摯地說:“封爺爺,謝謝。”
老爺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擺了擺手,像是有些厭倦談起公司的話題:“算了算了,下棋。”
南知便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在下棋這件事上,南知是不會讓著老爺子的。
以前的圍棋搭子,幾乎沒人敢贏他,怕他生氣,更礙于他的商界地位,他哪裏看不出。
只有南知,看著乖乖巧巧一小生,第一次和他對局,就把他下到懷疑人生。
這也正是當初老爺子會把一請就是兩年多的原因。
今天的兩局對戰,依舊以南知勝利結束。
封震業看著不茍言笑,但棋品卻很不錯,即便輸了,也只是搖了搖頭,笑嘆一句技不如人。
“封爺爺,你最近棋藝見漲呀,我贏你可是越來越困難了。”
封震業知道在哄他,但依舊頗為用,喝了口茶,悠閑地盤起核桃。
王媽見倆人暫停,放下手裏的抹布,走到封震業面前,畢恭畢敬地問:“老先生,前些天小小姐和我說,小爺回國了,您看,我要不要幫他把房間收拾一下?”
家裏的客房都是每天收拾的,只有封弋的房間,老爺子特地叮囑不要去管,們也不敢擅自打掃。
封震業冷哼了一聲:“別管他,讓他幹脆死在外面算了。”
王媽不敢說話,應了聲“好”就去廚房忙活了。
南知陪老爺子又下了一盤棋,傍晚時分,離開封家老宅。
回到家時,林菀已經換上了家居服在準備晚餐。
但臉看著有些惴惴不安。
南知走進廚房,吃了一片片好的黃瓜。
“媽,怎麽了?”
林菀這才回神,停下手裏的刀:“我今天不是去郭太家喝下午茶了麽,這種闊太的聚會,真是講究太多了,以後啊,我還是不去了吧,指不定哪天就犯了人家的忌諱。”
清新的黃瓜味道充斥口腔,南知沒什麽反應,又拿了一片。
“發生什麽了嗎?”
“今天你封阿姨也來了,是講禮數吧,還帶了禮,是一條寶石手鏈,我覺得好看的,結果不知道怎麽就中了郭太的怒點,不僅沒收下,反而全程臉不是很好看,聚會也匆匆就結束了。”
說到最後,林菀慨了一句:“你說就算不喜歡那手鏈,好歹也做一下表面功夫啊。”
南知拿起一旁的西紅柿,幫林菀清洗。
伴隨著水流聲,溫和無波的聲音傳進了林菀耳朵裏。
“郭太不是不喜歡手鏈,是不喜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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